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Pluto
文/飘雨桐
那串碧玺,整整一个星期置之不理。二十四颗珠珠,还有两颗下落不明。昨天,母亲告诉我:“又找回一颗了!”就像小孩子考试高分,找着家长讨赏的语气。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看到,母亲准是没有少花功夫。珠珠不太贵、当然也不便宜,不舍得她忙来忙去。她故作轻松的说:“还有一颗,明天再找。”
周六,跑回家陪母亲吃饭。她特别提醒:“早些回来,要到楼上摘花啊。”天台,种着不知道什么花的花。爬满了支支架架。必须搬来梯子,才能在茂密的叶子里找到花儿的所在。相当于霸王花,直接煮汤很是清甜。不巧,那天中午下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懒懒的我就赖在家里,六点已过才飞摩回去。
车子就在楼下,还没有上牌。路面顺利过关,也得十个工作日之后才能拿到驾照。我一定要多加练习,然后每个周末周日都带母亲兜风。我问她:“我开车很危险,你怕不怕?”她说:“不怕。”母亲的勇气,给我莫大的鼓励。开摩托的不是我,没有必要专心。看着天边的晚霞,胡思乱想着自己的事。
二话不说,扔下包包直奔天台。搬来梯子,“蹭”的爬上去。花儿好多,我就一边摘一边听母亲唠叨:“那天,我好好教训了六楼的那个小孩。难为我看着他长大,一不顺心就大喊大叫。似乎我欠他的,还大脚踢我们的门。我对他那么好,说了他几句就翻脸不认人。六楼的龙阿姨,见到我都不好意思。”
上次回家,有个小屁孩坐在客厅中央的太师椅上。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何许人也。母亲说:“你不是想看看姑姑长什么样的吗?她像不像我?”哦,原来是六楼的小屁孩。母亲总是说,这个小孩子多依赖这个姨婆,没事总喜欢赖在我们家。我没有扫她的兴,就让她自以为那是自己多得小孩子的喜欢吧。
你对他好,他在这里可以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小孩子都那样,若是管他了你就是他最大的仇人。总之,我一直听着没说话。那个小篮子里,很快就装满了花儿。我扯了扯花枝,结果落下不少雨水。我准备摘下左手的手表,这时飞来一只可恶的蜜蜂。我挥手赶它离开,串着碧玺的绳子被树枝拽断。
居高临下的我,眼睁睁看着五颜六色的珠珠四处乱滚。赶紧跳下来,尽自己最大努力寻找。天台都是不平整的地面,还有草啊、泥的。我像一只黑色蛤蟆(那天穿着黑裙子),在地上爬来爬去。母亲也过来帮忙,唯一庆幸的是:太阳尚未下山,还有足够的光亮让我看得比较清楚。最后,实在无法找齐。
“算了,先摘花吧。”我第一次,那么具有风度的没有发火。路面考试之前,我特地重串了珠珠。我不能怪母亲,让我回来摘花弄成这样。即使要重补一样大小的两颗碧玺也不太容易,反正我没有生气。至少,没有对母亲生气。爬到梯子的最高层,我着西边的晚霞。有种想哭的冲动,心里莫名的感伤。
当时,周围全是茂密的花枝。我轻轻的叹气,望着天边的晚霞默默不语。母亲东张西望,告诉我哪里藏着开好的花花。夜幕降临,我们才洗手下楼。现在,那二十二颗珠珠放在猫先生给我的绿色碗里。用上樱花味的洗手液,泡了三天三夜。明天,去玉石店重新配好吧。我很念旧,没有它还真的不太习惯。
昨晚,母亲在电话中问:“什么时候回来,花又开了许多。”
那一刻,只想说:随时都可以,因为您是我最亲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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