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凰卫视参加一个节目，感觉非常无聊。节目大标题赫然写着：孔子是不是“丧家狗”？这个话题来自最近出版的一本书，电视栏目有偷换概念的嫌疑。北大教授李零用了比较技巧的方法，把书名定为《丧家狗——我读论语》，书名没有明确说孔子是“丧家狗”，书里的一些内容借用《史记》的描述，说孔子是“丧家狗”，当然，对此结论李零教授有自己的解释。结果，媒体就喜欢打架吵架，果然吵得不可开交。

    “肇事者”李零教授本人没有到场，人大教授张鸣（辞职了吗？）担任为李零教授的第一辩护人。在博客上发表批驳李零文章的殷谦作为第一批驳人。结果，殷谦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精彩，很快被其他人临时取代。张鸣则似有满腹的不高兴，苦着脸说话、插话或自言自语。

    教授、学者不少，为儒学、孔子辩护的人不少，但辩护者的说辞大多不具说服力，批驳者的观点也杂乱无章。原因很简单，大家不在同一个层面上讨论问题，双方都是鸡同鸭讲。本来一个问题可以心平气和地讨论，结果变成喊口号式的争吵。节目规则还允许半途打断、插话，或者举起“赞成”、“反对”牌，这种规则本身就是对说话人的不礼貌，目的就是促成吵架。

    好多人都把自己写的关于《论语》的书拿到会场，快成一个促销会了。结果年轻的学生说，没时间听一句句讲解《论语》，另有年轻学生说，要了解《论语》只有自己认真去看、去读原著，不受别人影响。看样子图书促销比较失败。更有一个典型人物，就是那个在北大讲《论语》的“保安”，言称自己最近几年时间都在读《论语》，结果被人当场考了一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是什么意思？“《论语》保安”回答说，为这句话几天没睡觉。又被专家们讥笑一番，至于吗？于是关于“女子、小人”又争吵一番。激动之时，张鸣把自己在人大因说真话而辞职一事又拿出来说了一番，怪不得他一直很不高兴的样子。

    还有赶火车远道而来，特地来参加节目的。从山东来的几位都是为孔子辩护的，从其他地方来的有视孔子为粪土的。在这样的场合，能心平气和说话的不多，能够妥协、沟通的话题则没有。各种观点、嗓音、姿态、冲动一一亮相，将来看节目的人大概也是云里雾里。有人借机大骂于丹，说是庸俗，在我看来，这个节目本身就够庸俗。因此，本人一言不发，懒得张嘴加入吵架行列。在一个时间段里集中听到很多种说法，看到很多生相，机会也不多。

    关于孔子与丧家狗，本人回到家里，借一个例子来评价几句。朱元璋曾经当过乞丐，把朱元璋说成就是乞丐是没道理的。但是，否认朱元璋当过乞丐也很无聊。两个极端化，造成朱元璋是不是乞丐的争论，但是，这个争论对于如何整体评价朱元璋基本没有影响。这种争论已经变成类似泼妇骂街，无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