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Pluto
文/飘雨桐
熟悉的长堤,熟悉的她。即将走到尽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下午的江风,竟然如此凌冽。她的长发在肆意飞卷,我轻声的问:“冷吗?”她摇了摇头,细微动作出卖了真实感受——下意识的走来走去。因为我曾经说过,动能可以化成热能。当时的她,傻傻的问:“真的,假的?”奈何,往事如烟。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认识的糜子。刚刚走出校园、踏入社会的妞儿,她却表现出与众不同的积极进取。我们公司,选举优秀员工一定非她莫属。超过四十个小时的连续工作,糜子累倒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一切,刚好被总经理看见。二话不说、大笔一挥——糜子不仅通过试用期,而且调到我的部门当秘书。
与糜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我的办公室。她冲我微微一笑,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杨经理好。”冠冕堂皇的开场白,似乎应该彼此略去。她将是我的秘书,以后更多机会的并肩作战。为了调节气氛,我努力的冷幽默一回:“请你,不要再次晕倒。否则,他们会怪我不懂怜香惜玉的。”“谁怪你?”
没头没脑的话,我实在接不下去。糜子还是冲我微微一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会好好珍惜的。请您,大可放心。”去,吃力不讨好。这小丫头,也不给我一点面子。那天开始,我坚决的公事公办。糜子也不介意,我下班她下班、我加班她也下班。拼命十三妹,难道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彻底改变?
那次,我与糜子到分公司开会。临时通知的,资料准备不齐就急急忙忙开车上路。适逢倾盆大雨,我们还得全速前进。“最后的议程,内容还在我的电脑里。”“重要吗?”糜子问。“关键部分,不过我应该记得住。”糜子瞪我一眼:“停车!”司机真够听话的,可我不干了:“你做什么?来不及的了。”
“我回去,传真给你。”“你怎么回去?”“拦车啊!”她更奇怪的望着我。仿佛在说,多么简单的事儿你还不会解决。美丽聪明的女人,果然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不到二十分钟,她成功坐上别人的顺风车。我的电脑,除了自己就她有密码。我不能缺席会议,这事只能由她代劳。糜子,顺利完成任务。
第二天,黄昏时分我回到总公司。糜子还没有离开,破天荒的自觉加班。她冲我微微一笑:“杨经理好。”我有点不好意思:“谢谢,请你吃饭。”糜子没有拒绝,她很淡然的说:“今天,我的生日。”西餐厅,烛光晚餐。糜子满意我的安排:“谢谢,今天我十分高兴。安子健,他一定后悔与我分手的。”
他是她的大学男友,为着更理想的前途放弃这段美好的感情。难怪糜子拼命工作,原来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很绅士的替她打开车门,她笑着说:“今天就要结束了吗?”“有好建议吗?”“山顶,看日出。”我毫不犹豫的舍命陪美女,糜子幽幽的说:“除了他,你对我是最好的。”“还可以更好的。”
公司明文规定,不许内部员工扯上男女关系。工作时间,我与糜子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工作之外,我们是亲密无间的甜蜜情侣。我准备跳槽,这样就可以与糜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正在这时,总经理将糜子调到身边当私人秘书。这个消息,简直让我震惊!他是远近闻名的情场高手,下一个目标就是糜子!
“辞职吧!”吹了半天的江风,该说的总不能不说。“为什么?下周,他带我到新加坡开会。多难得,干嘛辞职!”“他是色狼。”糜子迎着风,笑得花枝招展:“想多了。”“你在乎他,还是在乎我?”糜子保持沉默,这就是最好的答案。“出发前,考虑清楚。”结果,糜子跟着总经理远走高飞。
真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糜子与总经理在新加坡的风流快活,被总经理夫人逮个正着。
糜子因没有理由的理由,被赶出总公司。她的私人物品,就这么被清洁大妈扫到垃圾堆去。
我找不到糜子,她如同人间蒸发似的无声无息。后来呢?我们没有在一起,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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