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8日晚,惊闻你遇难。如遭雷击,我目瞪口呆,久久无言。饭吃不下一口,酒喝不下一杯。我匆匆离开同事的家,很失态。一路上,我如在云雾,泣不成声。
呜呼!我的朋友,我的兄长!你就这么突然地走了,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个招声。在我猝不及防时,你不辞而别,你叫我怎能接受。我震惊,我难过,我悲痛欲绝,我心乱如麻。
正宏吾兄,你真的就这样突然地抽身而去了吗?这是梦吗?这是真的吗?你不和我告个别?你走了,留下我——你这个异姓小兄弟。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你叫我好孤单。
十几年前,你我同时分配在那个偏僻的中学,那个叫做仁和的地方,那个如村庄似的小乡镇。那个岁月的光景我如在眼前。
上班的头一年我住教学楼顶,一个人好孤单。那天晚上你来了。身高一米八的你手插裤兜,晃悠着来看我,坐下陪我聊天,陪我听歌。双卡录音机里放着《恋曲1990》,放着《水手》,放着《迟来的爱》,音乐声里你我的心儿近了。
第二年我们住在了隔壁。你我同吃一锅饭菜,同裹一个被窝。我们用煤炉煮饭,用削铅笔的小刀切菜,用锅铲往锅里打豆腐。咸一回淡一回,手捧饭碗坐在床沿,我们边吃边谈,你笑我也笑。
周末去你家玩,崎岖颠簸的沙子路上,两辆加重自行车。一路说笑,我们有说不尽的话。路边开满金黄的油菜花,我们一路嗅着芬芳。山坡上我们冲着同一株青松撒尿。几十里的山路,我们是唱着歌儿骑过来的。一对左嗓子,两颗快乐心。
月光下,你和我穿行在田间小路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蒿莱上晃动。说着你的家说着我的家,说着你的恋爱说着我的恋爱。我清楚地记得你那句话:“桂花真好!她对我真好!”我为你感到幸福。
正宏吾兄,你长我几岁,把我当你的弟弟,你喜欢我的诚实忠厚,我敬重你的坦荡正直。你带着我玩,带着我去岱山朋友处,去你姐姐家,去你同学家,我们形影不离。去你家,你家人视我如自家人。
你和桂花嫂子终成眷属,你也因此去了凤阳。我们分开了,几百里的路程,我们再难如以前般终日玩耍。十几年来,你常打电话来说想家,想我们这些兄弟,特别想我。正宏兄,我也想你呀。
你常来看我,每次你来,你就醉一回,我就醉一回。醉后的你就说,我想你呀兄弟!你怎么也不去看看你哥呀。我说,会去的,会去的,我一定去。可我终于没有去。正宏兄,你在凤阳这些年,我一趟都没去过,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像刀剜的一样。我究竟是一趟也没去你那里呀!
4月8日晚,我在同事家吃饭,池河同事打来电话,说你出了事,是车祸。我的心突地凉到底,他说你没了,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语无伦次地,我仓皇失措地离了同事的家,一夜未眠,泪湿枕巾。
正宏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就来参加你的追悼会,水晶棺里,我如此清楚地看着你安静地躺在里面。我知道,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正宏兄了,听不到你的声音了,看不到你的笑容了。茫茫天地间,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哥哥,你怕吗?你是不知道了呀,要不,你一定怕极了的。望着被架着的泪人桂花嫂子,望着童稚懵懂的小侄女,望着满屋的吊唁人,我扑簌簌泪无法止。唉!流一把悲痛的泪,看一眼故去的人。
我们送你魂归故里,你弟弟指着门前山坡给我看,说:“那就是我哥的坟。”你的“坟”!我的心猛地一颤,是呀,你的坟墓呀,平时最不愿意提的字眼现在却归你所有了。送你下地,我立在你的墓前,墓很精致,是你弟弟精心修造的,仿白玉的石碑和围栏,碑上黑字写着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我分明地看着你的墓,分明地看着你的名字刻在墓碑上!这是真的了,我只能接受现实。你真的去了,永远地去了,没能说声再见。
唉!你在凤阳我没能去看你,你离开人世我没有及时得知。你我相识相知了一场,却不曾想你竟这么匆匆而去。叫我如何不想你?只能说一句:正宏兄,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呜呼!言有尽而情不可终,你在天堂有知吗?愿你在天堂一路走好!呜呼哀哉!尚飨!
(金色秋风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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