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哲夫：神秘之夜与飞龙之死
(2009-10-10 14:5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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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花尾榛鸡榛子哲夫大兴安岭 |
神秘之夜与飞龙之死
哲夫
榛鸡又名花尾榛鸡、树鸡、飞龙、飞龙鸟，鸡形目松鸡科鸟类
我上床后迷迷糊糊的睡去，睡梦中有割麦子的叹息轻雷般从我的鼻腔中络绎不绝的发出。睡里有梦的翅膀上下联翩，可是醒来后它们全飞走了。天已经亮了，窗户上是莫尔道嘎有些羞人的晨曦。有鸟儿在粉红色的林子叫，时断时续。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同室的人，不在床上，也不在卫生间。似乎从空气中消失一样。我想他一定是大早出门去看莫尔道嘎的晨曦去了，于是洗了把脸，穿起衣服准备出门去追随他。
可是房门却无论如何从里边打不开了。我敲门、叫喊、使尽了浑身解数去开锁，可门还是打不开，也没有人搭理我。脑子里闪过许多惊险电影中的镜头。果然就有一双冷酷的眼睛窥测我，英雄的眼睛怎么会长在一张小人的脸上？割你麦子的人可不是我！我冲那位可疑的把我关在房间里的英雄胡乱嚷嚷。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房间仍然打不开。有服务员走过来，拿一把钥匙从外边开锁。让人吃惊的是，服务员用钥匙开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锁。服务员也急了，跑去找人。来人拿来各种工具在外边叮叮咣咣敲打，可还是没有用。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门锁被拆下来。我这才得以解除禁闭。让我奇怪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过后问起，居然无人知晓和察觉，也至始至终无人出现。
我们居住的俄式别墅
瞅瞅手表，时间刚过六点钟。大家都还在梦周公。同室的人仍然不知去向。我走出门去，新鲜的朝暾，仿佛花色最时新、质地最优良的面料，轻软光滑、有丝般的柔顺、织绵那样的光鲜，披在身上放七色毫光，沾满世俗烟油的肉身，须臾间高可寻丈，光芒四射。空气刚挤好的牛奶一样新鲜，洁白诱人，香气扑鼻。密集的无量数的氧离子，如同稠李子一样结满空气之树，在人的一呼一吸之间，锵铿有力的冲撞着你的牙齿和你的双颊，水一样流入体内，倾刻间充满无数个肺泡，填平了缺氧的良知和思想贫乏的大脑。肉身的污垢须臾洗涤殆净，凡俗的铅华即刻清洁完成，眼见的万丈红尘顿时矮下去半截，生命因此而得以登高远望。
孙瑞挽着两条被露水打湿的裤管，手上托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走过来，摊开在我面前的手掌上，躺着一团灰色的羽毛。他告诉我：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大兴安岭最有名的山珍飞龙，这是国家级二类保护动物，过去都被人们捕的快绝迹了，这些年刚刚又多起来。我刚刚散步的时候，在那边的楼下捡到了它。
他猜测说：肯定是昨天的篝火晚会吸引了它，它想来参加篝火晚会，心情太激动，眼神又不好，一个不留神，就撞死在楼房的墙上。你可以验一验它的伤，它的身上既无枪伤也没有套子的痕迹。飞龙灰色的带斑点的羽毛柔顺的吻着我的手，它的个体比野鸡要小一点，全长35厘米左右。上体棕灰色，具栗褐色横斑。它的耷拉着的细长的脖子上，个小巧而结实的头，头上有短羽冠；颏、喉部黑色。飞羽褐色；尾羽灰褐色，具一条宽阔的黑褐色次端斑，羽端灰白色；中央一对尾羽具棕黄色横斑。下体棕褐色，具白色弧形横斑。嘴巴短而尖锐，黑色，于啄食榛子。趾黑褐色。通体看下来，飞龙羽毛的花色，显然不如野鸡羽毛的亮丽。
吃松子和榛子仁长大的飞龙
有关资料说：花尾榛鸡，别名飞龙，属于松鸡科，学名为 Bonasa bonasia。小型森林鸟类。主要栖息于寒温带森林中，尤以浆果灌丛中为多。以野生植物的嫩尖、芽苞、花序为食，特别嗜食松子、榛子、橡子等。4月下旬至5月初发情交配。巢筑于多杂木林、灌丛的地面，挖穴为巢，内铺以细草茎、叶等。每窝产卵7～14枚，浅黄褐色，具稀疏红褐色细斑。孵卵由雌鸟承担，孵卵期21～25天，雏鸟孵出几天后即可独立觅食，3个月左右即达成鸟阶段。分布在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河北等地，是留鸟。历史上花尾榛鸡即为传统猎禽，因为它的肉是禽中之上品，过去为皇室贡品。由于近年来滥捕过猎，种群数量已显著下降，需加强保护。早先就听当地人说，飞龙这种禽类天性喜食榛子、松子、橡子和各式的嫩花嫩芽，除了以这些为食，几乎不吃别的东西。也许，这就是飞龙肉之所以好吃的缘故吧？
猎杀飞龙的人
我认真的把飞龙的身体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伤痕。飞龙的俊逸的小脑袋上，有一双曾经黑亮而温存的圆眼睛，舞台一样风光，可现在生命的演员匆匆离去，眼球上已经落下了一层灰色的帷幕。生命就这样谢幕了。学生们可以下课了。我想孙总所说没错，昨天晚上它是急着赶来参加篝火晚会，太性急了一点，在飞行途中一个不留神撞在了墙上。后悔当时竟然无人察觉，不然还可以救它一救。不幸就这样降临了。是人的过错还是篝火晚会的过错？悲剧已经发生且无从追究。生命就这样象个小虫子，匆匆忙忙的从这个小身体里，招呼也不打就溜走了。尽管它不是麦子，但一样被合法的收割了。
榛鸡又名花尾榛鸡
孙瑞笑呵呵的说，这个资源也不能浪费，我让伙房用它做个汤，给你们尝尝鲜。“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这“龙肉”指的就是生活在大兴安岭林区的“飞龙”，现在很少有人能有这种口福了。一边离开，一边回过头对我说：等吃过早饭之后，安排你们坐一下汽艇，游览一下我们的激流河！
飞龙汤
早餐时每人分到一小碗白色的飞龙汤，碗底有几个细白的小丸子，吃进嘴里有骨头渣滓。敢情是把撞死的飞龙连肉带骨剁成一团肉酱，再和上面粉，捏成了这些细白的小肉丸子？我喝了几口汤，味蕾一点都不肯配合，与鲜鱼汤也没什么两样。什么花的嫩芽、松子、榛子的清香，我根本就没有品出来。我注意到对面是同室，正若无其事的大嚼，连骨头也咽下去了。耳畔似乎传来林子深处的几声啼啭，有一只飞龙正在树上悲怆的大喊大叫“麦子，我的麦子！”我想，也难怪它会喊叫，这剩下的麦子一旦被收割，没有松子和榛子仁可吃的飞龙，也将被完全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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