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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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冲未村杀人博客聚会 |
1、
五月十日下午三点,当我和长腿美女irene降临在湖北麻城金城大酒店中餐厅的时候,巨大的水晶灯下坐着的一圈人,都死死闭着眼睛。事后,我不止一次跟irene说,真后悔呀,没有在他们闭眼的时候把他们的金银细软洗劫一空,然后,转身回家;Irene挤眉弄眼顺杆儿爬,说,就是,虫子这么大的明星出场,他们好歹也该下楼迎接一下的嘛。。。
武汉话:我信你的邪!
2、
当我和irene终于在圆桌席上腾腾挪挪找到位置坐定,就看见一个男人无声无息进了我们的包房,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表示讶异。
我坐的位置正朝着大门,因此,对来人的行踪我能够一览无余尽收眼底。只见伊脚步蹒跚,精神萎靡,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绕了半个圆桌径直向我走来。我一边赶紧起身一边暗暗以手肘碰触身边的美女钩子,钩子却纹丝不动拒不给我半点儿提示。可是,就因为钩子的这种非常态却令我灵光一闪:来人乃“荣华平平”无疑,博客里传说中的“二姐夫”。
我早就知道,参加这次五月麻城赏花会的人,除了未村的一帮老友,所谓新人,对我而言,就只有执行盟主梧桐雨、荣华平平和宁宁找乐三位不曾谋面。虽然到达麻城,我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另一张新面孔,那就是麻城本地美女李佩瑾。
显然,佩瑾算是个不速之客。
去麻城的前夜,我和钩子通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他们正在酒桌上。于是我假装闲聊套问钩子:那两位酒量如何呀?钩子没好气地说,哪两位?
就那两位北方大汉嘛;
钩子“气咻咻”拖腔拖调地说,那-两-位-呀,他们根本就没来!
我半信半疑:为啥没来?
因为人品不好;因为酒喝多了误了点儿没赶上车呗。钩子如是道。
钩子不知道,其实就在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群里看见了宁宁找乐的大格子衬衫。不过,想到宁宁单刀赴会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就配合着钩子,故意没有揭穿这个事实。
此时的我和荣华平平,就像两个交战国的外使,以轻轻一握的方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然而彼此都不动声色按兵不动。我说:欢迎荣哥加入到杀手阵营;而荣哥说的什么,我却已然忘记。因为他,唇微启,目微张,面无表情,声音低沉,惜字如金;尽管我用了好大的劲儿,到底是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而宁宁找乐,却是以与荣华平平截然不同的姿态在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我的视线。
我和irene一踏进包厢,宁宁就欢天喜地地跳将出来,一边伸出大手等着与我们相握一边大呼小叫;他说,虫教授你到底几岁呀?我怎么觉得你还像个姑娘似的。。。(以下略去三百字)
就因为宁宁找乐这种阳光灿烂猪八戒的姿态,本来只需五秒钟的握手,我们硬是握了十秒钟。
都说女人喜欢听好听的话,甘心情愿撇开事实受骗,看来我也并不例外。都说世间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还好,我是女人;而女人就是心软;因为心软,耳朵也软。
其实,我对宁宁找乐并不陌生。博客里你来我往一篇一篇读对方的文字,早就熟悉了彼此的写字风格。不过,对于这厮在文章里不厌其烦地倒腾他那点儿黑社会印记,我一向是持腹诽态度的。俗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叫;湖北民谚:闷头鸡啄白米;
---你以为你留个光头就黑社会了?吓唬谁呢。
这不,甫一见面我就知道,我先前仅凭着文字对这厮的判断绝对不虚。伊长得五大三粗的那是不假,可只要开口就“嘎嘎”地笑得像个孩子,针尖大点儿情绪就堆在脸上;要是这样的人能黑社会,估计我也能黑社会了。。。
就在我和荣华平平、宁宁找乐进行外交接触的当口,我可没有忘记悄然打量新人梧桐雨和李佩瑾。她们安静地坐在一边,对着我微微而笑;我注意到,文字爽朗的医科生梧桐雨笑得很羞涩。我俩第一次交谈,伊说的竟然是,冲教授,我是你的粉丝哦;这样的开场白,竟然令我一时无语;虽然我也是做过偶像的,但是在未村,这样的待遇绝对是头一回。我比较习惯的,倒是未村人吆三喝四,根本不把高层当干部的草民做派。
3、
话说这场名为“麻城看杜鹃”的盛大聚会,要追溯至半年之前。未村人想去哪里,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一定的名头的。新人天蝎梧桐雨因为来自麻城,便被公推为本次聚会的执行盟主。
梧桐雨MM不愧是从麻城革命老区走出的孩子,心眼儿实。为了与十几位素未谋面的文字里的朋友的一场聚会,她硬是一针一线织出了几十双毛线棉鞋和拖鞋,每一双鞋子上面都绣有“未村”两个大字。
然而好事多磨、人算不如天算。往年,一般盛花期在四月下旬至五月上中旬的麻城杜鹃,却在我们到达之前,一夜之间,数十万亩的杜鹃花霎时零落成泥。
得知消息,副执行盟主钩子,忧心忡忡开了小窗问我:虫子,那么多人千里万里赶来看杜鹃花却看不到。。。要不要改期?
