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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阿伟的婚姻

(2018-03-26 17:21:09)
标签:

婚姻

生活

分类: 短篇小说
    (一万字)

腊月初的一天夜班,还没有下班,阿伟就急切地想要离开厂走了。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今年特意提前一些回家,他多想即刻就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这一天的夜班,他整个人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不停的抬起他的左手臂,然后撸开手腕上的袖子,去看时间。在车间的轰鸣声中,终于是盼来了下班的时间,阿伟箭一般地最先冲出了厂门口。昨夜下了雨,水泥地上湿漉漉的。到了工人们的集体宿舍,阿伟急忙地收拾自己要带回家,但还没有收拾完的其他东西。然后又是清点自己收拾的东西,因为路途遥远,不能落了东西。这时,工友门也陆续回来了。

“收拾完了吧?”先进来的两位中年男人中其中一位问阿伟道。

“收拾完了,马上就走了”,阿伟满脸写着回家的殷切感。

“路上多加小心”,另一位工友说道。

“嗯,好”。

阿伟一手拎起一个包,准备往屋外走,“走了哈”。

“好呢,慢走”,屋里的人答道。

“你们春节快乐”。

走到门口,又见其他的工友工作了一夜吃了早饭回寝休息,问他道“走了?”

“走了,来年再见”,阿伟满脸喜悦的神情。

工作了一夜,十二个小时,阿伟一脸倦怠,一身疲惫。虽感到很累,脚步拎着东西有些疲乏无力,但回家的迫切心情却让他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如同打了兴奋剂,所以脚步竟强有力地疾步走着。

阿伟已经昨日提前买好了票,车票是流水号,坐满人就发车,不过还好,时间已经来到了腊月,人流量已经大起来了,长途汽车不愁没人坐,一般一班车也不会等太久的时间就会开动。

到了汽车站,检票口比较窄,阿伟一手拎着一包东西,有些不便,先是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包,取出了自己包里的车票,再提起包,然后侧着身子,几乎是脚步有些趔趄地把票递给了检票窗口的乘务人员,乘务人员撕掉了主票,再在副票上剁了一个章印,然后将票递给了阿伟,阿伟将票放进了自己的兜里,拎着包来到了他所要乘坐的车的车位跟前,将包放进了货箱里,然后提着一个塑料购物袋上了车。阿伟找了一个前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家里妻子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妻子便接了电话:

“走了吗?”

“我已经上车了,车上坐齐就走,应该会很快”。

“明天早上到吧?”

“对,八九点钟的时候”。

“好吧”。

“明天我和女儿去镇上接你”。

阿伟想说一句,“老婆,我好想你”,但迫于车上有他人,而且自己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年轻了,就没有说,只说了个“嗯”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车上,阿伟旁边坐着的是一位年龄大约在五十多岁的大叔,两人简单的只交谈了几句话,就没有再说话了。大概等了不到十分钟,汽车便开动了。归家的心情,这短短的十分钟,阿伟却觉得等得过为的长,感到汽车迟迟地就是不发车,阿伟有些急躁。

汽车开动后,阿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面包,横一口,竖一口地咬着面包,朵颐起来,面包有些干,咀嚼也有些费劲儿,阿伟又拧开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开水。虽然昨夜上了夜班,但此时阿伟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车很快上了高数公路,开得平稳,也快了。车上一片嘈杂,有人们谈话的声音,他们谈爱情,谈家里的孩子,谈家里的父母,还谈谁有钱,谁没钱,谁又看不起人,等等。有孩子的哭闹声,还有竟如此快就已经入睡的齁齁地鼾声。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小时许,阿伟便有一丝睡意了。正当阿伟就准备睡觉的时候,车速减慢了下来,驾驶员拐进了一个服务区,停下了,然后说道:“停服务区了,要吃饭和要上厕所的抓紧时间,准时二十分钟后发车”。时间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了。人们从睡梦中醒来,纷纷开始下车,阿伟也惊觉过来,下了车,先是去上了一个厕所,上完厕所看了一下服务站里的食物,他要了一碗面。服务站里的人很多,面等了比较久才给阿伟端了上来,阿伟看着时间,离二十分钟已经不多了。天气冷,面里的热气升腾得愈加明显。阿伟很快吃完了面条,然后按时上了车,大家也都准时上了车,汽车又上了路。阿伟打了一个嗝,一股面里的姜葱的嗳气味儿,吃饱了肚子,感到很满足,阿伟又打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把座位靠背放低了一些,车子轻微地摇晃着,如同睡觉的婴儿床,阿伟很快就有了睡意。

