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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大陆以东的纽芬兰,山川峥嵘,峡湾迤逦,是一块北大西洋人类热情和自然生态交汇的岛屿。在地理位置上,它跟欧洲大陆只一海之隔。纽芬兰全称是Newfoundland与拉伯拉多Labrador, 1949加入加拿大联邦,是加拿大十省中最年轻的省份,面积约40多万平方公里,以丰富的渔业资源而著称。这天我们跟随渔民Joe、Shawn和Brett,在Trout River乘船出发,开启了激情澎湃的鳕鱼海捕之旅。
纽芬兰渔场,是北大西洋最著名的大渔场,鳕鱼资源曾经非常丰富,十五世纪时有踏着鳕鱼群脊背走上岸的描述,可见那时的鳕鱼数量是多么可观。鳕鱼,肉质细腻,肉是耀眼的白色,它是一种几乎不含油脂的鱼,鳕鱼肉的蛋白质含量达到18%,比一般鱼肉高很多。
巴斯克人和维京人,最早在北大西洋捕捉鳕鱼并制成鱼干销往欧洲,促进了欧洲很多城市的兴起。维京人由于缺盐,所以主要用风干的方法,而巴斯克人用盐腌渍鳕鱼并制成鱼干后,蛋白质含量几乎达到80%。由于鳕鱼干营养丰富,再加上宗教的原因,鳕鱼干和盐腌鳕鱼在中世纪就成为欧洲人重要的食物来源。为了捕获鳕鱼,人们不畏艰险去探索海洋,寻找能够大量捕获鳕鱼的渔场。
大量营养丰富、耐保存、便宜的鳕鱼干,供养了军队和逐渐增多的前往热带新大陆探险的船队。鳕鱼,喂饱了西方国家,促进了北美洲的发展。对于仰赖鳕鱼为生的人,它是比黄金更珍贵的宝藏。战争为它而起,革命因它而兴。在世界历史的发展中,鳕鱼占有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
接下来的四百多年,英、法、爱尔兰、西班牙等国纷纷来到纽芬兰捕捞鳕鱼。北大西洋鳕鱼兴起的捕鱼业和鳕鱼加工业,一度成为北美的支柱产业,腌渍鳕鱼成为北美早期最重要的出口产品,很多城市兴起,经济因此繁荣,还有很多人因为鳕鱼生意发家致富,成为鳕鱼贵族。
传统的捕捞方式,并没有导致鱼群数量的减少。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型机械化拖网渔船的应用,马达拖拽着贪婪的鱼网,将海底的鱼类、贝类一网打尽,自然的生态平衡被人为破坏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大自然展现出她冷酷的一面,鳕鱼的产量开始从巅峰走向衰落。于是加拿大政府颁布了纽芬兰渔场禁渔令,消减了鳕鱼捕捞配额。
纽芬兰,这座北美大陆的大渔场,伴随着经济的崛起和鳕鱼的兴衰,演绎着一众探险家、商人、领袖和渔夫的悲欢人生。时至今日,纽芬兰人还在为他们的梦想——恢复举世闻名的纽芬兰大渔场而不断努力着。
早晨出发的太早,我们在Fisherman’s Landing Inn打包了点吃的就踏着昏暗的晨光出发了。
前一天我们到的时候,Deer
lake开始飘着细雨,早晨查过当地天气预报:阴有阵雨。所以此刻还是有些担忧,出海时会不会又遇上雨天。
途中经过Greg Wood博士家,在门口遇到一只温顺的小鸟
朝阳升起来,雾霭像纱幔绕在山间,我们忍不住停车,虽然只有五分钟,努力用眼睛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Trout Rive。
渔夫Joe Brake,他的搭档Shawn White 和儿子Brett White,带我们上船,还有Greg
Wood博士、渔业咨询师Janice Ryan和纽芬兰渔业发展部的Darrell O’Brien.
