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郁闷，导师将我从A组弄到了B组。她的理由：“你们总聚在一起说话。”A组八位成员，只有我是女生。B组这回均衡了，四男四女。我私下抱怨：“死男死女。”为着对戏的方便，我和慕容雪硬生生配成搭档。那个嗲得要命的家伙，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浑身不舒服。我喜欢女生，但不是她这类型的。

“听说，你打泰拳的？”我瞪着她，一言不发。我想报名参加，可爸妈不允许：“高中生，该好好学习。”能够继续呆在话剧团，已经是她们的格外开恩。我也只是在家关着门，对着空气进行拳脚肘膝的模拟练习。充其量是纸上谈兵，还经常向练泰拳的团友讨教。总而言之，我不想和慕容雪多说一句话。

对戏还是避免不了的接触，慕容雪的横溢才情确实让我极其惊讶。我们组的自选节目，就是慕容雪自编自导自演的《爱之翼》。说的是天使爱上了魔鬼，最后死在对方的怀里。这个话剧团，两年为一届。这算是咱们的毕业演出，就在这节骨眼上“魔鬼”摔断了腿。每个人都有表演任务，除了新加入的我。

“就你，魔鬼吧。”慕容雪咬牙切齿的说。好吧，必须的大局为重。她态度认真，一丝不苟得近乎苛求。从动作到神情，从走位到借光。我被她折磨得无话可说，不愿配合到后来言听计从。我慢慢进入角色，尝试着被她这个天使喜欢着。白天接触太多，夜晚做梦也有她的出现。音容笑貌，这么近那么远。

最后一周，慕容雪要求加练：“我们是主角，但缺乏默契的配合。”我乐意与她多些相处，我可能爱上她、又可能没有。已经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她也逼着我专心致志。就在回家路上，我们遇到两个醉酒惹事的社会青年。我想保护慕容雪，可有心无力。在我倒地的瞬间，我看到慕容雪潇洒的拦格抡拳。

坏蛋被打跑，慕容雪扶我起来。“你会泰拳？”“少少。”靠，我想骂人。或者，骂我自己？三天之后，迎来了我们的毕业演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与慕容雪配合得丝丝入扣。哪来的默契？在“天使”即将死去的高潮，慕容雪竟然擅改台词：“请你，吻我。”她凝望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笃定。

那种氛围，我只能按照剧情发展去继续。众目睽睽之下，我吻了慕容雪。她的唇，如此冰冷。她闭上了双眼，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天使死在魔鬼的怀里，无怨无悔。所有的灯光，投射在我与慕容雪的身上。最后，幕布缓缓垂下。慕容雪附在我的耳际，轻声问：“蝴蝶刺青是不是？”这什么意思呢？

摇了摇头，表示不明所以。慕容雪失望的推开我，没有谢幕就离开了舞台。

之后，我才想通：那都是女同电影的名字。我摇头，慕容雪以为我说不是。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永远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她，据说已经国外留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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