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在海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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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方那里出来,我们几个人都被一种激情主宰着——不是为这种新的生活方式,而是为我们即将去做的这项事业。我们也曾强迫自己冷静,告诫自己激情往往导致头脑发热,可是我们还是愿意沉浸在那种有些眩晕的感觉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而我们的心底一直盼着这种燃烧的痛快淋漓。我们知道,没有激情的人生就只是空漠的海滩,就只是灰蒙蒙的天空,就只是无梦的睡眠……“激情燃烧的岁月”,一个多么诱惑的语句啊!真的无法想象,我们这几个总是在一些场面上露脸的人,却将为一个无关金钱的目标频繁地出现在一些从来没有想过的场合。
海城来了一个艺术团,将在海滨的沙滩上举办一个大型歌舞晚会,小于给我们搞了几张票。小佟送票过来时,满脸的心有不甘。我们问她怎么了,她犹犹豫豫地说:我总觉得看这个晚会不应该成为我们的唯一目的,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才没白去……
做点什么呢?还是猴子脑子快:我们打一条横幅吧,让学校第一次在海城正式亮相!太好了,大家都很赞成。打什么样的横幅,自然又落到了我的头上。
学校的名称要是定下来就好了,我们总不能莫名其妙地乱喊一通吧?我盯着演唱会的节目单,在寻找着切合点——一首老歌的名字跳入了我的视线,《在水一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经》里那个让人魂牵梦萦的女子,你为什么那么朦胧呢?东方和我们在寻找的理想又在何方?……我的思绪随着手中的香烟而缭绕,从萋迷的秋水之滨,到《老人与海》,到“圣地亚戈”,再到目前还没有正式命名的学校,真的也算得上“道阻且长”了;孤独垂钓的东方、忧挂苍生的道人、拼搏不息的圣地亚戈,他们是不是有着某些共同的东西?——突然,我的脑子里像无数烟花同时绽放,色彩斑斓,一片璀璨,一轮红日从苍茫的海天冉冉升起……一种强烈的感动几乎要让我流泪。我拿出电话打过去:东方,我们的学校就叫“在海一方”,可以吗?……你很喜欢?太好了!演唱会那天别忘了到电视上看我们的“在海一方”!
他们几个也没想到我会弄出这么一个校名,但又同时感觉到其中包含的东西很多。猴子说:快,弄句标语,我这就去做横幅!
这就简单了,我说,要通俗易懂,又要耐人寻味……这样行不行:“在海一方,我们理想中的殿堂!”他们都说好。
第二天我们再到学校工地时,四块巨大的字牌垂直地挂在面对校门的主体楼的安全网上——在海一方。这个几里外都能看见的大牌子一定是东方的杰作。几个人都有些激动,一种默契感油然而生。人有时就是这样: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在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做了这件事。
晚会上人山人海,而我们的心思已经不在晚会。当那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歌手低沉悠长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台口附近的灯光下赫然扯出一条鲜红的横幅,金色的大字与女歌手的白裙形成强烈的对比与呼应:“在海一方,我们理想中的殿堂!”顿时,人声如潮:什么意思?“在海一方”是什么?……一些看到了东方悬挂的字牌的人为他们解说着:就是东方文硕建的学校,听说他们只招收贫困人家的优秀子女,全免费!这真是太难得了,今天还会有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老板!那天,整个晚会只有我们一条横幅,仅仅出示了不足五分钟。然而人们在回家的路上,却惊奇地发现,不知多久没有更新过的灯箱广告已经焕然一新:学校的办学宗旨、招生办法、联系电话给海城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第二天,我们的电话几乎没有停下。我们解说得口干舌燥,每个人又都无比兴奋。趁热打铁,我们在一家商场的门前举办了咨询会,散发了几千张学校规划、招生办法、办学方向的说明书。与众不同的是,说明书有一条附则:凡被录取的学生及其家长,必须成为学校“爱心社”的成员,负责宣传学校,向有能力的单位和个人募集办学资金。
海城继“圣地亚戈”之后,又一次刮起了旋风,而比当初“圣地亚戈”的震动要大得多,其余波不断地向外扩散,从市区到乡村,从本市到外市,甚至省外的一些家长也打电话过来咨询。东方和我们几个人的名字也像长了翅膀,飞遍大街小巷。成就感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激荡。
十天以后,一家慈善机构主动来海城考察;一个月之后,“在海一方爱心学校”的注册书发到我们手上;半年之后,东方文硕成为海城政协委员……
(待续)
200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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