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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数千头牛羊做先锋的诡异战争
石勒率领大军抵达易水,督护孙纬察觉这支人马装备精良、彪壮强干根本不是先前得报的瘦弱不堪,又见其气势凶猛、行军急促,料定这绝不是前来归顺所应有的阵势,其中有诈!遂火速命人将情况报知王军,于此同时孙纬命属下将士做好迎战准备,原地待命。
王浚此时正与将领们在府中议事,得闻探马报告异常,谋士们说:胡人素来贪婪狡诈毫无信用可言,我们应该做好迎战准备以防不测!
不料,王浚却勃然大怒:我宏图大业刚刚起步,正是用人之时,石将军乃今世豪杰,如今弃暗投明归顺于我,实乃天助于我,再有胆敢胡言乱语污蔑石将军折,格杀勿论!
王浚话音一落,刚刚还心急如焚地准备出谋划策的将士、谋士们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吱声。王浚则命人杀猪宰羊准备酒宴准备为石勒接风洗尘。
三月初三,石勒领大军抵达城下,石勒声明自己是来归顺于王浚,并厉声呵斥守门卫士开门,城门打开,石勒见毫无防备,城中状况亦与平日无异,“莫非王浚在唱空城计?”石勒心生狐疑,并不敢深入。为试探究竟,石勒弄来几千头牛羊做先遣军,驱赶着一步步往城内推进(牛羊从何处得来史料中并未交代,随急行军一起带来的可能性不大),几千头牛羊闹闹哄哄走在街上,假如有伏兵,很容易就会在这些牛羊的横冲直撞中露出马脚,且一旦有伏兵冲来,有这些牛羊隔着,也可以为自己撤退和作出战略部署争取时间。
石勒声称这是献给王浚的礼物,王浚见石勒这一异常举动,心里开始恐惧起来,觉得事情有所不妙,然而,为时已晚,没等王浚回过神断定这批人究竟是来归顺还是另有图谋,石勒便命士兵们开始抢劫财物,王浚身边的官员们请求尽快下达抵挡命令,悲剧的是王浚此时仍不愿相信石勒是来捣自己大营的,犹豫不决。
石勒迅雷不及掩耳很快将还没回过神的王浚跟他得妻子一同抓获,石勒命人将之押来并排站在自己面前,王浚终于清醒了!对着石勒破口大骂:胡贼!言而无信,胆敢调戏你老子,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等穷凶极恶的叛逆之事?
“王贼!你还有脸骂我!我问你:你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却做视朝廷倾覆于危难而不去救援,还自称天子?你说你这难道不是穷凶极恶的叛逆?你任用奸诈贪婪的小人祸害虐待百姓并不听忠言杀害忠良祸害遍及整个燕地,你说这是谁的罪过?”石勒一针见血地直至王浚的软肋。
随后,石勒命将领王洛生带五百骑兵将王浚押往襄国,途中王浚忧愤的要跳水自杀,但被士兵捞上来,然后捆绑到襄国,并在街市上将之处死!
石勒,杀死听命于王浚的精锐一万余,为活命,王浚的部将们纷纷到石勒跟前去请罪,有的还奉上金银珠宝请求饶命不死,唯有尚书裴宪和从事中郎荀绰没到。石勒下令将二人招来,呵斥到:王浚凶残暴虐,我领兵讨伐并将之诛杀,别人都向我来道贺请罪,你们俩,为什么迟迟不来,给我个不杀你们的理由吧?
二人答到:我们祖上几代都是晋朝的臣子,一致蒙受朝廷的恩惠与重用,王浚虽然凶残暴虐,但他毕竟还是晋朝的大臣,因此我们要追随他,不敢有二心,假如将军您不将德义,只靠威势刑罚来让人信服,那么死也是我们的本分,我们不想什么逃脱刑罚,请求您让我们赴死尽忠!?
二人说罢,转身昂然离去。石勒心里敬佩这样的忠义之士,赶紧命人将之召回来,对先前自己的傲慢失礼表示歉意,并将二人奉为座上宾!
石勒历数朱硕、枣嵩等人收受贿赂霍乱政事,随后命人查抄二人及其它大臣的家产,结果收获颇巨,唯独在裴宪和荀绰家里只搜出了百余套书和几十斛盐、米。这令石勒更为感慨之至:我石勒不因取得幽州而高兴,而为得到你们二人而高兴啊!遂任命裴宪为从事中郎、荀绰为参军。
石勒在城中逗留两日之后将王浚的宫殿焚之一炬,遣散流民,率军回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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