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古羌语是怎样一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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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文明史中的古帝先王几乎都是“姜”(羌)背景。《国语·周语》曰:“共工氏姜姓。”《太平御览》:“神农氏姜姓。”《史记·六国年表》:“禹生于西羌。”《左传·襄公十四年》:“四嶽之后皆姜姓”。
先秦“三代”夏商周的创立者无一例外都与“姜”(羌)存在密切关系,王后几乎都是羌氐人,故史早有“舍羌氐而无华夏”之论。
但《后汉书·西羌传》又叹曰:“论曰,羌戎之患,自三代尚矣!”意思是说,羌戎永远是中原王朝的最大忧患,情形早在夏商周时代就已经如此了。
这是一个奇特的历史现象,简直匪夷所思,因为里面似乎存在一个悖论。怎么会这样?其实华夏文明起源的最高机密也就在这里!
如此,作为华夏文明首要成果的古汉字,它必与古羌语有密切的关系。但古羌语是怎样一种语言呢?却谁也无法正面回答,至今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这主要是因为,古人没有为我们留下一份古羌语的样本。汉文史料虽然浩如烟海,但你找不到一份真实可靠的古羌语样本,真的连一份也找不到!
搞清古羌语的语言属性太重要了,它对破解甲骨文、金文的奥秘,解释上古汉语众多疑问,都是至关重要的。
笔者确信已经找到一份真实可靠的古羌语样本,它被刻在一块公元8世纪的墓志铭上,才得以保存下来,如图:
此石碑1992年出土于云南丽江玉龙县格子村,高158厘米,宽76厘米,厚12厘米,上刻有古藏文5行,背面无字也无纹饰。出土之村名“格子”也值得注意,藏语把战神叫“ge”(戈),格萨尔王之“格”是也。此村位于丽江古镇西约80里的“金沙江第一湾”上,其西北是迪庆藏族州,正北实甘孜州得荣县和芒康县,这里自古就是青藏高原通向云南的必经之处。可惜仅发现墓志铭,不见墓穴遗迹,古墓葬可能早就毁于战乱或盗掘。
细看石碑,顶部是火焰纹包围着的三线条,环绕共
两个六角图案中间画着一位反映猴祖观念的女猴王,她戴着苯教特有的三叉冠,着巫师的条带裙子,裸露双乳,跪坐于六角符的中间,右手握举一件法器,左手搭在阴六角图案上,似乎正在祷告中。
墓志铭就位于石碑的中间部分,即在“三界”中的“人界”,是用藏文字母拼写的。铭文下坐着八个贵人,应是墓主人生前册封的“八大贝子”。推测墓主人为史书记载中的南诏王“阁罗凤”。
石碑最下方有死者灵魂骑乘的马,一头长有猴尾巴的猛虎与之并行,一只猎狗殿后,猛虎后面跟着许多没有头的鬼卒,下方还有两条“走龙”对向作戏珠之状。
南诏王阁罗凤为羌人背景是明白无误的,也因此,其拼写的必是古羌语。就像元代蒙古人用八思巴文拼写的是蒙古语一样。墓志铭不是给别人看的,是给墓主人本人和他的直系子孙看的,必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否则就失去了墓志铭的意义。
为说明古羌语到底是怎样一种语言,现把碑文中的六句话抄录如下,并一一转写分析之。
原文:
མཚོ་རུམ་ལོང་ལ་དག་ཐོག་མ།
བཙན་པོ་ལྷ་སྲས་ལ་གློ་བ་ཉེ་་སྟེ་།
ལོང་ལ་དག་གཙང་ཅེན་སྩལད་ཕ་
依次注音分析如下:
མཚོ་རུམ་ལོང་ལ་དག་ཐོག་མ།
拼音转写:mcho rum long-la dag tog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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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注音:楚 茹木 龙拉 达拓玛
楚之角龙,达拓玛
mcho 国号,rum long-la茹之龙、角龙,dag tog ma世袭之王
རྒྱ་འབངས་ལས་རྒྱ་རྗེ་གཏན་ཀྱྀ་རྗེར་མྱྀ་རུང་ནས་།
拼音转写:rja nbangs las rja rje gdan gi rjer myi rung nas |
汉字注音:家傍斯 拉斯 稼杰坦 即 杰儿腻 容纳斯
原傍于稼杰坦,却不予世袭之封
rja rje gdan(稼杰坦)汉人之国,gi(连接虚词)却,rjer myi(杰儿腻)世袭,rung nas封赐,作谓语动词用。
བཙན་པོ་ལྷ་སྲས་ལ་གློ་བ་ཉེ་་སྟེ་།
拼音转写:bzan bo lha sas la rlo ba nye sde |
汉字注音:赞普 喇萨斯 喇 落拜孽德
遂效忠于赞普天子
bzan bo赞普,lha sas天子,la(连词)遂,rlo ba nye sde封赐、效忠,作谓语动词用。
ཕྱག་འཚལ་ནས་ཕོ་ཚེད་ཟང་མང་ནྀ་།
拼音转写:blon sjes bsang-la qiah nchal nas bo zhe sang mang ni |
汉字注音:论杰桑拉 恰察 捺钵 者桑茫矣
顶礼(宰相)论杰桑拉,(给予)铜告身多矣!
