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福田心田    博客地址： http://blog.sina.com.cn/tiantianinkyoto

 

    田田的钢琴老师田中老师一直主张孩子应该多多参加各种演奏会，这样对于钢琴学习是一个促进。田田去年十月第一次上舞台表演，是在京都市国际交流会馆，正式的音乐厅。后来圣诞节时，又和另外一个小姐姐在一个圣诞聚会上表演了四手联奏，当时，家长没有参加，老师派了一个学生到家里接了田田去，其后又送了回来。之后，就和我商量4月1日在平野神社的露天舞台演出了。
 

樱花春雨中的演奏

 

   平野神社是京都的樱花名所，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一听演出日期，就知道是要在樱花开放的时候参与神社的樱花音乐节活动，自然心向往之。

     今年春天比较冷，到了三月中，还没有半点樱花的消息，于是每次上钢琴课，都会问田中老师，4月1日樱花应该开了吧。问多了，老师笑了：“田老师，您不必担心樱花，那时总是会开的”说着转向田田，一脸笑意地说“倒是田田的表演曲目得要快快定下来了。”   

    是啊，这个演奏曲目都拖了好几周了，一直没有定。依着老师呢，就在《小宇宙》上选两首，但是田田却有自己的主意，老师弹完问：怎么样？她摇头说：不喜欢。老师笑眯眯问她想弹什么？立刻就跑到桌前拿了小汤过来，自己选的是《我的太阳》和《牛仔之歌》。老师翻看一下，沉吟片刻“这个嘛－－，先弹一下我听。”二话不说，叮叮当当弹了一气。老师说“不错是不错啊，可是我们这次用的琴啊不是平常的钢琴，而是一种巴赫时代的琴”我就知道是键琴性质的乐器了（チェンパロ）。“所以呢，到底还是这首Maneut更符合那个风格。”田田就不答话，老师说：那就先不定，这几首都练习一下吧。

 

     田中老师和田田

 

     于是那些天田田就几首一并练习起来。我看Manuet，已经属于《小宇宙》后边54的曲目了，（而上次发表会弹得《悲伤的歌》还是开头的第8支呢，不知不觉中，孩子还是进步很多。）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田田练习的过程中，对这首曲子也有了一些好感，但仍旧舍不得太阳和牛仔。就在此刻老师再次殷殷询问曲目的时候，仍然不肯给出确定答案，而是回答说：“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那个时候，后边上课的5岁的miku chiang已经来了。老师就说“好啊，遇到事情喜欢考虑是非常好的习惯，那就一边在那边摆音符卡片，一边慢慢考虑，好吗？”田田点点头。

     每次上课，老师都要求田田提前一点来，前面是一位学竖琴的奶奶的课，这样田田可以一边听老师教竖琴，一边准备好所有的书，冬天还可以暖暖手；每次课后，田田都会被留下来，在老师给别的学生上课时，在一旁的小桌旁摆音符卡。这会儿，田田摆着音符卡，老师开始问已经坐在琴凳上的Miku chiang，演奏会曲目定了没有。Miku在琴凳上扭一扭小小的身子，笑眯眯不言语。老师说：田田说她要再考虑一下，你怎么样啊？Miku调皮地左右晃晃头，又回过身看看小桌旁的田田，然后对老师说：“我啊，也要考虑一下。”屋里我们几个大人忍不住都笑了。老师满眼笑意地望着这两个最小的学生说：“好，现在你们都去考虑，快点决定告诉我。”

    那天田田最后自己决定弹一首老师说的Manuet，弹一首自己选的牛仔之歌。miku也和妈妈商定了曲目，喜气洋洋地报给了田中老师。

 