只感觉是又停了服务区,阿伟睡意很浓,只顾着睡觉没管。

当再次听到人们的下车喧嚷声,已经是深夜。阿伟睁开眼,车外除了服务区里的灯,一切已经黑尽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因为车里的二氧化碳过多,温度显然比外面的温度高许多,车窗上不满了雾气。下了车,车外的温度比车内的温度确实低了很多,有了一丝寒意,深夜的风吹起来,更是有一些砭骨感。阿伟看了一下手机,家里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到,不用猜测,一定是问他车上怎么样,到哪里了?时间已经是深夜,阿伟不可能再回电话过去了。

同样是上厕所,然后买了一个饼和一根沾满辣椒的烤肠。

汽车继续上路行驶。阿伟上车就又继续睡过去了,隐约着还听到有的人的说话声。

又一个瞌睡醒来,凌晨四点,阿伟擦去附着在车窗上的雾气,车灯光和微微的天色,依稀又清楚的可见汽车依旧是疾驰地行驶着,把一切公路两边的景致往后甩。车内格外寂静,那人们的鼾声就显得分外响亮清晰。阿伟欠了欠身子,扭头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觉醒来,阿伟变得特别清醒,虽还有四五个小时才到家,但阿伟已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到家了一般,精神变得异常亢奋。

凌晨五点,又停了一次服务区,阿伟只觉得没必要再停服务区,只想早点到家。下了服务区才知道夜里高山竟下了大雪,一切笼罩在一望无野的白茫茫的雪中,大自然的一切事物在雪的映衬下都显得黯然。

再次上车后,七点多钟,阿伟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家里的妻子已经起床了。

到了县城,阿伟又买了去故乡镇上的乡村客车票。半个小时的时间,阿伟到了镇上,透过并不十分清楚的车窗,他看到了马路边站着的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车还没有停稳,阿伟已经坐立不安地想要下车。

他与妻子已经一年多没有见面了,结婚后他们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牛郎织女都比他们见的面多。阿伟下了车,把包放在了一旁,没顾女儿也在身边,一把抱住了妻子,乡下人们观念保守,在公共场合下恋人们一般不会表现得过为亲热。妻子一把推开阿伟,一脸羞赧,蹙着眉头,“哎呀,你干嘛?”说完就去环顾四周,恐有了见到了一般,因为镇上不大,不少熟人,阿伟也一脸红晕,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们。要是有认识他们的熟人,一定会有人打趣地“取笑”他们俩儿,并且要说很久的时间,传很多的人。但阿伟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满脸挂着笑颜,转而又看向妻子身旁站着的女儿,女儿叫了一声“爸爸”。阿伟俯下身去抱起了女儿,“在家听话吗?”儿六岁了,跟阿伟一起生活的时间特别的短,见到阿伟,女儿感到有些陌生,因为阿伟过为热情,女儿又感到面对的是一个交浅言深的人,实在有些窘促。阿伟知道女儿很少生活在自己身边,跟自己有些陌生。可是他也想女儿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办?家里要开销,他想,女儿以后一定会明白他作为一为父亲的不易,甚至心存感激,心生感动。

妻子接过一个包。“想吃什么零食?”阿伟问道女儿。

女儿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阿伟还是将孩子带到了小超市,这时,另一个包也交给了妻子。“快,吃什么?选?”

女儿拘谨地去选了一包泡椒鸡爪,“这个可辣了,你受得了吗?”

女儿点点头。“她呀?就喜欢吃辣的,我就给她买得少,毕竟太辣伤胃”,门口的妻子说道。

“没事儿,爸爸回来得少,今天就满足你一次口福”,说完接着又说道:“还想吃点什么?”