གསེར་ཆེན་འཕོ་སྕལད་།
拼音转写:gser qen nbo szhald |
汉字注音:色切宝 眨儿达
颁给(六诏王)大金宝
gser qen nbo大金字告身,szhald颁赐,作谓语动词用。
ལོང་ལ་དག་གཙང་ཅེན་སྩལད་ཕ་
拼音转写:Long-la dag hzang jen szhald ba
汉字注音:龙拉达格 璋監 眨儿巴
龙拉达为璋監眨巴(吐蕃给予尊号)
Long-la dag龙拉大人,hzang jen璋之眼,吐蕃部族国家共有的王号,璋的本义是国舅、国丈。szhald ba统治者、世袭罔替。
ལས་ལོ་དགྭུ་བཅུ་ལོན་དེ་གུ་བའི་མཆད་ཕ་།
拼音转写:las lo dgu bju lon de gu ba-e mqad ba |
汉字注音:拉斯 罗 古巨 罗德古巴额 翘巴
享年九十而薨之墓穴
las连词,lo享年,dgu九,bju十, lon de gu ba登天、成神,mqad翘了、死了,mqad ba墓地、鸟窝。
译文:楚之角龙,达拓玛,原傍于稼杰坦(中国),却不予世袭之封,遂效忠于赞普天子,顶礼论杰桑拉(宰相),(给予)铜告身多矣!颁以大金宝,龙拉达获璋監眨巴,享年九十而薨之墓穴。
特别要注意,碑文第一字“mcho”(楚),应是“六诏”王国的真正国号,本义是“高大”,且有“变化”之义。藏语的“高大”就叫“楚瓦”(mtho wa)。
古代国号就是君王的姓氏或称号,通常有数个,而不是只有一个,但汉文史书记载下来的常常只是其中的一个。
应知在古羌人的活动范围内,都有含“mcho”的地名存留下来,例如,中亚有大河叫“楚河”,新疆有“巴楚”县,西藏有“年楚河”等。
云南至今有州名叫“楚雄”,古羌语本义是“楚之阳”,也在佐证六诏应有“楚”之国号。楚雄又叫“威楚”,藏语就是“大猴、神猴”的意思。六诏王亦记“阁罗凤”,古羌语的“阁罗”就是“凤”的读音,因此可能是一个音译与意译的结合体。
六诏王投靠吐蕃的事件也被记载在了吐蕃文书《赞普传记》中,约为公元752年(唐开元十一年),其曰:“南方之东下部,南诏地面,有谓白蛮子者,乃一不小之酋长部落,赞普以谋略封诏赐之,南诏王遂来降,前来致礼,赞普乃封之曰“钟”,民庶皆归附庸,吐蕃地域遂增长一倍。”由此可见,当时的六诏国之大,可能仅次于吐蕃。“钟”应译为“中”,意为“六诏之中”,“中诏”(中国)是也。
远古以来,云贵地区出现的部族国家无一例外地都是羌藏类游牧民族南迁建立的,有的可能来自遥远的中亚地区。因为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有“滇王”的记载,故考古学家统称为“古滇国”。其曰:“使者还,因盛言滇大国,足事亲附,天子注意焉。”先秦时代,古滇国的势力范围就已经涉及中南半岛,全盛时的版图可能与汉王朝不相上下。司马迁记载的滇王名叫“赏羌”,古羌语实是“金羌”的意思,喜欢以“金”为号是亚洲内陆高原游牧民族的共同特征。
藏文史书则把云贵一带叫作“姜域”,意为“姜人之地”,亦称六诏王为“姜帕”,意为“红猪”,这些都是古滇国和六诏统治者民族背景的信息。
吐蕃与六诏其实早有往来,早就有通婚的记载。故吐蕃“不以臣礼视南诏”,而是约为“兄弟之国”,不同于吐蕃与唐朝的“甥舅关系”,这些都在显示吐蕃赞普与六诏王族之间存在某种程度的民族认同。
这个“诏”的称呼其实也来自阿尔泰语,蒙古语把“庙”叫作“zhao”。六诏的本义是六个部族国家的宗庙,因为宗庙就是国家之象征。并且“南诏”不在南方,此“南”是藏语的“天”(囊木)的汉字注音。南诏又叫“大蒙国”,王号“奇嘉王”,这个“奇嘉”是“天王”的意思。
元世祖忽必烈派兵灭了“大理国”,据方志记载,云南大理国已存在300年之久,开国君王叫“段思平”,本是来自甘肃武威的羌氐之一种,南迁后先是依附于南诏王,应辅佐而据高位,至段思平时篡夺了南诏王位,改号曰“大理”。由此可见,青藏高原及周边地区的羌氐部族南下云贵建立王国的趋势是始终存在的。笔者推测这个“大理”与先秦时代的“大荔之戎”可能存在某种历史联系。
已经误导了数代人的“汉藏语系”提法 并不是中国人提出来的,乃是西方学者的发明,毫无疑问这些西方人是懂藏语的,甚至可能精通藏语,但他们很难做精通汉语,历史上能精通汉语的西方学者可谓凤毛麟角的稀少。对古汉语西方学者通常只是稍有了解而已,这也是他们发明的“汉藏语系”说经不起推敲的一个重要原因。
中国语言学家得到“汉藏语系”观点后就深信不疑了,很多人是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这个语系,并没有去作深入的推敲考证。中国的语言学家当然都是精通汉语的,但通常对藏语知之甚少,这应是“汉藏语系”说得以在学界流行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
笔者剖析这个古羌语墓志铭,目的就是要说明它到底是怎样一种语言,与汉语更为接近呢,还是与古藏语更为接近。
笔者的结论是,古羌语是一种有倒置语序的黏着语,它与藏语类同,与汉语则大不相同。同时也说明,笔者不断提到的“古羌藏类游牧民族”的概念,即使从语言属性上看,也是存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