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在广州之十二:杏花春雨话禾虫和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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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雨时,你是否立即想起《夜宴》里的台词:不愿意看见你成为一个杏花春雨、温山软水浸泡出来出来的寂寞歌手……蝎子在深深的宫闱中移动,到了目的地,用力一钉,便一切都变了。所谓“辽东鹤顶红,塞北毒蝎子,磨成粉,吹送入耳……”
突然间我对家人说,我已经不想念家乡了。
为什么?
难道我不再怀念那大片的滩涂,春天的稻田里稻浪翻滚,河涌潮水起伏,鱼虾欢腾的情景了吗?儿时朦胧记忆中,听到大人们在议论禾虫当造,接着家里的餐桌上会端上钵仔蒸禾虫。我记得它的滋味,不可言说的滋味。只有亲自吃了,才能体会。
最近一次吃禾虫,已经有两年了……所以我已经不想念家乡了。我觉得我儿时的记忆是非常丰富的。朋友们说我,依,你的阅历太简单了,我说是的。但我儿时那些朦朦胧胧的记忆像水墨画一样,由广阔的大陆向海洋延伸……所以我的故乡天大地大。我甚至说,我的心底里没有故乡,心安处是吾乡。
我也会突然间怀念儿时吃过的食物。如果你看过禾虫,你可能会说,怎么敢吃这样的食物?蠕动的虫子。但是,在闽、广、浙沿海,禾虫是一种常见的美味。
岭南气候温暖潮湿,山林河流,滩涂平原连绵不绝,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自古以来就是各大菜系中原材料最丰富的。粤人吃的东西,很多都是粤地所独有的。吃禾虫,吃龙虱,中原大地的人不理解,以为他们南蛮,其实不然。我有很多的北方朋友,有的已经在粤地生活了十数年,有的刚来不久,但他们都喜欢粤菜。但相反的,我也很喜欢所有菜系里的任何菜式,欣赏一种食物,甚于欣赏一个人。
杏花春雨时,你是否立即想起《夜宴》里的台词:不愿意看见你成为一个杏花春雨、温山软水浸泡出来出来的寂寞歌手……蝎子在深深的宫闱中移动,到了目的地,用力一钉,便一切都变了。所谓“辽东鹤顶红,塞北毒蝎子,磨成粉,吹送入耳……”最毒的是人心,因此人知道以毒攻毒,食物也有如此一说。禾虫不毒还甘美益人,蝎子,古老的节肢动物。被称为“五毒”之首,因其毒便也贵重。《美食中国》里古先生说:宴会高潮处便是圆桌中央摆上了满满一大盘炸得黄灿灿的蝎子。那一瞬间他不禁联想:中国人的嘴巴真够“毒”的———才敢于如此“以毒攻毒”!
事实上,我从来没吃过这些奇怪的东西。但在西关街头,见到摆买炸蝎子,孩子们每人一串,吃了之后说好吃。吃蝎子仿佛不属于食在广州范畴,我在北京也见过大盘炸得黄灿灿的蝎子。
天大地大,食物很多。有时候想,到了该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了,什么都是。叶落归根对我来说是个异数。
请了:大潮已过,最后来的虫子我是认得的~
古代粤人风俗:
附:食在广州系列之一本土篇(点击图片和文字可以浏览详细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