女儿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了。

“好吧,今天先回家,等明天爸爸再带你来买吃的,还有衣服,好不好?”

女儿楚楚地盯着阿伟,又点了点头。

“你要吃点什么?”阿伟又问了一句门口的妻子。

“我不需要什么,再给他买瓶水吧,免得等会儿辣,要喝水”。

“好”。

最后又选了一些水果。

往乡下走,久不见自己的爱人,心里无法抑制地欣喜,抱着女儿,还表现出一份稚气。与妻子又说到过年必干的事儿,什么时候去岳父家,什么时候去给孩子买新衣服,什么时候去买年货。

回家已近中午,已经电话中说好了中午在阿伟的大哥家吃饭。阿伟的大哥家离阿伟家只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还没有到家,大哥家的狗和自家的狗听见有人说话,猛地扑出来犬吠,“畜生,不认人了”。听见阿伟的声音,狗儿们就都高兴的摇着尾巴扑向阿伟,迎接阿伟去了。狗就是这样,不管家人走多久,只要回家,那狗一定能认得。听闻狗吠,大哥将头探出了厨房门,“阿伟到了?一路上坐车是不是坐得很烦闷?”阿伟的大哥已经近五十岁,个子不高,顶着一头有些脏乱的头发,穿着臃肿的厚棉袄,脚下穿着的是一双带把儿又带毛的解放鞋,岁月已经让他显得有了几分苍老。

“大哥,没办法,不遭罪回来不了”,阿伟转而又问道,“大嫂呢?”

“诶,在这里呢,灶房屋烧火呢”,说时手里还拿着准备入灶的柴,灶门口转身出来就可以见到屋外。

“哎呀,别去麻烦,我都没给你们买什么东西,随便做点家常便饭来吃就是”。

“一家人还要你买什么礼物?”嫂子说道。

“到屋里坐,外面冷”,大哥接过话茬。

“我先把包放回家去,马上就过来”,阿伟说道。

“把钥匙拿去,我就不回去了,你放了东西马上下来就是”。

“好”。

最多五分钟,就听见阿伟关了家里的门,往大哥家走,给大哥提了些水果,另外是外省带回来的特产。

大哥、嫂子又是一番讲礼话。

嫂子和妻子一起做饭,女儿也跟着一起。

“在外怎么样?”大哥问道阿伟。

“怎么样?生活就是这样,家里挣不了钱,孩子又要上学”。

“这不,你侄儿也上大学了,反正是钱”。

“对呀,他都上大学了……”。

一下话题又转到了侄儿身上。

中午的饭,满桌子的菜,腊肉、卤肉、尖椒鸡、猪蹄膀,还有一些是自己地里的蔬菜。

“一年多不见,我俩儿今天必须喝点酒,自家酿的葡萄酒,是好家伙”,大哥提出一个陶制的酒坛子。

“好好好”。

一边喝,一边聊。喝了很长时间的酒,兄弟俩儿说了很多的话,喝够了酒,大哥劝酒,但实在喝不下,阿伟又吃了一碗饭。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

吃完饭,两人又移身桌下拉家常。下午四点多,阿伟感到实在疲惫不堪,二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再加上酒后的微醉,他太需要休息了。

“好好好,快去睡会儿吧,坐了这么长时间车还没有休息”。

妻子女儿也跟着阿伟回了家。阿伟只洗了脚就钻进了被窝里,还是自家的被窝好。这一觉很快就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

晚上七点,吃晚饭的时候妻子想要叫起阿伟吃饭,阿伟实在起不来,妻子知道阿伟劳累又喝了些酒就没有强硬着非得叫他起床吃饭,于是说:“你再睡会儿吧,我把饭菜给你留着,等会儿自己起床热着吃”。阿伟只模糊地答了一句“嗯”,很快又睡着了。

夜里凌晨一点,阿伟酒醒了,身心也不再感到那样的劳累,觉也睡得差不多了,于是醒来,看到一旁熟睡的妻子和女儿,亲了一口妻子红润的嘴唇,妻子翻过了身去,他感到他无比的幸福,一个人在外的辛劳时常让人觉得苦累和委屈,但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欣慰,他不知道他何时才能每天都跟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因为人生总是不停劳作的一生,不得歇。

