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轩是在三年前区里举办的一次交谊舞会上认识的。他的非凡的气度,潇洒优美的舞姿和不俗的谈吐一下子吸引了我,使我不由自主地为他着迷为他魂不守舍。从那时起我才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先前那些走马灯似地在我眼前经过的男孩子,有的也挺不错,包括当时正和我同居(请原谅我用‘同居’这个词,我觉得男女到了一定年龄相爱而到一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的男朋友,可雨轩的出现却像一道耀眼的光环,使他们一下子变得黯然失色,无足轻重了。从此,我便总是没来由地和男朋友吵架。不久,我们就分手了。”杜秋月梦呓般地诉说着,神态安然,语调平静,仿佛她讲的是别人的故事。先前的激动情绪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呢?”柳如歌有点入了迷。
“后来我鼓足勇气去找杨雨轩,并直截了当地说出我对他的好感。可是他的话却使我臊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说:“对不起小姐,我记不得什么时候认识您的。”我就提起那场交谊舞会,他说舞会上他新认识的小姐有好几个,却对我没有太多的印象。”
柳如歌可以想像杜秋月当时的尴尬与难堪——一个女孩子主动对男孩儿表示好感是需要勇气的,好在遭到拒绝的女孩儿并不太多。杜秋月遇到了高傲的杨雨轩倒是她的不幸了。尽管柳如歌对杜秋月寄予了一份同情,可她仍想知道杜秋月是怎样攻克杨雨轩这个堡垒的。于是她接着问:“再后来呢?”
“第一次碰了壁对我的触动很大。虽然我没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貌,也非官宦之女,名门之后,可毕竟也还算伶俐乖巧,能歌善舞,且在风月场上我也算见了些世面,经了些风浪的人,如果在雨轩这‘栽了’,那必会大大降低我的自信,甚至于影响我一生的情绪。于是就有了我对雨轩的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第若干次造访。”
“想骂我厚脸皮,对不对?”杜秋月停下来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然后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接着说:“杨雨轩对我的屡次打扰显得越来越反感,直到那天下班后我把他堵在办公室不让他去赶车,问他我是不是真地那么令人讨厌,送上门都没人要,他就一改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用拳头重重地擂打着桌子吼道:我看你也还算个体面人儿,怎么这么贱啊?像个‘野鸡’似的!就是你想卖我还不想买呢!何况我是个穷光蛋,也没有这份闲钱!杨雨轩骂完就索性坐到沙发上抽起烟来。
杨雨轩就抬眼看看我,轻轻叹了口气说:‘害怕了?快别哭了,傻姑娘,你太天真。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就等于往虎口里送肉!不!应该说我其实是一匹狼。狼!懂吗?就是专门吃肉吸血的那种饥饿的动物!我不想制造太多的残花败柳,我不想让将来嫁不出去的闺中怨女太多,我想悄悄地给自己积点阴德,这都不行吗?你却再三地逼我犯罪,你知道吗?话说清楚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天晚上我没有走,我当然不会走。杨雨轩实在太与众不同了。我想他就是杀人放火的强盗我也会爱他到底的。我告诉杨雨轩我早就不再是黄花之身了,即使将来嫁不出去也怨不到他头上。他不再凶,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是何苦啊。’我认真地说:‘一次足以让我终生无悔。’那天晚上,他要了我……”
“行了行了,那种事也值得你如此津津乐道地挂在嘴边?真不可思议!”柳如歌听到杜秋月坦然从容地叙述两性间的隐情,早已羞得脸红心跳。她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儿”更不晓得杨雨轩和别的男人比有什么不同,她不好意思听杜秋月继续描绘和杨雨轩做爱的感受。再说她最想知道的并不是细节,而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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