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逼仄的小巷，近视的我看不清路的尽头。仿佛时光倒流穿越到了民国时期，幸好还有手机明确告知时间与地点。“真的来了？”接到我的电话，向来淡定的司徒锦儿竟然不再淡定。发颤的声音，实在听不出是激动抑或盛怒。“你要赶我走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跑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那是司徒家的祖屋，她负责重新装修。我在屋里逛来逛去，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改造的空间：“貌似，工程浩大哦。”“你闲来无事的，跑来影响我专心工作。”我故意与她面对面：“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吗？”她嘟嘟喃喃的说：“你的破坏力，不容小觑。”“我听不见。”聪明的她，适时闭嘴。

在摇摇晃晃的吊灯下吃饭，我第一次对“食不知味”有着深刻体会。“你将就点，有电算是不错了。”“再糟糕，会是哪种情况？”“用煤油灯，点蜡烛。”“那，打电筒？”司徒锦儿在我面前，永远都是无可奈何的受气包。某天，她真情流露：“梁琼依，你是我最大的劫难。”“我劫色不劫财。”

“说吧，有事吗？”这是我所不愿意提及的，但也是绕不过的问题。“看看你，如此而已。”那天之后，我再也找不到司徒锦儿。她的同事告诉我，她请假回老家。我讨来地址，不假思索的踏上寻找她的旅程。这是一条心路，目的地又在哪里呢？司徒锦儿的灵魂深处，还是我梁琼依的爱情坟墓？

我，实话实说：“这个月，还没来。胸口，涨涨的。”“是不是要恭喜你？”司徒锦儿越是漫不经心，我越是气急败坏：“不要。”“你们都订婚了。”她的声音幽幽，我听着无比心酸：“不是你想的那样。”“既然不爱，何必嫁人？”她紧紧握拳，苦苦压抑即将爆发的愤怒。“锦儿，我爱你。”

“滚开！”司徒锦儿粗暴的推开我。人都是犯贱的，前提是事出有因。我不要她离开我，这是我占有她的唯一机会。在那个百年老屋里，她寂寞、我也寂寞。桌上摆着一坛女儿红，据说是司徒家的长辈留下来的珍贵礼物。我要灌醉司徒锦儿，司徒锦儿要把我灌醉。场面极其混乱，最后彼此得逞。

那是近乎绝望的尖叫，静寂夜空中传来了隐约回响。司徒锦儿的寂寞指尖，弹破我的每寸肌肤；入侵我的每个空间。她下手狠毒，恨不得融入我的血肉我的身体我的生命。时间仿佛乱了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最后，如同千万个齿轮在我脑袋同时转动。我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昏死过去。

天亮，醒来。新买的床单上，到处都是尴尬的红点点。

来了，还是流了？我咬着指甲，看着她替我擦拭身体。

她说：你，上午就回去。记得看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你希望是什么？她说：我希望，咱们无拖无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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