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林岚

    整理：慕城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有妈的孩子，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十多年来，我都是由父亲带大的。母亲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大出血而离开人世。亲戚们都不喜欢我，觉得我命太硬专克自己人。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我态度向来冷淡。没关系，我这不是长大了吗？

我努力做得最好，父亲却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有很多次，叛逆的我差点走上歧途。也许，母亲在保佑我、在指引我。咬咬牙，我又当回乖乖的女子。天生天养，我以为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父亲在我十六岁那年，娶了张淑芬。事实证明，所有后妈都比白雪公主里的皇后更要恶毒。

之前，父亲习惯花天酒地。估计是不小心搞出“人命”，才迫不得已的领张淑芬回家。因为，我不觉得她们除了性欲之外还有什么感情。那是个男孩，我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弟弟。我的脑海里，都是《情深深雨蒙蒙》中的场景。怎么看都觉得不是父亲的种儿，贼眉鼠眼的比她妈妈还恶心。

重男轻女，这是中国人的诟病。父亲对我更加不闻不问，后妈把我当女佣使唤。给弟弟换尿布，哄弟弟睡觉。甚至辞退家里工人，什么脏活重活我一力承当。我只盼着快些高中毕业，我就可以出门打工。现在太小，老板见着我都摆手兼摇头。父亲身体越来越差，多久风流就有多久堕落。

后妈的龌龊事情，我看在眼里又怎样？父亲已有心无力，后妈正值狼虎之年。她需要男人，而父亲给不了她要的激情。她总是说“打牌”，十有八九都是出门会情人。父亲？有我照顾，比高级护士还服务周到。后妈还阴阳怪气的说：“为着将来遗产，你可要好好表现。”钱，她只想到钱！

“喏，就是她。”那个寒冷的冬夜，后妈推开我的房门。与她站在一起的，是个戴着粗金项链的中年男人。那就是暴发户的形象，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有几个臭钱。问题是，她们怎么可以随便进入我的房间？“阿豪，我对你不错吧。”“他是谁？”后妈没有理会我，反而直接转身出去。

“小姑娘，我会对你好好的。”男人关掉电灯，我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挣扎是徒劳的，记忆中的剧痛挥之不去。我连叫喊，都没有力气。迷迷糊糊的，看着男人迈着八字脚离开。在门口，后妈笑容满面的数着钱。我的父亲呢？据说当晚睡得香甜。他可以装傻，我却忘不了耻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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