天空变得蓝起来,把阵雨的阴影甩开的无影无踪。
在海上航行了1个小时,下锚开始收网。
海面上还是有风浪,船像摇篮一样左右摆动,大家的眼睛都注视着上拖的渔网。
一只只肥胖的鳕鱼被拖上船,北大西洋鳕鱼,是最美味的鳕鱼之一,它上颌隆突,下颌有明显的一根触须。侧线在胸鳍处弯曲,背前区的距离不到总体长的1/3,体高通常为体长的1/5,肚皮肥胖,后背有三片间断的背鳍。
个头小的,Shawn就会把它抛回海里。
Brett特别能干,这个渔民的儿子,开船、布网、收网、分类样样精通。
一条憨憨的小monkfish也要被放回海里了。
它活泼极了,在甲板上跳来跳去。
好吧,还有这个妖娆摇摆着的比目鱼,也回到大海去了
捕捞上的鳕鱼要第一时间处理,保证新鲜。鱼的味道,吸引来大群的海鸥。
海鸥越聚越多,追逐着我们的渔船。
Shawn White把鳕鱼肚子里的鱼杂抛向大海。
海鸥飞奔向这场美味的盛宴,完全没了方寸,雨点般啄食着鱼肝。
甲板上被鳕鱼粘腻的皮肤和海水,涂了特别滑的厚厚一层
Joe Brake和Shawn White 配合,一个测量,一个记录下每条鳕鱼的尺寸。
这一串鳕鱼的尺寸都是以cm为单位。所有的数据,最终会提供给Darrel所在的纽芬兰渔业发展部,这些一手资料会成为制定新一轮鳕鱼捕捞配额的统计参考依据。
我们捕上来最大的一条鳕鱼,体长82公分,我试图单手拎起它,以我的气力几乎是提不动的。
回航的时候,遇到一位乘小船出来进行垂钓的当地渔民。
在Chimney Cove,当地渔夫正在将捕捞完的大西洋大比目鱼Atlantic
Halibut进行卸载,躺在船舱里硕大的比目鱼,看着比这位老爷爷还要高。
海鸥已经摆开了阵势,只等大餐开启的讯号。
鱼杂抛出的美妙弧线,让海鸥为之跳跃疯狂。
不过这一坨鱼杂显然太大啦,噗一下就沉入海底。
没有潜水能力的海鸥,只能趁鱼杂落水的瞬间,將其撕扯分享。
渔夫的孙女,每看到一条大比目鱼吊起,就惊恐得哇哇大哭,她奶奶很固执还是坚持要她直视整个处理的过程,可能这就是渔民的孩子成长必然要经历的过程吧。
每一只大西洋大比目鱼,也要记录下重量、尺寸等数据,提供给纽芬兰渔业部门。渔民所做的一切,这些看似微小的细节,都是为恢复纽芬兰大渔场而做的努力。
这只比目鱼足足有120多磅,如此新鲜,如果整只用来清蒸,该要多大一口锅?当我的想象力开始不自觉围绕着食物转圈时,一个讯号就出现了。
3个多小时的鳕鱼海捕之旅,把我们所有的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沿着海边的栈桥去到午饭的餐厅,和渔夫Shawn White的妻子碰面
餐厅外,悬挂着纽芬兰的旗帜。那一刻我在想,等下走进去,我能吃掉一只82公分的鳕鱼。
鳕鱼海鲜浓汤,传统的纽芬兰海鲜汤,绵厚浓稠,锁喉的鲜味。
在等待纽芬兰鳕鱼蛋糕出锅,持续幻想着吞食巨大鳕鱼的情景下,我们像蚱蜢一样消耗着酥脆的洋葱圈。
终于,纽芬兰最著名的“鳕鱼蛋糕”上来了,我觉得应该叫它:“鳕鱼肉饼”。鳕鱼肉碎拌上香草、胡椒碎和土豆泥,握成结结实实的一个大团子,再用黄油慢慢煎透煎熟,搭配酸黄瓜和新鲜蔬菜一起食用,很带劲,这两坨足够一个大小伙子吃上一顿了。
红酒醋扇贝配甜椒、混合生菜,到这时,我的吞噬大鳕鱼的梦想,随着饱足感的出现,也渐行渐远了。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出海捕捞大西洋鳕鱼,当双手抱起鳕鱼肥硕的身体时,在甲板上欢呼雀跃热血沸腾。飞机上再看鳕鱼那本书,又一次真切的感觉,它把我带回了纽芬兰历史、人类热情和自然生态,所构成的一个迷人的交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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