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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看欧洲(连载四)

(2009-03-01 16:24:56)
标签:

杂谈

咖啡

发呆咖啡

通州

分类: 咖啡故事

3

200410月,我刚从北京飞回匈牙利,好友查尼的电话就追了来:他听说我翻译的凯尔泰斯的作品已经在中国出版,特意约我出来一叙。

凯尔特斯·伊姆莱(Kertész Imre)是200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匈牙利犹太作家,他的获奖小说《命运无常》正由一位好莱坞的匈裔导演改拍电影,查尼高兴地告诉我,他正在剧组帮忙。我很兴奋,因为我也刚刚将这部书翻译成中文。

电话里,我们本来约好在“老地方”——卡斯特罗咖啡馆见,但是不到半小时,查尼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通知我到安德拉什大街(Andrássy út.29)的艺术咖啡馆(Müvész Café)门口等他。撂下电话,我觉得奇怪:查尼跟我一样,向来是个不喜欢跟“学院派”扎群的闲散家伙,我们以前约会从不会去这类不能放肆大笑、不能自由排气的地方。

安德拉什大街相当于北京的长安街,是佩斯最宽的放射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保护遗产”,是观光客的必游地。说起“安德拉什”,匈牙利人都会想到希茜公主,当年她和安德拉什伯爵的恋情是奥匈帝国成立的催化剂。帝国成立以后,作为奥地利皇后的希茜顺理成章地兼任了匈牙利王后,安德拉什伯爵出任匈牙利总理。由于这段恋情,希茜爱上了匈牙利,她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布达佩斯郊外的哥德闾(Gödöllö)庄园度过的,庄园里至今悬挂着安德拉什伯爵的巨幅画像。还有人猜,希茜公主在布达生下的小女儿,可能就是他们爱恋的果实,国王不止一次地跟爱妻唠叨:“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像我……”

安德拉什大街曾是贵族区,也是布达佩斯的金融街和文化中心,沿街不仅有银行和保险公司,还有歌剧院、舞剧院、音乐学院、美术学院、美术馆和艺术宫。查尼约我见面的艺术咖啡馆就在安德拉什大街的中段,斜对面是与维也纳“金色大厅”互为姊妹建筑的大歌剧院。

说是咖啡馆,但游客只能在玻璃窗上看到黄色的、并不显眼的“café perté”字样,遮阳棚的门楣上最显眼的,则是“CUKRÁSZDA”和“ESZPRESSZÓ”,前者意为“甜点店”,后者意为“咖啡馆”。在这里,游客们不但可以喝咖啡,还能品尝地道的匈牙利糕点,奶油的、巧克力的、果冻的、干酪的、核桃的,还有具有当地特色的酥皮烤点。

露台上,人们惬意地坐在太阳伞下看报,写信,谈判,会友,或是仅仅喝口水或歇歇脚。咖啡的味道比中国的好,价格也要比中国的好。在这样的大艺术家出没的上流咖啡馆里,一杯普通咖啡只要一个多美元,一块蛋糕也不过二美元。对于那些疲于奔命的观光客来说,如能在这里小憩片刻,看看街上匆匆的行人,得到的感受肯定不是一张相片能够容纳的。

夏日午后,咖啡馆门外坐满了游客。查尼好像老熟人似的跟大堂经理打了个招呼,对方满脸堆笑地望望我,亲自将我俩引到大堂后部,请我们在左侧的一张双人桌旁落座。查尼执意让我坐在里面的座位,并诡秘地说,这个座位是他特意打电话为我留的……

我夸张地撅着屁股朝椅子底下看了看,然后玩笑说:“糟糕,你给我藏的金条被偷了!”

朋友拍拍椅背告我:“你知道吗?这可是埃尔德迪坐了几十年的专座啊。”

听了查尼的话,我忽然感到诚惶诚恐,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坐到了沾着女王体味的马桶上。我当然知道,埃尔德迪·亚诺士(Erdödy János)是有名的作家兼翻译家,据说年轻时也学过医。

朋友介绍:这栋帝国风格的砖楼建于1898年,门脸是高达五米的玻璃门窗,玻璃上精致的工艺磨花,使它成为这条大街上最风雅的私家建筑。艺术咖啡馆是城内唯一历经战火与体制动荡而从未歇业的咖啡馆,即便在二战空袭期间也没关门,始终是音乐家、演员、艺术家和附庸风雅的贵族们的聚会场所。咖啡馆虽几度易手,但始终保持过去贵族气十足的审美情调:淡绿色墙饰,流线型家具,老式的吧台和豪华的水晶灯,就连接踵进出的客人个性的装束和风雅的谈吐,对一个偶然闯入的游客来说,都是咖啡馆的一部分。

当我从包里掏出《命运无常》的中文版送给查尼时,恍然明白了他请我来这里的用意。欧洲人表达友情的方式确实与中国人不一样,不送你“劳力士”,也不送你“老人头”,而是留给你一次回味永久的感情记忆。

查尼还说,对凯尔斯泰影响很大的作家塞朴·耶努(Szep Jé),也曾是这里的常客,在我翻译的《英国旗》里曾记录了一段关于耶努的“神话”:当时担任报社记者的年轻耶努每在咖啡馆认识一个人,都会幽默地用过去时态自我介绍:“我曾是塞朴·耶努。”

正是这句话,激发了凯尔斯泰对自己、对人的反省。他突然发现了一种以“自我否定”表白“自我存在”的特殊表述方式,并成为“以一个脆弱易伤的个体对历史进程中野蛮暴政相抗争”的手段。可以这么说,凯尔斯泰的“表述冒险”,就是从咖啡馆开始的。

这时,一位英俊的年轻服务生端来我们点好的糕点和咖啡,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那本放在桌角、封面印有中匈文书名的《命运无常》上,并且好奇地跟查尼聊起了天。当他得知是我将凯尔斯泰的作品译成中文后,立即跑到街口的“作家书店”买了一本匈文版回来,要我签字。

我推托说:“我是译者,又不是作者……”

年轻人巧妙地回答:“如果没有你翻译,这本书对中国人来说就不存在。所以至少你是中文版的第二作者。”他还说,听说凯尔斯泰也来这里喝过咖啡,如果有幸遇到,他会请作家将名字签到我的旁边……于是,我签了字,并且在想象中看到了作家的手。中国的咖啡厅服务生有可能追着“超女”“超男”讨签字,绝对不会理会作家或翻译家。

这时,我记起不久前翻译过的一句话:“亲密得几乎永恒了的熟悉的陌生。”

凯尔斯泰的这句话,十分精确地表述出此刻我对这个咖啡馆的心情。

 

————以上摘自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咖啡馆里看欧洲(余泽民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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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咖啡——京城第一家烛光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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