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碎月：叙事《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之（上）之第2节
2022-11-13 22:09:19
标签： 岁月 纪实 文化
《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下）之第2节
（前接《烟尘》之第1节）
杜蕾蕾的故事是一个特别另类的故事，她的故事离我们新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人们的生活，特别的遥远又特别的靠近。所以杜蕾蕾贸然的出现，让一些细微末节的传闻开始变得清晰和完整起来，就像记忆的星空一些絮状的云彩慢慢汇拢，慢慢成束成团，慢慢形成风洞和涡旋，形成速度越来越快的旋转，然后以云气团的方式猛烈地冲撞着周遭无辜的一切。没有被波及到的人们会说一句警世恒言：“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之类的闲话。这样的情形，在台湾海峡叫台风，在墨西哥湾叫飓风或热带风暴，在我们这里叫政治运动。
我的印象中，蕾蕾是个听话的女孩，很文静。杜家还没有内迁时，她在不在407室或工房楼道里，都没有她的声音。她喜欢读书，记得当时学校里秘密流传着一本叫作《第二次握手》的手抄本小册子，她看得很痴迷，每天眼眶红红的，说噙着眼泪也很合适。她曾立志要成为手抄本里的那个女科学家。爱国，美丽和优雅是她生活追求的至高境界。杜宏愿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女儿，所以内迁到西南某市，说一定要带着她。于是二女儿杜苗苗就有了成为新街女枭雄的可能。天渊君除此之外，对蕾蕾没有更多的印象。作为都还没有发育的两根芦柴棒，他们之间的遥遥相望，既空洞乏味又懵懂无知。她离开新街后来还失踪，这些都没有在天渊君内心泛起半点的止水微澜。所以，当杜蕾蕾迈着风情的步伐，向芦阿彩走来时，斯文和我都没有认出她来。我没认出407室小妹，这尚属情有可原，而前同学斯文没有认出这个金三角地上天堂YZH的大姐大甄妮小姐，实属不该。
那天晚上，在和斯文电话聊天之后，大约22点左右，天渊君找出地上天堂老板阿辉的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有空一起喝喝茶。阿辉很高兴地答应了，还说现在我来接你，在我的雅典娜VIP包房唱歌玩耍，我再叫几个靓妹一起唱。天渊君笑笑，说，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突然有兴致，想听听你在这个娱乐行业是怎么发财的？电话里，阿辉突然很放肆地笑了起来，说，发财？你来了，我们就发财了呀！阿辉的放肆让天渊君隐隐有些不快。他的不快自有他的理由。阿辉是阿琪的表兄弟，我所知道的发生在暗层里的故事，都是阿琪告诉我的。这一类的故事基本都是有关风月的，有关烟尘烟花或烟火的，都浸透了人性的挣扎和人性的沉沦。某种程度上，阿琪是我的风月启蒙老师。我在《阿芳和她支离破碎的家》和《一个温暖的故事》及《故事补遗》里写了阿琪对我的风月启蒙。而他们都共同是斯文的生意伙伴。关于他们三人在生意场上的结伙打拼的传奇故事，我将会在《我的同学叫斯文》的文字里叙写出来。
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天，我正和阿琪和他公司里的关务总监讲解着有关国家监管的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残次品和废料的处理办法，他的表弟突然打给我一个电话。我问是谁呀？他说他是地上天堂YZH的老板阿辉。我说了一句脏话，我说TM的你是你的老板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他说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呀，你是某某某的主任，对不对？我想送你一张VIP卡，今后到我这里来唱歌一律88折，卡里还有五万块随你消费！我说你很张狂呀！这时，阿琪站起身来，挡住我的手，说道，这是我兄弟。很是对不起，我本来想谈完事，一起去我兄弟那里去放松一下，所以就把你的名片给了他，不好意思。我觉得阿琪的不好意思很没有道理，就说，知道了，你和你兄弟说谢谢他也谢谢你的好意。贵宾卡就不必了。你做的废料生意也就做你自己那块吧，受到国家监管的废料你就不必考虑，我也不会同意你做。就这样！天渊君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阿琪说，天哥，不要这样，都是朋友什么的，就悻悻地走了。晚上我的邻居也是我的中学同学斯文突然电话我，说明天是他的生日，让我务必赏光。我有些愤怒，说我有事不方便，他说是家宴没有旁人我说就是家宴我也不去，去年你的生日怎么不请我？他说真的是家宴就你我，还有我妈我的女朋友，就在新街饭店。到时我来接你！
