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30 苏菲旋转舞,信徒与真主的神秘沟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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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一行土耳其之旅的第六天,造访了小城科尼亚。那里曾是塞尔柱鲁姆苏丹国的首都,也是伊斯兰教苏菲派旋转舞被发明的地方。说到科尼亚和旋转舞,一定要提及苏菲派大师莫拉维·贾拉鲁丁·鲁米,这位写过很多伟大诗歌的宗师和学者几经辗转定居科尼亚,据说某次听到铁匠铺的敲击声,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情不自禁地旋转起来,于是感受到了与宇宙和真主的对话,从而诞生了苏菲舞。
鲁米去世后,他的儿子把信徒们组织成一个教徒会,称为梅夫拉维,或旋转托钵僧,他本人也尊称为“梅乌拉那”,意思是“我们的导师”。之后的几个世纪,托钵僧会对国家的政治和经济产生了巨大的保守主义影响,甚至大多数奥斯曼帝国苏丹都是其信徒。
奥斯曼帝国境内先后建立了一百多个托钵僧的聚会处,但经过近代土耳其的世俗化改革和凯末尔执政期间的官方打压,如今保持传统的聚会地已经没有几个了。有些地方,比如伊斯坦布尔,把托钵僧的旋转舞变成了餐厅招揽客人的手法甚至是收门票的商业演出,已经失去了其宗教的初始意义。
到达布尔萨的时候,口罩在酒店拿了一张免费地图,看到了上面旋转舞的图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布尔萨的每天晚上都有旋转托钵僧的仪式。一路打听过去,后来被当地人直接带到一座好多桌椅的静谧庭院中,不少当地人已经先期到来并彼此间不断交流着。
从入口的告示牌得知这座建于十六世纪中期的庭院是土耳其现存为数极少的托钵僧聚会处(Dervish Lodge)之一,不仅不收门票,而且茶和饮料都是免费的。
当地人对这群东方脸孔的不速之客非常友好,不过当听口罩说在科尼亚没看成苏菲舞而遗憾的时候,他们一再申明这处庭院的苏菲舞才更正宗。
旋转托钵僧的传统装束是长长的白礼服和宽大的裙子,代表着他们的裹尸布;外罩大大的黑色斗篷,那象征着陵墓;头上的圆锥形毡帽表示墓碑。托钵僧帽子的不同代表着在教会中的级别,有着宽大绿色边缘的应该是长老。稍后开始的托钵僧仪式是由长老带领,从祈祷、参拜、唱诗、舞蹈到和歌的全套典礼。
最先登场的是十几人的乐手和歌者,一般有二人吹笛、一人提琴、一人扬琴、一人手鼓、一人大鼓和数人歌唱。当哈菲兹(Hafiz),即一个能背诵《古兰经》全文的学者咏唱对梅乌拉那的祈祷和《古兰经》里的一段韵文的时候,典礼正式开始:一个半球形的鼓隆隆响起,伴着悲伤的笛声,长老鞠躬并带领五名托钵僧在礼堂中绕行三圈后,托钵僧们脱下黑色斗篷,表示他们从世间俗务中得以解脱,然后手臂弯至胸部,在地板上旋转,意味着他们放弃了现世的生命,将重生在与真主的神秘结合中。这些只是典礼开始时候的仪式,其后才是苏菲舞。
苏菲旋转舞的姿势是举起右胳膊,表示将收到天堂的祝福;向下弯转左胳膊,表示与大地进行沟通,保持着这种姿势进行旋转。托钵僧相信万物无时无刻都在旋转,人从出生到死去也是一个循环,生生不息犹如旋转不停。
五名舞者一人在礼堂中间“自转”,其余同频率自转的四人还围绕着他进行“公转”,白袍都舒展成圆桌大小的花朵一般,煞是好看。旋转加速时头部偏向身体右侧,随着歌者的嗓音高低和鼓手的敲击节奏调整着旋转速度。这样的旋转会持续四十分钟,舞者们转到灵魂出窍的半昏迷状态时,便是与真主最接近的时间。
长老在旋转的托钵僧间游走,确保每个人都准确地执行了仪式。
旋转舞随着乐声的低沉而结束,五名舞者各自两手胸前交叉缓步走到庭院边站成一排,虔诚地垂眸低首,哈菲兹高昂的声音再度响起,以《古兰经》中的经典段落完成与真主之间的神秘结合。这是口罩此行停留布尔萨最大的收获,得以见识最纯粹的苏菲舞。
第二天早晨,口罩在布尔萨的老城区随意游走,参观了当地最大的清真寺和著名的室内市场,而后驱车前往伊斯坦布尔。这是行程的第十三天,本打算留出小半天时间逛下土国的最大城市,无奈进入伊市的道路出现拥堵,三百公里的路走走停停,五个小时才抵达位于老城区的酒店。
冒着小雨在城墙外不远的地方解决了晚餐,然后老天开眼居然雨停了,口罩一行得以很从容地在伊斯坦布尔最古老的大街游览一番。对于此行的自驾而言,事实上已经结束了,后面两天在伊斯坦布尔的行程完全没有靠着步行,仅是最后一天的最后的二十多公里把车子还回机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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