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的诱惑
■潇彧／文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根本不懂“3+6”的意思，经过了这么几年来工作的磨练和漂染，我已经非常习惯了同仁们把酒用“3+6”来表示，并且也已经赞同了这一灰色幽默的说法。
今天头儿不在，去一个新建的宾馆参加什么民主生活会议了，留下的都是诸如我辈虾兵蟹将般的人物。想领导在的时候，是笑不敢狂妄，走不能恣意，像一批刻意培养的园林植物，经久的修剪成某种形态来赢得别人的称赞。今天是一年中仅有的一次机会，好好把握，好好把握啊！见面就不忘互相提醒。舒畅的水域就在眼前，想要舞蹈就跟我来吧。把工作放到明天做没关系的，天会塌下来吗？不会，那么中午酒店见——不醉不归！只听见回应的“OK”声。
中午，欣悦酒店，聚贤阁，众人做定，三女四男不错的搭配。平时酒量不错的小陈却是一脸的忧心忡忡。我不由疑问道，怎么了？他叹息着说，前几天邂逅了儿时的好友崔，崔君为人豪爽，执意邀请他上他家“小酌”。再三推辞，未果，只得前往，没想到是醉得不醒人事。谈起那次的聚会，他还是满心的惶恐。
小陈说道，那天崔君亲执壶柄，自封酒司令。其开场白也简单精炼：“新旧朋友，一齐动手；前三杯，底朝天。”我是自恃有三两酒量，随着“喝，喝”之声，连灌三杯。我咽了口菜，正思忖“下一个节目”时，崔又发话了：“来来，角对角，面对面，左邻右舍各一遍。”众人响应，觥筹交错间，我昏懵懵又一连灌了四杯。此时，心里烧得慌，自知酒量饱和，便递色给崔君，毕竟他是我的老乡啊，总可以放我一马了吧。不料他竟然站起来把酒杯举到我面前：“老乡见老乡，友谊用酒量。”说罢一扬脖子，亮了杯底。我挡不住面子，硬着头皮喝了。谁知道崔还没完没了，嚷嚷“好事成双”，自干一杯后，要我再喝。我恳求崔：“老兄，你尽兴，我意思意思。”崔把杯底朝天，两眼盯着我：“感情深，一口吞，感情浅，舔一舔。”既然酒已经上升到感情的位置，我也就无话可说了。这杯酒下肚我有了如临云端的飘忽感，我可能失态了，反正大伙都瞅着我叫着让我喝，我说，我吃点饭算了，崔笑道：“哦，‘弟妹出门有交代，少喝酒，多吃菜’。好，听弟妹的吃菜。”说罢便把菜肴往我的碗里放。我悄悄跟崔说，要有人再找我喝酒你就代劳吧。崔的头摇得像拨郎鼓，大声说道：“喝酒不喝醉，不如打磕睡，何况还是酒，不是敌敌畏，人生难得几回醉，要喝一定要喝到位。”众人又起哄，我无奈又咬了咬牙喝干了两杯。那时心里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头重脚轻在腾云驾雾。不知如何倒了下去，也不知道倒在什么地方……
听完了小陈的一番话，我们大伙是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当我们在酒场上混的时候，其实崔君的很多话我们也是说过的，有意无意，亦真亦假。大醉时我们会恶狠狠的说——酒是穿肠毒药；但是因酒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时，我们会含情脉脉地端示着杯中物叹息道，酒也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润滑剂啊。适量的饮酒听说还可以美容健身，而过量却是非常伤身伤神的。我们常把这种过量后的反映称为生命的偷支。道理很明白，为什么做起来就那么难呢？
不过，今天经过了小陈的这么一番话，大伙显得非常的斯文，没有酒令，也没有酒风之说。几碟精致的小菜，每人一杯红酒草草完事。走出酒店，虽然外面是冷风兼细雨，感觉却是暖暖的，是不是这就是饮酒的恰到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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