斯文请吃饭这事过去了好多年，天渊君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时那种被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围猎的感觉很差。后来经历的事多了，他知道在利益或财富面前，商人那种鲜廉寡耻追求财富的勇气和劲头，升腾到了你想象不到的高度，你无法想象他们有多么的执着、奋勇和不要脸面。但天渊君知道他只有审核权，他不是唐僧肉，他只是管护这块唐僧肉的徒子徒孙，他必须是兢兢业业的孙猴子，而不能做又贪有嗔又痴的猪八戒，他没有履历上的天蓬大元帅身份。也就是说，他不能被围猎不能一屁股坐在商人的一边不能沆瀣一气。这事给他的教育或教训深刻而沉痛，以后他的职业行为因此更加审慎和稳健。车停在新街饭店门口时，天渊君还是被惊到了。童年记忆里的老饭店，门楣被耀眼的幕墙镜面环绕着，其中被霓虹灯管不断闪烁的七彩电光，组成很大的魏碑体字：“新街老饭店”，一股历史的浊重气息扑鼻而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感慨，门楣下闪出一个风尘味很重的女子，和斯文说声嘿，就上了车。车继续驶着。有些懵的天渊君刚想问怎么不去老饭店了？车一下就又停了。车就停在某市新街与邻省交界处的一家饭馆前，一时间竟无法辨别此地究竟在某市还是在邻省？饭馆的门楣类似新街老饭店，也很耀眼，霓虹电光组成的魏碑字体变戏法般地成了“老街新饭店”。“怎么回事？”天渊君问道，斯文说：“这是我的女性朋友，久仰你天哥的大名！”，接着，斯文继续道：“这是新街老饭店的新开店，”斯文继续解释道。天渊君有些晕，他的脑回路在新饭店和老饭店，老街和新街之间转着圈儿，斯文索性一锤定音，说道：“两家店都是一个老板开的，潮州老板，我的朋友。”“你家人呢？”天渊君有些不甘心，继续问。斯文挽起那个风尘味女子，说“那不是，我朋友！”斯文的女朋友对我嫣然一笑，他缓了一口气，说：“你知道的呀，我爸近来很吃香，哪有空？我妈约了麻将，走不开；还好，今天有小娟陪我们。”
他们在老街新饭店的老子厅里坐下，天渊君问：“为什么不订在隔壁的孔子厅呢？”斯文气宇轩昂地回答道：“在这里有一种老子说了算的感觉，舒服！”天渊君狠狠地回说：“在这里，你以为就是你说了算？”他还补充道：“不管在哪里，谁说都不算，规定说了算！”最后，他恶狠狠地补了一句：“明年你生日，换一个厅，孙子厅也不错，我会来的！”气氛很糟糕，火药味很浓。斯文简直要跳起来干架了。天渊君知道他不敢，他理亏，他今天要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所有做生意的都不敢在GY 面前发飙，即使这个鸟官P一般大。这时，只见两个剽悍的汉子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放着三层高的鲜奶蛋糕，中间黑色的硬巧克力片上，裱着白色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大红的鲜奶花边衬着，色彩突兀大胆。那个小娟刚说出“甄妮姐说她过不来”时，斯文已破口大骂：“B子,有什么要紧事？”句尾没有忘记用“TM”问候了一下甄小姐。而天渊君看到了预料一定会来的那个阿琪，另一个汉子，估计就是阿辉了！他站起身来，对着斯文说：“你今天太TM的混蛋，你这是要害我，知道吗？”他走出去，顺便拍了拍阿琪和阿辉的肩，说道：“两位兄弟，辛苦了！”就扬长而去！
事后，天渊君想了很多很久。这场发生在老街新饭店老子厅里的围猎与反围猎，忽悠与反忽悠，做局与破局的政企博弈之战，就此结束。这次极短时间的博弈，重新定位、调整、修正了天渊君与斯文与阿琪等人的相处性质，相处规矩和相处距离。他们后来的故事开始在法律和规章的轨道上运行，在《我的同学叫斯文》和其他文字里，我们会看到他们的精彩演绎。
想得很多的天渊君，绝对没有想到那天小娟提起的甄妮小姐，在杜宏愿大殓的场合，竟然会跪拜在杜家长辈们的面前！