弹竖琴的田田
   

      看看离演出还有一个星期，料峭春寒中樱花果然星星点点地绽开了，这时田田也到了幼儿园毕业的时间。3月2４日，一边是田田的卒园式，一边是平野神社的排练，都在雨中。卒园式还未完，一位幼儿园的老师悄悄到礼堂来找我，说外边有人找，和田田出去时，是田中老师，豪雨中，她红色的车很醒目，说看到雨太大，担心田田过不去，绕道过来接她，因为卒园式还未完，之后还有我的讲话，所以老师就带了田田去。我悬着心，看着表，想着等一下怎么去接田田，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田田却又自己跑到我面前，才知道排练完，老师又送了回来。到窗口望时，红色的车正驶向雨雾里。

 

 

四月的平野神社

   

    之后，爸爸又陪着去练习了一次，就迎来了正式演出的日期。三月底，京都的樱花都次第开了，车站、报纸上每天都有樱花前线的信息，平野神社属于早樱行列，樱花已开了七分。神社的门口，大大的海报也已经张贴出来，果然是一系列的活动，田田参加的叫作：小音乐家音乐会，田田教室有3个孩子参加，除了田田和MIKU，还有AOI chiang。田中老师的名字也在上面，是在另外的时间演奏竖琴。

 

    

     平野樱花音乐节

    

    演出当天，天又飘起小雨，到了神社，满园樱花粲然，我因为几天前国内来人，曾陪同来过，知道演出的地点，就在平野神社转进去的地方，说是露天，其实是一个四面通透的亭阁似的舞台，而等候演出的场所就在院子南边的一排集参殿。转过去，田中老师已经等在那里，见到田田，忙忙撑了伞，把田田带到舞台上，让她进行最后的排练，自己则在舞台边的榻榻米上静静观看。因为时间还早，台下并没有观众，只有来往的游客，驻足拍照。

 

 

    望着你成长

    

    练习完，回到集参殿，表演的人陆续来了不少，都在榻榻米上进行最后的排演，一对姐弟在父母面前练习长笛和三味线，一个着和服的女孩儿，独自在一旁进行没有乐器的盲弹。不一会儿，AOI chiang来了，一聊才知道原来就是田田将要上的花园小学的五年生，她妈妈听说田田也上花园，马上把一些有用的情报和我分享。最后，miku chiang也随全家来了，小小的人儿穿了和服，人偶一般，煞是可爱。虽然大孩子一般会有演出前的紧张，小孩子却只是一味好玩的兴奋。不过，老师最为担心的就是田田和MIKU的上台致辞，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幼儿园或学校并不难，难的是要用日文说出作曲家和所弹曲目，因为这完全是片假名的音译，短时间记住还真不容易。老师教了一遍又一遍，再让田田在她面前说了两三遍。终于都准备好了！

 

   望着你成长

 

    2：00，音乐会正式开始，本来我想因为雨有些大，观众应该不会太多，没想到出了集参殿，就看见舞台下已经坐满了撑伞等候的观众，一下子给有些清冷的庭院增加了几分暖意。

 

    雨中亭阁式舞台

 

    小音乐家们

   

    田田在MIKU chiang后面第二个出场，虽然致辞有些紧张，坐在琴前的时候，就镇定了几分。看她不徐不急地摆好乐谱，稍稍顿了一下，好听的键琴声就叮叮咚咚地从手指下流淌出来。在亭阁式的舞台上，田田就这样演奏着，下面是撑着雨伞的观众，身后是云霞般盛开的红樱，都浸润在细细的春雨中。我忽然发现，原来下雨也是好的，在春雨中，无论琴声还是风景都给涂上一层清新和湿润，正像水彩画一般。琴，很快弹完了，不过，这场樱花春雨中的音乐会会深深地、深深地留在田田的记忆深处吧。

 

         樱花春雨中的演奏

    

    

    

      音乐会结束后，平野神社给小音乐家们赠送了奖品：樱花型的糖果、樱花露、樱花样的香料、精致的樱花茶瓯还有一张图书卡。老师也给买了礼品，自然又是印满音符的手提袋。真是一个樱花音乐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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