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Pluto

文/飘雨桐

    “慕儿，你还在发呆吗？”楚楚什么时候站在面前？我竟懵然不知。“言婆婆起床了，找你梳头呢。”“好！”多说无益，还是赶紧离开吧。这是翩翩的房子，虽然早已妖去人空。“从前，你和翩翩最为要好。可这份感情，你还是藏在心底比较安全。”“谢谢，我知道了。”咦，楚楚和翩翩不是死对头的吗？

    今天，一年一度的群妖大会。言婆婆再次当选盟主，当然要好好打扮。“慕儿，你有心事。”言婆婆心思何其缜密，我唯有老实承认：“言婆婆，我想翩翩了。”“闭嘴，那个劣徒死不足惜！”言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放在我的颈脖位置。稍微用力，就能把我掐死。“左右护法，失去了翩翩、我还有楚楚。”

    翩翩，那个我想起就会心痛的女子。若不是我要到树林里玩捉迷藏，她就不会与何见相遇；若不是与何见相遇，她就不会爱上这个没用书生；若不是爱上这个没用书生，她就不会想着和他在一起。若不是......世事，没有那么多的若不是。总而言之，我是罪人。不仅害了自己姐妹，还以为这是成人之美。

    那是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我非要翩翩陪着玩：“咱们溜出去吧！”“慕儿，言婆婆疼你。但，这是犯忌的行为。”“她在打瞌睡呢，一时半会醒不来。”“好吧！”翩翩带着我，把守树洞的妖怪们岂敢阻挡？哈，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连空气，都觉得特别清新。我与翩翩肆意玩耍，想不到遇见了所谓的人类！

    而且，还是一个四肢不协调的书生。手小，脚大。他迷路了，急切寻找着出去的路径。翩翩躲在树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这眼神，包含着十分复杂的内容。我呢，最喜欢捉弄翩翩。于是，将她狠狠的推出去。翩翩来不及闪躲，就这么撞进了书生的怀里。啊哈，好戏在后头。奸计得逞之后，我赶紧飞上树梢。

    小姐、公子的一轮客气，不难了解事情的大概经过。这位公子，他叫何见。他是彭城书院的学生，只是到山下替老师傅购买文房四宝。结果，南辕北辙的越走越远。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天色向晚，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翩翩带着何见到蓝若寺过夜。第二天，再来继续赶路。

    我也跟着去，唯恐天下不乱的凑热闹。孤男寡女的，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翩翩太矜持，何见又太老实。我在何见的水壶里，偷偷加上迷魂花粉。谁知，被翩翩看到。她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加上清心蜜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故意熄灭油灯，翩翩的惊呼，引爆何见的同情。他安慰：“别怕，有我在！”

    翩翩趁势倒在何见的怀里，黑暗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谁脱去谁的衣裳，还是自己脱去自己的衣裳。这个，不可得知。非礼勿视，想看也看不清；非礼勿听，我溜出寺外准备回去。这时，满地落叶狂飞起来。杀气！到处都有除魔卫道之人，我不得不警惕起来。“小妖，哪里逃！”“你是谁？”“侠士鱼天下！”

    靠，多管闲事的烂人！我道行不够，唯有且战且退。鱼天下没有穷追猛打，反而折返回去。糟糕，翩翩还在寺内。我唯有跑回去，绝不能让翩翩发生危险。翻云覆雨过后，何见早已沉沉睡去。身边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有我的协助，暂时与鱼天下打个平手。逃，我们唯一可以做的事。翩翩，她死不都愿意。

    “我们走了，何见怎么办？”“这个时候，管不了这么多！”鱼天下用宝剑直抵何见的胸膛，威胁翩翩：“住手！否则我杀了他！”“慕儿，快走！”翩翩，为了何见甘愿束手就擒。对，还有言婆婆！我跑回去求她老人家相助。言婆婆被我吵醒，很不耐烦。听完整件事情，更加恼怒：“她的生死，与人无尤！”

    蓝若寺内，遍地狼藉、触目惊心。洁白的羽毛，落得俯拾皆是。一阵风吹来，悠悠的飘起。继而，四散不见。可怜的翩翩，竟已魂飞魄散。该死的鱼天下不见踪影，何见睡得像死猪似的。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呢？我的好姐妹翩翩，下午还在一起追逐嬉戏的。现在却......你叫我情何以堪？

    群妖大会上，言婆婆的左边是我、右边是楚楚。护法？呵呵。翩翩活在我的心里，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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