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灭亡前最令人唏嘘叹惋的救亡曲
接下来我们看看西晋寿终正寝前的岁月。
此时的京都洛阳可谓是天灾人祸齐发的人间炼狱,饥饿和死亡笼罩着整座帝都,百姓无法料想自己将来的命运,只能任由历史的更迭肆意的摆布和残酷的裁决,执政者们大多各自奔命,司马氏已经无力挽救颓势,所能做的不过是几声无力的呼号。
太傅司马越派遣使者携带插着羽毛的檄文(即“羽檄”,是古时征调军队的文书,上插鸟羽表示紧急,必须速递。)晋怀帝可怜兮兮的跟使者说:你替朕去征召兵马救援洛阳,现在来还有的救,再迟就来不及了。
从中我们能读出的是绝望、是无奈和是凄惨的哭号!
应诏有意来救援的有两拨人马,但最终都中途折戟且自身难保。
第一批是征南将军山简,他先派督护王万领兵救援,这支队伍中途在涅阳(即镇平,河南西南部、南阳盆地西北侧)驻扎,结果被变民领袖王如带兵打败(王如虽队伍不小但毕竟是流民临时组合的一直武装战斗力很弱组织也很脆弱),驰援由此宣告夭折,而王如则趁机在汉水一代大肆抢掠,并逼近山简镇守的襄阳,这下倒好,救援不成反而引火烧身。
山简虽有心救主但是能量其实十分有限,即便是对来犯的王如也不敢出城迎击只能围着城墙进行防御。
另一批是荆州刺史王澄,他亲自带兵赶往洛阳,但是中途听闻山简派去的兵马半途折回、部众溃散,他自度局面非自己所能收拾,便也只好调转马头。
此前,晋阳刘琨一直在筹备救援洛阳的事宜,但最终未能得以实施,具体过程是这样的:
刘琨自知凭借自身力量去驰援洛阳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他能调动起来的军队又十分有限,于是打算采取一个饮鸩止渴的策略,借助鲜卑族拓跋部落的兵马来应急!
晋室危在旦夕,四周胡族无不想乘机渔利,引鲜卑兵马进中原基本等于引狼入室,即便是能赶走了猛虎也将是招来饿狼。但作为权宜之计,这毕竟还是一个办法,尽管对这一策略造成的后果难以估量预测。
刘琨派使者携带这大量钱财言辞恳切甚至卑微的劝说拓跋猗卢派兵增援,拓跋猗卢对这等好事姿势欢喜不已,遂派他侄子拓跋郁领骑兵两万支援刘琨。刘琨在这支重型部队的协助下开始取得了一些战果,但是,存在的隐患也很快暴露出来,每次胜利之后生性难训的鲜卑士兵便会大肆的屠杀抢夺。刘琨对他们毫无约束力,再加上还要用他们打仗支撑局面,他不但不敢采取措施加以约束而且还与拓跋猗卢结拜为兄弟甚至奏请封拓跋猗卢为大单于,同时将代郡也赐封给他。
当时代郡属于幽州的王浚,王浚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名为晋臣,但私下里却利用自己的两个胡族亲家谋划着他自己的春秋大梦,要将代郡从自己账上划出去,王浚很不乐意,他派兵攻打拓跋猗卢,结果吃败,代郡被逼给了拓跋猗卢,王浚将这个仇怨全部记在了刘琨头上。
代郡不过是拓跋猗卢得到一个甜点,他想要得是肥肉甚至是整条猪!
拓跋猗卢以代郡距离自己的部族太远、跟本族的百姓连接不上不方便管理为由,领部落人马一万多家从云中(山西云平)进入雁门(山西代县),向刘琨索要陉(xing)岭以北的地区,刘琨心中恼恨这只喂不饱的白眼狼,但是又必须仰仗他们给打仗不得不迁就之,下令将楼烦、马邑等五县的百姓全部迁徙到陉岭以南,将这些地区让给拓跋猗卢。
刘琨派使者通知洛阳城里的太傅司马越请求与之一同出兵夹击刘聪、石勒,这是刘琨所做努力的直接目的也是最关键一环,然而司马越掉链子了!
司马越跟苟晞、豫州刺史素来不和,担心一旦出兵会招来后患,最终没有同意!
刘琨悲恨交加,但是有无能为力,便辞谢了拓跋猗卢的军队,让他们回国去了!可怜刘琨的一腔热血和由此做得大量工作甚至忍耐都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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