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活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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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白领,酸甜苦辣其中,个中滋味自知。
序,(1),(2),(3),(4),(5),(6),(7),(8),(9),(10),(11),(12),(13),(14),
(15),(16),(17),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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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活见鬼了
他点燃了一颗烟,靠在床头,她还紧紧地抱着他,头埋在他的怀里,眼角挂着泪。
“你不会怪我吧?”问话的是她。
“别瞎想了。”他抽了一口烟,其实他心里一直不平静。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做了一件事,事后再想应不应该,结果只会是烦恼。他,这么想,却也符合他的性格。他搞不清她这是一个人在外长时间的寂寞所致,还是最近的交往使她产生了感情。他又怪自己多想,换了别人,比如老董,是不是就能潇洒的享受。这一切,似乎从他在北京偶遇她就开始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是天意?
“那你喜欢吗?”
他掐掉烟,抱住她的头吻了一下:“喜欢”
“那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
“这还用说吗?”
“那就是不喜欢喽?”
他不是那种会花言巧语的人,最怕这样的问题,跟老婆都没少为了这种事拌嘴:“喜欢不喜欢不一定非要说,是吧,小坏蛋。”
她抬起头,看着他,捏着他的鼻子“干嘛叫我小坏蛋呢?你是大坏蛋。”
他的头不合时宜的痒起来,就抬手挠起来。
“你怎么啦?怎么老挠头啊?吃饭时候就挠了,几天没洗澡了吧?”
“嘿,你把我当啥人了,不知道怎么了,老痒。”
“过来,我看看。”他低下头,扎到她怀里,任他抚摸着自己的头。
“呀,你头上的疤是怎么落下的?”
“疤?没有啊?别吓唬我啊。”
“真的,你摸。”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发现的疤上:“你摸,这块儿没头发。”
他的手指慢慢的在头上滑动,忽然真的就摸到了一小块“平地”,不大,但的确摸上去就是光滑的。靠,这是怎么回事?“嘿,我这暴脾气,这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没有啊。我靠,怎么回事?”他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说怎么老痒呢,掉头发了?掉头发也不能一块一块的掉啊?
Jane继续在他头上找着:“真的呀,原来没有?那怎么会这样啊?不会是… …呀,这还有一块,你摸,这块小一点儿。”
David坐起来,披上浴巾,“嘿,奇了怪了,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卫生间走,去照镜子。自己扭了身子,对着镜子还是看不见,这是Jane也追了过来,拿着自己的小镜子,在后面给他照着,让他在前面的大镜子上看反射,他终于看见了一块:真的,那一块就像是伤疤,一点儿头发都没有了。
他顿时烦透了,刚才的欢愉瞬间烟消云散。对着镜子看着,一会儿才注意到镜子里的Jane也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她。他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不起,这事儿影响情绪了,我真不知道头发掉了,头一次发现,还得谢谢你。”他心里实际上在想,我怎么没发现呢?整天挠也没感觉到。那天本来想让Helen帮着看看,她心里有事居然没看。
她紧紧地抱住他:“没事儿,掉头发也没什么。回去去医院看看哈。”他再次感到了久违的温暖,把她抱回了床上。
那一晚,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
第二天回家,下了飞机就赶紧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大夫随意的扒拉着头发看了看,头再没抬起来,边写边问:“多长时间了?”
“几个星期吧,就是感觉痒,昨天才发现掉这几块头发。”
“干什么工作的?”
“外企的。”
“哦。没啥大事儿啊,这是常见的斑秃。回去好好吃药,最好别太累,心情放松,好吧?”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得的这个…”
大夫大概是见得多了“怎么得的?就是长时间压力大、心情不好导致的。你们这些在公司上班的,都是不要命的。老是加班、费心,就会这样。别为了挣钱钱不要命啊!”
“是吗,原来这样啊。原来真不知道这些,慢慢养就会好吗?”
“应该可以。别太累了,身体要紧哪!我这儿看过很多你们这种人了,岁数不大,开始得毛病了,都是白领。”
“也是这毛病?”
“哪儿能都是呢,不注意休息、压力大就会导致免疫力下降,根据体质不同,毛病就来了,有你这样的,还有得什么带状疱疹的,严重的还有累倒得心脏病、脑血栓的呢,都是年纪轻轻的,整天没白天黑夜的,又不注意休息和饮食,更没空锻炼,可不就身体不行了嘛,注意点儿吧。”
“啊,是吗?那么严重啊!”
David听了大夫的话,心有余悸。心情一落千丈。心里不停地想着大夫的话,“斑秃”,就是俗称的“鬼剃头”,似乎小时候听过这个病,记得想到小时候村子里一群孩子跟在一个秃头的后面大声叫着:秃子,鬼剃头。自己怎么会的这个病呢?倒霉死了!他忽然想到这要是再发展下去,头上的一块一块的多起来,明显的话,就太难看了吧,现在还能用长头发盖住,要是多了,那成啥了?他不敢想,难不成要剔个光头?
回到家,Helen还没回来,又加班。他心里很乱,昨天的事儿,加上头上的事儿,胡乱吃了点饭,也没心情逗儿子玩,打发他赶紧做作业睡觉。
Helen这几天正处在兴奋状态,干劲儿也足,一门心思的工作,偶尔再跟局长电话“沟通”落实一下房子的事儿。回到家,看见David闷闷不乐的:“嘿,怎么了?这趟招人不顺利?”
客观的说,发现得了斑秃,到让David心情简单了些,沮丧的表情和心态完全盖住了他因为昨晚和Jane相处所带来的兴奋与不安。甚至,他都不用刻意掩饰了。他坐在床头上,没精打采的回答者:“不是… 我今天去医院了。”
“医院,咋了?”
“你看!”就侧过头去,用手指着头上的斑秃让Helen看。
“哦呦,怎么掉了这么一块头发啦?你那嫩发现的啦?”
David故意不回答:“你再看,好几块呢。”
“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的啦?”
“咳,没说啥,都是工作累的,压力大造成的。开了一堆药,慢慢吃呗。”
“你到哪儿看的?开的什么药?我看看。”看了药,“哦呦,这个不灵的。我知道你这个毛病的,我们同事得过的,得吃中药调养,西药不灵的。”
David没好拉气的:“唉,我说,你能不能别咋呼?大夫开的药还不灵啦?还不如你啦?”
“你怎么啦,真的呀,我同事得过的啊,吃中药好了的,真没事儿的。”
“没事儿没事儿,你没得吧?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你同事得过你都知道,我那天让你给我看看头你都不看?”
“哪天啦?谁知道你得了这个了?我不是以为就是痒嘛!这点事儿你烦什么烦哪?不要找气生啊?活见鬼了!”
“可不见鬼了吗…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