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你好，我是许九月。”“你好，我是苏未央。”始终记得，那一双清澈的眼眸。我不可救药的沉沦，愿意为她生、为她死。遥记那年，我们还是不谙世事的女孩。谁会知道，命运如何安排的呢？未央的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提醒自己的女儿：“未央，九月是你的朋友啊。开心要分享，难过要分担。”

    当初，我们都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是承诺吗？我们将为此纠结一生一世。成人世界如此令人畏惧，却没有影响小孩之间的真挚情谊。我的父亲，毫不犹豫的让苏家破产。未央妈妈带着未央，跑到我家门口求情。管家不客气的将她俩赶走，未央还被残忍的推倒在地。我想冲下楼帮忙，却被保姆一把抱着。

   “你去哪里？”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冰冷，无情。“未央是我的朋友。”“那又怎样？”我无法回答，做什么、说什么也不管用。我与未央，在王叔叔的婚宴上认识。大人们喝着酒，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先跑到后花园透气，接着见到洋娃娃一般的苏未央。原来我们住在同一小区，以后经常来往。

    人生何处不相逢，我再次见到未央是在小学校园。未央妈妈是贵族学校的厨房工人，未央也勉勉强强的留了下来。她的眼神，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清澈。警惕的望着我，如同看到中世纪的吸血鬼。我热情洋溢的跑过去，准备来个亲密无间的拥抱。未央在躲闪，回避。我略为失望，尴尬的说：“我想你了。”

    未央轻蹙眉头：“你还想怎样？”我的心顿时凉了大半，原来无形隔阂是无法消除的。“未央，我们还是朋友吗？”她再三犹豫，还是肯定回答：“是。”我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走进课室。每个年级就一个班，我与未央都是六岁——于是，我们成为同学。六年小学、三年中学、三年高中，都在一起。

    人，总是见高拜、见低踩。我与未央相处的十二年里，共同见证着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未央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完美化身：样子比我漂亮，学习比我优秀。我的人缘比她好，都是看在许家面子上。我建议：“未央，到南方读大学吧！”“我，没有钱。”“有我呢。”许家欠苏家的债，由我负责偿还。

    南方，大学。我看出，未央对言岩很有意思。他的确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高大、帅气、富有。言岩对我，却情有独钟。未央不知道这一切，我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我直接拒绝言岩：“你不是我的那杯茶。”“谁才是你的那杯茶？”我的脑海，第一时间浮现的不是别人——而是，朝夕相处的未央。

    言岩冷笑：“你会后悔的。”是的，言岩对未央展开疯狂追求。他认为，将我最好的朋友夺走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而未央也觉得，这是改变现状的最好机会。她抱着我，哭得泪流满面：“九月，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言岩说，毕业之后马上结婚。”“恭喜。”那个晚上，我留在未央的宿舍没有离开。

    只是，极其纯粹的睡在一张床上。晨光熹微，晓风轻吹。未央的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她在做着美梦吧？想象着，与言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与她，到底谁是谁的负担？趁她还没有醒来，我轻吻着那光洁的额头。言岩的父母特别喜欢老实听话的未央，所以也不介意她的贫苦出身。花好，月又圆。

    我是许九月，你是苏未央。可，来不及说我爱你。

   言岩：言岩

    许九月：飘雨桐

    苏未央：沈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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