酒是水,酒醒后最容易肚子饿,他幸福的盯着妻子的脸,端详了不短的时间,他也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到妻子上过床。肚子有些饿,喝了不少酒,也很有上厕所的需要,便催他起了床。酒后的脑子变得异常的清晰,方便完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打开电饭锅,是白稀饭,碗柜里有些菜,阿伟想到“妻子真贴心,知道酒后自己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养胃”。

阿伟简单的热了一下饭菜,端到桌子上,吃起来。一阵身体的疲乏后,吃起饭来有些慢。阿伟一边吃饭,一边随手去拿起了妻子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阿伟试了一下妻子以前用的密码,不敢想,这么长的时间,妻子没有换过密码,竟一下就打开了。阿伟漫无目的的翻阅着,突然脑子一下惊诧起来,变得异常的清醒。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与妻子的聊天记录,关于爱的,他们幽会的,他们甚至细致地聊起了他们性 生活的细节。“天啦,妻子竟与别的男人保持着一种姘头关系?”“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妻子不会这样辜负自己,伤害自己”。阿伟这样焦躁地想着,他不停的否定他所看到的事实,但他又确凿他眼前所见到就是事实。“他们的聊天记录那样的直接和污秽”,阿伟不敢再谛看,个个字句如尖刀一样直直地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上,他无法喘息,似乎立马就要成为阴阳两隔的鬼魂。他又放下手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母死得早,他的妻子孩子,他如今的家是他唯一的精神依托和念想,他的精神坚若磐石,但如今瞬间土崩瓦解,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他倏然间又有了轻生的念头。他放下手机,想要自己平静下来,但思绪如山呼海啸般的涌来,他无法阻遏,如同知道自己梦魇的人想要使劲儿挪开那压在胸口的沉重的手,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无助。思绪侵袭着他的心。他要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他变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阿伟感到羞辱、羞耻、肮脏,他已经不愿再用“妻子”二字再去想自己的所谓的妻子。“为什么她这样的卑鄙无耻?”阿伟愤步跨到歇房屋门口,他怒不可遏,想要叫醒那躺在床上的肮脏的贱人,狠狠地打,再狠狠地骂一通再说。他内心强烈的冲动着,但他最终却没有那样去做,他看到女儿也正睡在那贱女人的身旁,那样的乖顺可人,他没法儿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实在坐立不安,不知何如是好,也不可能还有睡意,他打开了大门,一步跨了出去,冬日的后半月却有月色,很冷,但他一刻也不想再在屋里待下去,阿伟在煞白的泥路上来回踱步,邻村的狗不停地在远处吠,寒冷中,阿伟终于仰面流下了温热的苦咸的泪水来。他还想着明天一家人去买新衣服,然后去老丈人家,后面还有走亲戚等等,如今一切都泡汤了。回家之前,他还在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多存些钱,明年达到什么目标,后年再达到什么目标,让家人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但如今他没有了拼搏劲儿,觉得一切都不再值得。

拂晓,阿伟孑然伏案坐在歇房屋的书案桌前,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的照进来。阿伟的妻子一个翻身,见一个背影坐在书案前,“你是还没有睡还是已经起床了?”睡梦中含糊地吐着字。

阿伟并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去看个究竟。妻子没有管,翻了一个身,就又睡着了。

当妻子真正想来的时候,阿伟仍旧在书案桌前坐着,却什么也没有干。妻子打了一个哈欠,神了一个懒腰,清了清眼角的眵目糊,“你是没有睡吗?还是昨天睡得多,所以今天起得早?”

阿伟依旧没有回答。

“闷葫芦了”。

阿伟的妻子还没有想到就立即起床。阿伟就那样一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吃了昨天给你留的饭了吗?”

阿伟仍不回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手机里那男人是谁?”

妻子想到不妙,霎时一脸暗沉,一定是自己的聊天记录忘了删。昏倦的神思恰同突然遭遇了一下电击,惊觉了。妻子只是自顾自的收拾起床,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想要掩盖自己心里的暗潮汹涌,却怎么做都觉得不自然,“什么男人?”

