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大有福》：小人物的幸福是碎片_影评慕容天涯的海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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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大有福》：小人物的幸福是碎片

(2008-01-29 00:13:59)

标签：

娱乐

　　
　　
　　
　　
■文/慕容天涯
　　

　
　　小人物的电影对于观众来说，往往是最为贴近和最为写实的，这部《耳朵大有福》因为演绎小人物的金字招牌范伟的主演变得备受关注起来，在贺岁档期极为商业和精致的影像里，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时代变迁带来的观念冲突被写实的父辈生活淡化。
　　
　　所以说，《耳朵大有福》很真实。近乎记录的风格，加之韩国摄影师的运镜。让影像风格颇为生活化，比较起鲍德熹展示的《如果爱》里北京篇的生活场景的偶尔惊艳，通篇下来，很多室外场景明显的让国产故事片常有的摆拍场景消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身棉服，戴着大口罩的范伟。用一个北方冬季让曾经的范式故事片里的主角影子都烟消云散。
　　
　　这是一个有趣的惯例，范式影片是演员电影而不是导演电影，也即是说，在这个故事里，不论情节如何发展，范伟出演的这个人物必然是梦想在上，且在月亮之上无法去企及的小人物。而这个人物的特征必须是小聪明在纯良外进行着滋扰。他会以种种的藉口和个性化的语言打乱你的预想。比如随口而出的“yes”和对香烟的讲述。都显示了老实人的欲盖弥彰和对生活的善意调侃。
　　
　　但是，影片的故事如果这样的顺理成章的琐碎，就不会变得很有趣了，在《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导演许鞍华曾经描述过她眼中的东北，但是在这部《耳朵大有福》里，与以往范伟电影不同的人物出现了。很多人不会忘记范伟的一系列经典小人物形象。那个在《芳香之旅》中穿行于高原山路的司机，《看车人的七月》中大都市的角落般的守候者，《求求你表扬我》中在古城的边缘与制度对抗的自由人。与他们相比，这部影片的主人公王抗美有着更为执着的信念，也面临着更大的压力。虽然他不会去对抗体制与道德，也不会去挑战法理和情理，更没有为了爱情的割与舍的反复争夺。却依旧能够让你去关注到底：王抗美的困境很现实——生计。
　　
　　于是，电影的故事为了展示一个人的寻找生计之路，浓缩成了三天两夜。让王抗美在亲人和家庭中变换着角色。在工作的得与失中反复的辗转。而且与以往的范伟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人物处在家庭的层次金字塔当中，因此有了极大的变化。
　　
　　开篇，王抗美是以父辈的角度入戏，中段以过来人的方式处理戏中的新问题，接近结尾时，面对父亲再以子孙辈的态度为他人和自己的不平进行争夺，到了最后，以一个道德胜利者和现实失败者的方式出戏。所有说，秉承着当局者迷的千古不变定论，在中间这部分以过来人教训的入世过程是必然混沌和失败的，其中充满了对于运气的臆想和各式新奇事物的展示。这里，和赵本山近年来反复拍摄的电视剧如《马大帅》系列一样，为了让最后的道德胜利，人物必定会遭遇到种种的磨难和外界的不良波折，这些零碎的对抗和拼接让这部电影变得失去了主线。使得观者会不自觉的漠视王抗美的积极和努力。而去将即将到来的失败视作一种必然。没有跳出“新事物碎片展”般的樊篱。这不得不说是导演张猛的遗憾。
　　
　　也即是说，所有的人物都在为王抗美的不幸做着看似自然实则刻意的铺垫，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让一切变得不切实际般的“不”纯良起来。以此反衬着王的不易。且最为重要的是，开篇的狗的买卖和中部算命的设计由此变得很模糊，这部分参考影片的英文名“Lucky Dog”，应该为运气与个人抗争的过程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但是观者除了在电脑算命的频繁形象中找到一乐，却没有任何的明确定义。运气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这应该是影片的主旨，却又无从着手，被淹没在了一切的展示中。
　　
　　不过这部影片依旧有很多值得深思的细节。王抗美的良善不在于周围的“恶”。而是其自身无法释怀的坚定，他如同那个年代的所有人一样，执着的唱着《长征组歌》、为妻儿家庭含辛茹苦、对信仰的事物了如指掌、遇到不合理的待遇依旧会指正。所以说，这个人物聪明得很，他对生活始终是没有一丝的放弃。他甚至在努力的接触一下看似“新”的林林种种，来让自己的生计得以维持，且依旧坚信着儿女的“有”与自己的“有”必定不同的观点。当自己的气喘病使得赖以生存的重体力劳动都远去时，那种打心眼里的不服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影片的另一个亮点便是对流行文化以及现代化物质的光怪陆离，所进行的侧面渲染，在影片中，很多没有配乐的片段和外景里，环境音中频繁的出现着时下的各种街头巷尾充斥着的流行音乐。而在网吧的片段里，《长征》作为画外音显然已经到了“喧宾夺主”的地步去和年轻人在电脑上的冲杀交相辉映，这不得不说是对流行和浮躁的莫大讽刺。使得这些流行事物的弊端在不自觉中被历史的厚重展现出来。
　　
　　作为一部小人物电影，《耳朵大有福》由于范伟恰到好处的表演和人物张力让人们很容易入戏。但是过于片段式的展示，和最后为了变为悲剧堆砌出的摔倒，以此带来的整部影片的戏剧高潮，都让人们觉得很无奈。在一定程度上不能如《卡拉是条狗》一般给人以反思。也即是说，《耳朵大有福》是偏真实而失却戏剧化的一部影片。他的影片高潮不存在于那个我们熟悉的结尾某处。激烈也不意味着冲突的出现和矛盾的浮出水面。
　　
　　但这部影片依旧不俗的展示了一个人面对困境时，所展现出的欢乐悲喜。因此，它让所有的观者知晓：我们都一样，在银幕内外做着梦。

而幸福在你清醒的片刻，化为碎片，一步一停，俯首皆是却不连贯。
　　
　　最终你会伴着歌声奔驰幸福片刻。却回过头在这里一次次的转圈往返，没有终点。

载于《联合物业》杂志第2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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