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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跫音[5]

(2008-03-30 23:53:29)
标签:

友情爱情

情感

分类: 生活絮语
1.gif 深巷跫音
茶余饭后:http://blog.sina.com.cn/houcheng
                             
    “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这句话曾经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也许它能反映男人和女人在生理上的某些变化趋向,但更多的却是表达了社会对男人、女人不同的接纳方式。不知道人们编出如此荒谬的结论真正目的何在,但其直接结果是大长了大龄男人的威风,大灭了大龄女子的志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米雪听到这句话不是从同学、同事的口中,不是在某种特定的社交场合,而是来自自己的妈妈。那时候妈妈还在世,打电话来问米雪个人的事情怎么样了,顺便就说:小雪啊,妈可跟你说啊,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你可别好好的豆腐不吃,非要把自己弄成豆腐渣再削价处理!那时米雪刚刚毕业第二年,年龄还不是问题。她嘻嘻哈哈地跟妈妈闹:妈妈,那女人五十是什么?米雪妈有点生气了:女人五十是你妈,你是不是想找一个像你爸那么老的男人啊!米雪在电话这头吐了吐舌头,腻起声音说:妈,老男人我只爱爸爸,让我和那样的人一起生活,我宁愿一辈子打光棍儿。——妈妈别生气,我努力,我努力,好吧?
    跨过三十岁时,米雪还着实恐慌过一阵子,古人说三十而立,自己事业倒是立住了脚,可是那一条条细细的皱纹也在她的眼角立了根。立了根的如果仅仅是那几条小皱纹,也还不可怕,嫁人不嫁人它都会长出来,这点自然规律米雪懂,可奇怪的是,她在和别人交往的时候自信心却没和学问成正比,倒和年龄成了反比。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填履历表:年龄二十七,学历本科,婚姻状况未婚;年龄三十,学位硕士,婚姻状况未婚;年龄三十八,职称副教授,婚姻状况未婚。什么都在变,唯独婚姻一栏,从上大学一直保持着不变的青春。
    那次单位搞妇检,新来的女工部张部长不了解情况,说:明天下午除小胡以外,其他的女同志都不用来上班了,都到市三院参加妇检。米雪知道所谓的妇检是查什么的,就问:部长,我也不要上班吗?张部长笑眯眯地说:查的就是你们这些高危妇女!怎么,还想再生一个啊?那罪还没受够啊?说得米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好解释。旁边的李教授说话了:张部长,人家米雪还是个大姑娘呢,你可真是!那张部长看来是做惯妇女工作的,一点尴尬都没有:哟,瞧阿姨这眼神儿!我说这谁家小媳妇怎么这么俊呢!得,明天你还是来上班吧,改天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再管你这些事儿。说完自己又笑了:等你结婚,生孩子,要抓你的计划生育,阿姨怕是早就退休了。呵呵呵……
    张部长把这事儿一笑了之了,米雪却尴尬了好几天,见到谁都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红。那天下午她和胡琳也没来上班,两个人跑出去逛了一会儿街,然后溜跶到江边去了。
    阳历四月的天气真好。春寒早已退却,炎夏还没有到来。蓝蓝的天上有几朵云在有心无心地飘着,一会像团棉絮,一会儿又变成条小狗;江堤上的柳条柔柔地披拂着,嫩绿的毛毛狗还没有绽成柳絮,散发着微苦的清香;蒲公英有点沉不住气,有的还是嫩黄的小花,有的已经撑起小伞在空气中寻找自己的小家了。江心洲上绿树掩映,房屋青灰色的翘檐像大鸟的翅膀,在树缝里轻轻地扇动;几声鸡鸣和狗吠隐隐约约地从水面上传出来,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叫卖:小炕鸡嘞,小炕鸡哦——尾音拖得很长,拖出了一缕缕祥和与安宁,让米雪不由想起自己的老家,想起老家的那些人和事。她的心里微微地有些颤动,“江碧鸟愈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是杜甫的《宿建德江》。
    米姐,你想家吗?胡琳转过脸问米雪。米雪笑笑,笑得有些凄然:不想家,父母都不在了,姐姐出嫁了,我想谁呢?
    她们来到一棵洋槐树底下坐下来。树上开满了洁白的洋槐花,阵阵香气飞瀑一样流淌下来,让人产生一种懒散的心绪。胡琳,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米雪问。胡琳抬头嗅了嗅鼻子说:大概就和这树到春天就要开花一样吧。到了年龄不结婚,人家会说古怪。古怪?你觉得我古怪吗?米雪感到很诧异,胡琳比她整整小十岁,想法居然和妈妈姐姐她们完全相同!
    了解你的人当然不觉得,可是不了解你的人会怎么看,你知道吗?就说那位张部长吧……胡琳的话还没说完就打住了,她看到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米雪长长的睫毛上颤动。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看江面上的鱼打跳,哗,哗,哗——它们在干嘛呢?谈情说爱吗?
    胡琳,你想结婚吗?过了很久了,傍晚的江风已经有些凉意。现在还不想,没有遇到合适的,以后会吧。你呢,米姐?米雪没有接胡琳的问话,幽幽地说:结婚吧,女人三十豆腐渣啊!
    一弯月牙儿渐渐从西边的半空长出来,两个人才想起来该回去了。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泥土,发现游人和农夫都已经回家了,江心洲的树缝里闪烁着几点灯火;江上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汽,一只小船贴着江对岸缓缓地向江心洲划去。远山,近树,灯火,小船,仿佛一幅朦胧的国画。
    米姐,坐了一下午了,唱支歌吧。唱什么呢?
    高高山上一树槐,
   手把栏杆望郎来。
   娘问女儿你望啥子哟?
   我望槐花几时开……
    歌声在薄暮笼罩下的天地间自由地飘荡,让人仿佛又闻到了那一树洁白的槐花的清香。
                              (待续)    2008.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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