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侣之间纵使亲密,有些疼痛始终是无法分担的。病床上的黎妙雪,极其难受的翻来覆去。她努力的没有喊出来,双手紧紧拽着被单一角。什么时候了?还在维系着所谓的淑女形象。她应该明白: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不离不弃的陪伴在旁。“子萱,你介意吗?”“照顾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
她的眼眸,早已失去往日的明亮。癌细胞,从这个器官转移到那个器官。太专业的术语,我听不懂。总而言之,情况不容乐观。主治医生很委婉的说:“最多,半年时间。”我建议:“手术,真不行吗?”“发现得太晚,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手术成功,最多一年时间。手术失败,马上死亡。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黎妙雪的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后移民德国。这边的所有物业,留给孤苦伶仃的黎妙雪。“他以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排。”于是,黎妙雪反对告知她的父亲。“有你在,我啥都不怕。”这就是她的认为,我分不清楚到底是否明智。“亲爱的,带我看落日吧!”我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小王子一天能够看到44次日落,但是他没有我幸福。子萱,你知道为什么吗?”又是一次失败的明知故问,我偏偏不作回答。黎妙雪自言自语:“因为,没有人和他分享。而我,有你。”落日余晖,漫天红霞。她的苍白脸颊,映出了些微血色。纯属假象,我在揪心的痛。勉强微笑,她最喜欢的表情。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是怎样的呢?”忍不住损她:“你唱歌吗?”“哎呀,真坏!”她推我一把,却那么有气无力。与我轻微接触,然后又不得不顺势垂下。“冷吗?”她在瑟瑟发抖,不敢问“疼吗”只能问“冷吗”。“抱抱。”她伸出颤巍巍的手臂,眼神却格外笃定。时光,停留此刻该有多好!
我蹲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轮椅上的黎妙雪。第一次见面,也是类似的场面。她喝醉了酒,倒在夜店门口。我不带她回去,随便哪个流氓都能占她的便宜。将她抛在家里的床上,她像蛇似的缠过来:“你喜欢女人。”“是吗?”她已迫不及待的将我扑倒。或者,我们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共同气息。
黎妙雪说:“我累了。”“睡会儿。”“不嘛,我要看落日。”“好的。”那是,她看到的最后一次落日。我爱你,不只是在床上。也许,这段关系不应该开始。因为,我竟不晓得如何结束。就在那年春天,我失去了黎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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