“还装糊涂,你还不清楚吗?”

说到这里,妻子知道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就没有说话,也正如阿伟之前的反应一样了。

“到这边屋里来”,见孩子还在睡觉,再则阿伟暂时还不想让女儿知道他们的事情,阿伟以暗怒的眼光看着妻子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阿伟的妻子说时,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对不起?我一个人在外辛苦挣钱,我都为了什么?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阿伟无法克制自己的声调。

阿伟接着又说道:“你作为一位母亲,你给你女儿做的表率真好”,说时,阿伟还恨恨地给妻子竖起大拇指。“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还专程说早些回来跟你们母女俩儿多聚些时间”,停了一会儿“离婚吧?就今天”。

对于爱情,要找一个有钱的,自己又难以会喜欢,找一个喜欢的吧,又大多贫穷,有钱又自己喜欢的吧,还有性格问题,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爱情和全然称心如意的爱人?阿伟,他的妻子是爱他的,长期的分居,身体上的需求,精神上的需求,他人的花言巧语,或者说别人的原因说不通,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知道阿伟对她很好,阿伟很爱她,也知道阿伟在外很辛苦,为他们这个家做了太多,阿伟已经是一个比较难得的男人了。阿伟的妻子觉得自己对不起阿伟,自己没有良心,很愧对阿伟:“对不起阿伟,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了”。她两手想去抓住阿伟的手,阿伟却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

“你跟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吧?”

“我跟他只是最近的事儿,也没做什么,只是言语暧昧”。

“你还骗我?你要我把手机拿出来念给你听吗,念给女儿听吗?”

她心里充满了自责,她无话可说,她确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想要请求阿伟的原谅,但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没脸说出那样的话。

“我不想离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你不觉得脏,我还觉得脏呢”。阿伟接着又说道:“女儿跟我,你自己走吧,我们马上去办理离婚手续”。

“是啊,看在我们女儿的份上,原谅我好吗?我不想我们的女儿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和亲人”。

“你还有脸说我们的女儿?”阿伟想到自己的儿女,眼泪也同妻子一样流淌了下来,“可怜了我的女儿”。

兴许在屋外也声响大了点,女儿醒来了,跑到门口,见父母在争吵,还都在流泪,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一脸害怕地怔在了那里。

阿伟见女儿在跟前,不想多说,几步就跨出了大门,怒气全化在了脚下,走了。妻子不知道阿伟要去干嘛,惴惴不安。

阿伟本不爱赌博,但这一天,他到镇上去赌博了一整天。夜里十点,他才借着手机的光线摸回了家。妻子还没有睡,家里亮着微暗的灯光,打开大门,妻子望着他,缓缓走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行吗?错在我,我想好好补偿你”。

“我曾经以为,任何人只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如意的任何事情自己都有或多或少的责任,如今我才发现,原来真有单方面的错误”,“今天我也冷静思考了很久,即使我们还在一起,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不可能好好跟你一起生活,我也不想你带着歉疚跟我一起委屈的生活,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好聚好散,我不想把局面闹得太僵”,说这话的时候阿伟的语气很温和,像是思考已久的稳重决定,不是情绪所致。人们在情绪特别愤怒的时候是可怕的,在情绪特别冷静的时候也同样是可怕的。

“我不想离开你”,妻子用以哀肯的语气说道。

阿伟觉得不想再在那个家里呆下去,不想再纠缠一分钟,也不想再多少半句话,说话就是气恼,然后去了大哥家,想就在大哥家先睡一晚。大哥大嫂觉得当前的情况实在特殊,因为晚上十一点,在农村已经是相当晚的时间了,阿伟的脸色和情绪也有些异样,就疑惑地盘问阿伟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大哥大嫂的再三追问下,哥哥嫂子知道了情况,先是骂弟妹,然后劝阿伟想开些,毕竟为了孩子。哥哥嫂子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受不了,阿伟不听劝,然后直接就睡觉去了。哥哥嫂子转而就去阿伟家跟弟妹做工作。

阿伟躺在床上,事实根本不想睡觉,也不可能睡得着,寂静的夜里,只听见自己家里大哥嫂子和那女人的声音,后来竟也听到儿女的声音,许是女儿也被搅醒了。于是阿伟就起了床往自家走,看见女儿,在女儿跟前蹲下,细声细气的问道:“儿女,爸爸妈妈以后不会再在一起生活了,我们要分开,你愿意跟爸爸一起生活,还是愿意跟妈妈一起生活?”

