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达现象”初探(之二)
本报记者李炳亭
要营造一个育人的“场”。从“知”到“行”的转变
把学生“浸泡”在文化里。宁达每年的新生入学,先要过“入学关”,从养成教育入手,大到开展军训、班规、校规、舍规教育,小到教会孩子怎样钉扣子、叠被子,甚至刷牙、洗脸、摆放衣服,当过兵又做过几年教育局职员的张项理说,别小看了叠被子,没有那样的“豆腐块”,
就没有钢铁一般的“军魂”的依附。
有了这样的“规范”教育,宁达接下来是鼓励孩子制定自己的“班规”和“舍规”。
学校对“班规”和“舍规”有统一的要求,那就是不说空话、假话、套话和大话,从细节和常识入手,立足“行动”和生活细则,他们的每一间宿舍都有舍名,如“梦雅居”的《寝室规章制度》规定:1、熄灯铃声响过后,不允许吃零食;2、熄灯铃声响过后,不允许聊天说话;3、晚上不允许打电筒在被窝里看书;4、洗漱期间,聊天要小声,不允许大声喧哗。5、垃圾桶必须套上垃圾袋;6、不能早起吵醒别人;7、抽屉内的物品要摆放整齐;8、起床喝就餐速度要快……
他们的《班级管理制度》规定:1、上课不准做小动作,不准讲关于课外的闲话;2、上课不准在别人思考时打扰别人,扰乱别人的思维;3、课上不准转笔、转书;不准传纸条、打手势;4、积极发言,认真参与,如不积极参加小组活动而遭受组长惩罚,不得有怨言;5、为完成作业,课间不得私自离开座位;6、课间不准追逐;7、服从小组长安排;如果与组长发生矛盾,不能在课堂上赌气;8、桌面要整洁,不准抄袭别人作业……
教室和宿舍的墙壁都有专属的“自留地”,既可以针对自己的“小习惯”做自我警示,也可以抒发自己的“豪情”,当然还有另一种功能,把“目标”说出来,便于接受全班同学的监督,如胡倩同学的“自留地”这样“剖析”自己:1、上课爱说话;2、不愿复习功课,片面以为假如费力复习过而考试没考,启不是“吃亏”了;3、说话不算数。胡倩同学还“意味深长”地警醒自己:“魔鬼,我要和你说拜拜”;她还鼓励自己:“只要笑一笑,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原来她是个不太喜欢笑的学生,她用座右铭激励自己说,一旦选择了梦想,就要“永不放弃!”
刘邱林喜欢开玩笑,又总是“健忘”,于是他在自己的“警示录”里提醒自己:1、不要古里古怪;2、不要老开玩笑;3、不要老忘事情;4、一定记得不丢亲人的脸。他还给自己定了下次考试的目标:数学95分、历史80分、地理、70分、英语95分、政治90分、语文80分、生物75分。
宁达的餐桌文化直击偏食和挑食的不良饮食习惯,每当就餐时他们以学习小组为单位,轮流小组长把饭菜分发到每位同学的餐盒里,800个孩子就餐,餐厅竟无交谈声。
宁达每月都开展一次“德育主题活动”,如“吃苦、争气、明耻”主题月,除了凸出“主题”外,他们还追求活动的最大“价值化”,如在本次活动中,他们除了发动学生集体签名做“吃苦、争气、明耻”标兵,还让学生走出校门,利用武宁山地较多的特点,设计“长征路”,并在每一处“历史拐点”,设置相关的知识竞赛,唯有到达终点的学生才有资格评选“优秀长征手”。
他们还结合本校“留守”学生较多的特征,搞“模拟审判法庭”,在学生中开展普法教育;开展“弘扬道德新风尚,争做合格小公民”教育等等。
他们在宿舍楼外建设50块“文化墙”,在校园竖立“行知牌”,围绕校内湖滨林荫道,设置20几处“谈心圆桌”,教学楼的每一层走廊都设置“个性展示园”、“课间加油站”等等。
把竞争引入班级。既是对手更应是共同发展的“伙伴”