（请继续关注《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上）第3节）
天渊碎月：叙事《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之（上）之第2节
《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下）之第2节
（前接《烟尘》之第1节）
杜蕾蕾的故事是一个特别另类的故事，她的故事离我们新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人们的生活，特别的遥远又特别的靠近。所以杜蕾蕾贸然的出现，让一些细微末节的传闻开始变得清晰和完整起来，就像记忆的星空一些絮状的云彩慢慢汇拢，慢慢成束成团，慢慢形成风洞和涡旋，形成速度越来越快的旋转，然后以云气团的方式猛烈地冲撞着周遭无辜的一切。没有被波及到的人们会说一句警世恒言：“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之类的闲话。这样的情形，在台湾海峡叫台风，在墨西哥湾叫飓风或热带风暴，在我们这里叫政治运动。
我的印象中，蕾蕾是个听话的女孩，很文静。杜家还没有内迁时，她在不在407室或工房楼道里，都没有她的声音。她喜欢读书，记得当时学校里秘密流传着一本叫作《第二次握手》的手抄本小册子，她看得很痴迷，每天眼眶红红的，说噙着眼泪也很合适。她曾立志要成为手抄本里的那个女科学家。爱国，美丽和优雅是她生活追求的至高境界。杜宏愿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女儿，所以内迁到西南某市，说一定要带着她。于是二女儿杜苗苗就有了成为新街女枭雄的可能。天渊君除此之外，对蕾蕾没有更多的印象。作为都还没有发育的两根芦柴棒，他们之间的遥遥相望，既空洞乏味又懵懂无知。她离开新街后来还失踪，这些都没有在天渊君内心泛起半点的止水微澜。所以，当杜蕾蕾迈着风情的步伐，向芦阿彩走来时，斯文和我都没有认出她来。我没认出407室小妹，这尚属情有可原，而前同学斯文没有认出这个金三角地上天堂YZH的大姐大甄妮小姐，实属不该。
那天晚上，在和斯文电话聊天之后，大约22点左右，天渊君找出地上天堂老板阿辉的名片，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有空一起喝喝茶。阿辉很高兴地答应了，还说现在我来接你，在我的雅典娜VIP包房唱歌玩耍，我再叫几个靓妹一起唱。天渊君笑笑，说，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今天突然有兴致，想听听你在这个娱乐行业是怎么发财的？电话里，阿辉突然很放肆地笑了起来，说，发财？你来了，我们就发财了呀！阿辉的放肆让天渊君隐隐有些不快。他的不快自有他的理由。阿辉是阿琪的表兄弟，我所知道的发生在暗层里的故事，都是阿琪告诉我的。这一类的故事基本都是有关风月的，有关烟尘烟花或烟火的，都浸透了人性的挣扎和人性的沉沦。某种程度上，阿琪是我的风月启蒙老师。我在《阿芳和她支离破碎的家》和《一个温暖的故事》及《故事补遗》里写了阿琪对我的风月启蒙。而他们都共同是斯文的生意伙伴。关于他们三人在生意场上的结伙打拼的传奇故事，我将会在《我的同学叫斯文》的文字里叙写出来。
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天，我正和阿琪和他公司里的关务总监讲解着有关国家监管的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残次品和废料的处理办法，他的表弟突然打给我一个电话。我问是谁呀？他说他是地上天堂YZH的老板阿辉。我说了一句脏话，我说TM的你是你的老板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他说你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你呀，你是某某某的主任，对不对？我想送你一张VIP卡，今后到我这里来唱歌一律88折，卡里还有五万块随你消费！我说你很张狂呀！这时，阿琪站起身来，挡住我的手，说道，这是我兄弟。很是对不起，我本来想谈完事，一起去我兄弟那里去放松一下，所以就把你的名片给了他，不好意思。我觉得阿琪的不好意思很没有道理，就说，知道了，你和你兄弟说谢谢他也谢谢你的好意。贵宾卡就不必了。你做的废料生意也就做你自己那块吧，受到国家监管的废料你就不必考虑，我也不会同意你做。就这样！天渊君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阿琪说，天哥，不要这样，都是朋友什么的，就悻悻地走了。晚上我的邻居也是我的中学同学斯文突然电话我，说明天是他的生日，让我务必赏光。我有些愤怒，说我有事不方便，他说是家宴没有旁人我说就是家宴我也不去，去年你的生日怎么不请我？他说真的是家宴就你我，还有我妈我的女朋友，就在新街饭店。到时我来接你！
