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阅读可以转换为哪些表达资源
(2022-06-14 17:59:26)小说内容的资源转化。
这是名著对于高中生来说,最核心最重要的表达资源。比如2014年的上海卷作文:
你可以选择穿越沙漠的道路和方式,所以你是自由的;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所以你又是不自由的。
这句话谈论的是自由问题,目标是不自由的,而道路与方式的选择是自由的。我们能不能从《红楼梦》的角度思考这句话呢?
一位同学这样写道:
古人认为“生死有命自在天”,“天”作为自然的主宰、超越的法则和运数,以某种既定的轨迹推动万物的生命进程,是创造一切不自由的源头。这种“天”的概念逐渐演化为宿命论:人何处生,到哪儿去,如何活都由命运的意志所规定和驱动。某种程度上,《红楼梦》便是以宿命的不自由为构架搭建的:曹雪芹开篇便借空空道人揭示了“色——情——空”的终点,宝黛间的情不过是神话的衍生,是神的“凡心偶炽”,大观园女儿们的结局也早早写在了薄命司中,连在描写贾府日常生活的行文里,也不断以佛念、梦境等形式提醒宝玉和读者,一切都是由“好了”支配的不自由。
……
然而,《红楼梦》远不是一本单纯哀叹悲剧必然性的作品,它的伟大性在于提供了在不自由中寻找、创造自由的可能。香菱学诗写月,构造了超越她生存困境的诗与情趣的审美空间,是她在沙漠中找到的绿洲;鸳鸯面对强迫性婚姻展现的惊人气魄,堪为追求女性个体自由的典范;而宝玉黛玉至死秉承爱情纯净、精神独立、意志自足的原则,创造了一种不被任何不自由所限制的终极自由,是超越时空局限的呐喊。
虽然他们的结局都导向不自由的宿命,但“人是无用的激情”,在桎梏中的每次困顿、沉思、醒悟都在参与舍勒所言的“神性的生成”,是西西弗斯式不自由中的相对幸福。同时,我们以“人”的身份立于世,也证明了“天”的意志需要人来执行,正是因为“天”有所欠缺,人才有一定程度上的无所不能。
这篇文章对《红楼梦》这一素材的运用可谓精彩。《红楼梦》是一部带有宿命特点的小说,其结局是早已写好的,是不自由的;但《红楼梦》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在结局注定的宿命悲凉之下,这些女性度过此生的方式和道路依然具有可选择性,也正因为她们在可选择背景下的选择使她们的生命呈现高贵与美好。反过来,这种高贵与美好却是注定被毁灭的,因此,悲剧就此发生,但悲剧的价值与力量也由此显现。
这类转化其实是把读过的书和要写的文章联系起来,通过对所读作品合乎题意的分析,获得写作素材,增加思考深度。这一类转化,看上去是写文章,其实前提是深度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