杨小平老师的经验是“一对一竞争”,他说,每个学生一进校,经过约莫一个月的摸底,既让孩子们确定并找到各自的“竞争对手”,然后再以小组为单位,确立“小组竞争对手”,他说,竞争不是片面定位于一个“争”,更主要是落脚在“共同发展”上,他喜欢这样促进竞争对手的上进心,比如他让写字差的把字写在竞争对手的本子上,以此“逼迫”着字差的同学“汗颜”,比如他让作文好的同学把作文写在较差的竞争对手本子上,以此“刺激”竞争对手发奋追赶。
李玉琳是宁达最早尝试“两个班委”运营机制的老师。
她通常会在学生入校一个月后,分成“对抗力”相对均衡的AB两“班”PK,,每个班的掌门人都叫“班主任”,每个班主任独立领导一个班委,每个班委再细分成若干个小组,两个班主任和各自的一套班委都统一归大班长和大班委领导。
李老师对班级管理基本做“甩手掌柜的”,让竞争渗透到日常表现和深入到每一次活动中,让机制体现在教室的每一张桌面和每一次发言里。
为了“出彩”,AB班竞相亮出各自“绝活”,假如A班搞的是“生活能手评选”,B班便瞄准“生活博士”下手,他们比作业卷面谁的最漂亮,也比桌面谁的更整洁;他们比“月评好班”,也评“学科大王”;他们比每月“班级之最”,也比“每周之星”。
为了强化对班级干部的监督,他们开展对干部的“小组评议”,对表现不达标的“领导”,叫大班长“处理”,除了极其特殊情况外,一般不需要李老师出面。
周勇老师搞的是AB角班长“周轮流执政制”,AB两角分别由一男一女轮流担任。当然担任班长需要竞聘。
每个学期,竞聘人都要一个个站在全班面前发表演讲,演讲完了就侯在教室外头,等着全班“公投”表决,那些幸运当选的先要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满意支持度达到80%才有资格担任A或B班的班长。每个班长轮流值周,每个周末要面对全体同学“述职”。
为了凸出自己的管理特色,调动班委们的积极性,有的班长再搞“权利下放”,比如他们尝试搞“行政片区责任管理”,把教师划分为几个“行政区域”,设立“行政长”,把管理区域具体化。还有的班长,在班里设立“金点子”奖,广泛征集“民间智慧”,听取民众意见和建议。
宁达很多班每天下午放学都要举办一场例行的“夕会”,夕会由班长主持,分为三大版块,除了总结本班的整体工作得失,还要进行小组集体“当日反思”,最后是帮助个别问题同学找亮点的“长进会”。
当然“并带兵”、“兵管兵”也难免有出格的时候,李玉琳老师就发现这样的现象,某些班干部对问题学生缺乏足够的耐性,揪住他们反复出现的问题予以惩罚,比如对在班上吵闹而破坏纪律的同学,扭住了下跪,李老师便召集全班同学席地坐在运动场的草地上展开讨论,有些同学痛斥那些影响班级形象的行为,并阐述“矫枉”必须“过正”,“乱世”需用“重典”的道理,但李老师引导大家说,假如惩戒以伤害同学的尊严为代价,那这样的惩戒就是暴政,班级应该是“家”,而家庭就需要真正的温暖,携手进步、共同发展应该是大家的目标,于是,班里修订了某些“宪法”,转而对问题学生的转化作了具体的分工,比如谁负责对喜欢睡懒觉的同学“叫醒”,谁负责对不按时完成作业的同学“督导”,变对别人的惩戒为对“问题同学”的服务,比谁对班级的贡献最大,比谁对同学提供的服务质量高,比谁转化的问题同学最多。
宁达的“课代表”同样要在竞争中产生,对于学力较强的学生来言,担任课代表除了要例行做好任课老师的“助理”外,还要负责全班同学的作业审查,当然最大的责任来自对学力较低同学的“帮扶”。
竞争唤醒了“问题学生”的责任,竞争激发了学生的上进心和荣誉感,竞争促进了全体同学的提升,竞争让大多数学生能否正视自己的弱点和不足,开始追求自身的改变和自我完善,竞争为宁达的学校管理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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