斯文请吃饭这事过去了好多年，天渊君依然记得很清楚，当时那种被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围猎的感觉很差。后来经历的事多了，他知道在利益或财富面前，商人那种鲜廉寡耻追求财富的勇气和劲头，升腾到了你想象不到的高度，你无法想象他们有多么的执着、奋勇和不要脸面。但天渊君知道他只有审核权，他不是唐僧肉，他只是管护这块唐僧肉的徒子徒孙，他必须是兢兢业业的孙猴子，而不能做又贪有嗔又痴的猪八戒，他没有履历上的天蓬大元帅身份。也就是说，他不能被围猎不能一屁股坐在商人的一边不能沆瀣一气。这事给他的教育或教训深刻而沉痛，以后他的职业行为因此更加审慎和稳健。车停在新街饭店门口时，天渊君还是被惊到了。童年记忆里的老饭店，门楣被耀眼的幕墙镜面环绕着，其中被霓虹灯管不断闪烁的七彩电光，组成很大的魏碑体字：“新街老饭店”，一股历史的浊重气息扑鼻而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感慨，门楣下闪出一个风尘味很重的女子，和斯文说声嘿，就上了车。车继续驶着。有些懵的天渊君刚想问怎么不去老饭店了？车一下就又停了。车就停在某市新街与邻省交界处的一家饭馆前，一时间竟无法辨别此地究竟在某市还是在邻省？饭馆的门楣类似新街老饭店，也很耀眼，霓虹电光组成的魏碑字体变戏法般地成了“老街新饭店”。“怎么回事？”天渊君问道，斯文说：“这是我的女性朋友，久仰你天哥的大名！”，接着，斯文继续道：“这是新街老饭店的新开店，”斯文继续解释道。天渊君有些晕，他的脑回路在新饭店和老饭店，老街和新街之间转着圈儿，斯文索性一锤定音，说道：“两家店都是一个老板开的，潮州老板，我的朋友。”“你家人呢？”天渊君有些不甘心，继续问。斯文挽起那个风尘味女子，说“那不是，我朋友！”斯文的女朋友对我嫣然一笑，他缓了一口气，说：“你知道的呀，我爸近来很吃香，哪有空？我妈约了麻将，走不开；还好，今天有小娟陪我们。”
他们在老街新饭店的老子厅里坐下，天渊君问：“为什么不订在隔壁的孔子厅呢？”斯文气宇轩昂地回答道：“在这里有一种老子说了算的感觉，舒服！”天渊君狠狠地回说：“在这里，你以为就是你说了算？”他还补充道：“不管在哪里，谁说都不算，规定说了算！”最后，他恶狠狠地补了一句：“明年你生日，换一个厅，孙子厅也不错，我会来的！”气氛很糟糕，火药味很浓。斯文简直要跳起来干架了。天渊君知道他不敢，他理亏，他今天要做的事还没来得及做！所有做生意的都不敢在GY 面前发飙，即使这个鸟官P一般大。这时，只见两个剽悍的汉子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放着三层高的鲜奶蛋糕，中间黑色的硬巧克力片上，裱着白色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大红的鲜奶花边衬着，色彩突兀大胆。那个小娟刚说出“甄妮姐说她过不来”时，斯文已破口大骂：“B子,有什么要紧事？”句尾没有忘记用“TM”问候了一下甄小姐。而天渊君看到了预料一定会来的那个阿琪，另一个汉子，估计就是阿辉了！他站起身来，对着斯文说：“你今天太TM的混蛋，你这是要害我，知道吗？”他走出去，顺便拍了拍阿琪和阿辉的肩，说道：“两位兄弟，辛苦了！”就扬长而去！
事后，天渊君想了很多很久。这场发生在老街新饭店老子厅里的围猎与反围猎，忽悠与反忽悠，做局与破局的政企博弈之战，就此结束。这次极短时间的博弈，重新定位、调整、修正了天渊君与斯文与阿琪等人的相处性质，相处规矩和相处距离。他们后来的故事开始在法律和规章的轨道上运行，在《我的同学叫斯文》和其他文字里，我们会看到他们的精彩演绎。
想得很多的天渊君，绝对没有想到那天小娟提起的甄妮小姐，在杜宏愿大殓的场合，竟然会跪拜在杜家长辈们的面前！
（请继续关注《邻居杜花花的家人们》之四之《烟尘》（上）第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