未村盟主林麦子先行一步到达麻城。在疯狂拍了几天麻城杜鹃之后,也敲了小窗说,麻城物价高。三、四百元的酒店,也就是个招待所的水准。。。要不要改个地儿,比如去附近的黄州?
对两位未村高层的各种隐忧各种犹豫,我的回答就两个字:不改;
我心里说,行期已定。即使风雨兼程,我也当在麻城与你相会;
其实我知道,她们俩来问我,不过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确认,因为她们,未必不是心同此想。
而地处鄂豫皖三省交汇处的麻城,是个名副其实的花城。麻城的杜鹃花之所以名闻遐迩,是因为它并不是我们在城市随处可见的灌木杜鹃,而是因为麻城遍植杜鹃树近百万亩,每逢杜鹃树花期而漫山遍野花开成片使得天地一色像燃烧的火焰而得名。那个“岭上开遍啊,映山红”的小调,我以为唱的就是麻城。不错,杜鹃就是映山红,除此名之外,它还有满山红、清时花、山归来、达达香、山石榴等多得数不过来的名字。杜鹃花,就像是未出闺阁的乡下女的一次突发奇思的扮美,它并不妖冶,而是艳中有朴,丽中有素。盛开时,漫山火红,却沉着端丽。而我们的这个五月之约,的确是冲着麻城的杜鹃花而来。除了杜鹃名城之外,麻城还是个著名的革命老区;从这里走出来的将军,据说有几十位。
然而,地处湖北的杜鹃花城麻城,截止到刚刚过去的五月十日为止,我这个祖籍湖北的人却从来没有踏足过。我曾在一篇文章里写过,当年,我的年幼的儿子宝宝,曾跟着老革命的外公专程去革命老区体验生活;文章里那个“革命老区”指的其实就是麻城。就是说,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曾经到过麻城。
博尔赫斯曾在《阿莱夫》中借叔本华之口说,一个人从出生一刻起到死为止所能遭遇的一切都是由他本人事前决定的。因此,一切疏忽都经过深思熟虑,一切邂逅都是事先约定,一切屈辱都是惩罚,一切失败都是神秘的胜利。。。这种神学揭示了一个隐秘的旨意,奇妙地把我们同神混为一谈;
也许是的。虽然我从来没有以任何名义预谋过一个麻城之约,却在这个五月,为赴一个杜鹃之约而来到麻城。我想,这也许就叫做因缘际会上天注定吧。也因此,杜鹃花是开是落,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该来的,一定都会如期而来。
所以,当我们跟着执行盟主天蝎梧桐雨,摇摇晃晃到达五脑山的清远山庄,得知已无花可看的时候,除了身边的长腿美女irene,十几个人的脸上却并无一丝失落的阴影。当然,我是理解irene的。这个侨居澳洲多年的上海女子,虽然走过国外的很多地方,但是国内的诸多风景,于她而言却饶是陌生。坐在去金城酒店的出租车上,当伊问我:湖北是不是就辣椒好吃的时候,我有将她一脚揣下去的冲动。不过,虽然武汉是美食之都是个中国人都知道,但是武汉并不等于湖北;尤其是对于湖北最欠发达的城市麻城,有没有美食我还真是胸中无数。所以,临去麻城之前,我相赶着吃了好几顿美食。我想,有这些美食垫底,什么样的伙食我都能够对付。
4、
我们在五脑山清远山庄的第一个晚宴,是本次聚会的第一次全家福。
十四位杀人全部到齐。
执行盟主梧桐雨负责点菜。伊拿着菜单,紧锁眉毛细斟细酌打算点菜。我过去二话不说,一把夺过菜单,就此取得主点菜权。我将两本菜单草草浏览了一遍,一颗悬着的心就此复归原位。
这是个湖北最不发达的城市不假,可是,再穷不能穷美食。麻城的美食和湖北的其它地方一样,饶是五彩纷呈,数不胜数。我“刷刷刷”一口气点出了冷盘2、热菜16、汤1的格局。按照在上海餐饮的经验,我是按照人数为n,就点n+2(如果饮酒则n+3或4)的惯例点菜。点的基本都是湖北甚至是麻城独有的那些菜品。比如珍珠菜,洋菜,肉糕、蕨菜等,都是大别山独特的野菜珍品;就连鱼我都点了四、五种。这些鱼,有的是品种独特,有的是烹调方法独具地方特色。可是,菜一上来,杀手们都笑了:因为每个碗每个盘,都比我的脸还大,一倍!就是这样,明明菜已经点得太多,一帮饕餮之徒还意犹未尽,那什么糍粑鱼啊,珍珠菜锅仔啊,都被加了双份。结果,当然是剩下好几盆没有吃完,真是暴殄天物。
吃得兴起,边吃边数7。
所谓数7,实际上就是报数;分别仅在于数7是逢7或7的倍数时要喊“过”;错报或迟滞报者,要被罚酒或唱歌、跳舞,表演才艺。对此,此处恕不缕叙:那些长筒短炮的镜头,一定会将这些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纯粹与欢乐一一记录在册。
那些癫狂,那些纯粹的欢喜,真像是岁月倒流,青春重现啊。
当吃得再也吃不下去、唱得再也发不出腔调、跳得拉伤了胳膊腿的韧带之后,我们移师山庄酒店,开始了众望所归名动江湖人神共愤的杀人会。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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