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4岁半儿童的神奇诗作
文/孟迁
半个小时前,我看到一首诗,作者很不出名,尽管他已经四岁半了,作者的真名叫尚嘉瞳,尚无笔名,哈,诗的名字叫《脱落》。当美丽的妈妈温柔地鼓励他用刚学会的“脱落”造句时,尚先生嬉皮笑脸地即兴创作了这首诗。
《脱落》
尚嘉瞳(4岁半)
他大笑的时候,假牙脱落了
他骑车的时候,自行车脱落了
他走路的时候,臭屎脱落了
他唱歌的时候,悲伤脱落了
有人惊讶作者的年轻,我不惊讶年轻,因为我敬重年轻。我惊讶的是写得这么好,像臭屎、自行车、假牙和悲伤一样有味道。当然,我必须啰嗦一句,我以下所说仅代表我自己,而不是代表嘉瞳。
“他大笑的时候,假牙脱落了”。
我把大笑看做发自内心的笑,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你不可能笑太大,当一个人笑得树影摇晃的时候,那个笑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有的人很能表演笑,但他也不敢轻易表演大笑,一是累,一是容易穿帮。所以,请允许我强词夺理的认为这里的大笑发自内心,呵呵。而当你真的欢乐的时候,你一定是放松的,没有戒备的,“假牙们”也就脱落了。我对假牙的强词夺理是“伪装”。有的人伪装强大仗义,有的人伪装温柔慈爱,有的人伪装善良无比,有的人伪装义愤填膺,有的人伪装如如不动,有的人伪装我不感冒……当这些人处于大笑的那一刻,他无可自抑的笑着,世界在摇晃,连天空都模糊了,这时候,他们的假牙脱落了。他不再是特定观众面前的“角儿”,而是卸妆后的亲切素颜。
“他骑车的时候,自行车脱落了”
车是什么?一个凭借。人们像是不会走路的人,总凭借车辆。富人们凭借自己的钱,大人们凭借自己的脉,官人(此官人非彼官人请习惯,呵呵)们凭借自己的权,美人们凭借自己的色。可是,自行车不是我们的自己的腿,在尚嘉瞳先生的慧眼里,自行车是会脱落的,让我来尝试着解读自行车脱落的情况吧。钱是好东西,巨好的东西,但他只是钱,宝马车是好东西,但他只是一辆车,如果你靠它,你的腿就退化了,而人本质上就是行走动物,走路是最好的健生。而一旦你依靠而非仅仅使用车,你就在懒惰中虚弱了;一旦你依靠钱而非仅仅使用钱,你就伤害了自己,嗜财者必薄情义,薄了情义,人生的快乐和满足又在哪里?别人对你表面上的奉承,内心可能藏着刀枪等你,你自己表面上的风光,内心里却是惶惶不实。以此类推,权钱色皆非可靠之物,是自行车都会脱落的。
“他走路的时候,臭屎脱落了”
走路在我看来是行动,像玄奘取经,像六祖求法。当你真的上路,真的走路的时候,你的“臭屎”也会脱落。何谓“臭屎”,就是你的软弱和害怕,就好像和人打架,可能动手前你的腿还在哆嗦,可是真的打起来,你就什么都忘了;真的做事也是如此,当你真的把自己投入进去,你的心全在事情上,你的毛病们就脱落了,当你真的在路上,当你像阿甘一样往前跑,只是跑,你的迷茫、烦恼、犹疑、不安、害怕就会消失,甚至你自己都奇怪它们怎么就没了,但它就是没了,不过你会有一点小麻烦,因为会有很多人来追随你,请教你成功的秘密、人生的真义,而你什么都不能告诉他们,除了说一句“等闲事”或者“我累了”。所以,找一条你真愿意走的路单纯的走吧,笑看臭屎脱落。
“他唱歌的时候,悲伤脱落了”
这是为所有艺术的总结。
尽管写完这句话我感到帽子貌似有点大,但我不会重写这句话。当张楚经历生活的时候,他是悲伤的,当他唱出生活的时候,他还悲伤么?至少在唱歌的那一刻。当你真的表达的时候,我是说自然而真实的表达时,你的悲伤和压抑就会脱落。而人类是从来像歌者致敬的,不必说演唱会上粉丝的疯狂,不必说评论家流泪的盛言,不必说人们对悲剧的流连,什么也不必说,如果悲伤,我们就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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