女儿一脸惧色,嫩声娇气地说道:“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这个答案,阿伟一点不惊讶,因为女儿没有跟自己在一起生活过,跟自己没什么感情,甚至陌生。阿伟有一种好人没有拥趸的感觉。再则,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儿,要是跟着自己,自己得工作,带动不了,跟着母亲还可以暂时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着。孩子的问题上,阿伟就忍痛,不再争执。

第二天,一大早,阿伟就准备跟所谓的妻子一起去办理离婚手续。

“快点呀,还磨蹭什么?”阿伟见他的所谓的妻子畏手畏脚地,没有好脸色地大声的说道,女儿在一旁又被吓得够呛。

阿伟往前走,大哥大嫂还在说一些劝解的话,弟妹则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孩子怯弱地跟在母亲的身旁。

结婚需要做很多事情,很慢,离婚却可以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向着孩子的母亲:“自己滚回孩子的外公外婆家吧,好好照顾女儿,你带动不了她,我会给她寄钱”。说完又蹲下,微笑着跟孩子说道:“女儿要听妈妈和外公外婆的话,爸爸要出去挣钱给你花,等爸爸以后再来回来看你,给你买好吃的,好吗?”

女儿又是点点头。

阿伟准备第二天就买票离开家,家乡这时候如同一个是非之地,别人做了丢脸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丢脸,他想逃离,实在待不下去。

离婚当天下午,听屋外狗在犬吠,出门一看,是老丈人。老丈人六十来岁,身体瘦弱,冬天的干冷和做农活儿的原因,脸与手这些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皲裂,长期抽叶子烟的牙齿也被熏得蜡黄。

“你们离婚了?怎么回事儿?”老丈人劈头就问道。

“哎……”,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阿伟摇着头。

“好端端的怎么要离婚呢?”老丈人一脸疑惑。

阿伟没有答话。

“她回来也跟你一样,什么话都不愿意说”,老丈人看了阿伟一眼,停了须臾,又问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

阿伟犹豫了一阵,终于开口道:“不是我在外面有人了,而是她在家里有人了,您说我该不该跟她离婚?”

“不会吧?这事儿是真的?”老丈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虽然自己已经跟自己的女人离了婚,但还是叫老丈人“爸”,没有改口,再则,伤害他的人又不是他:“爸,您觉得这种事情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天杀的,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可真是家门不幸,是我这个作父亲的没有教好”。

阿伟依旧没有说话。

“阿伟,你既然还在管我叫‘爸’就是还认我这个爸,而如果你真认为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你的父亲,你听爸一声劝,如果事情是真的,你们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再好的二婚都比不过原配,你大量些,就算为了孩子,你们也一定要好好过下去,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不好?”

为了不用说更多的多话,阿伟有些无奈,又礼貌微笑地答道:“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

“爸,吃了饭再走吧?”

“我先回家弄清楚情况,就不吃饭了”。

“不听话呀,丢人的东西呀,不争气的东西呀”,老丈人一边走一边嘴里喃喃地哀叹道。

第二天,阿伟就买票离开了那个家,那个曾经渴望归来的家,如今却如同一个是非之地,让人避之不及。是别人做了丢颜面的事情,他也同样觉得自己很没颜面,因为那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妻子。阿伟只想逃离,他不想在那里待下去,多一秒都觉得无地自容。

离家的一切显得那样的荒漠。

到了外地打工的地方,工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阿伟对生活没有了曾经的热枕,不几天就到了过年的时间,他感到自己在被那爆竹的爆裂声和别人家里的欢聚声撕裂和冲散。他感到失落,孤独难当。

……

时间转眼又是一年的冬月,从亲朋好友的口中得知,他以前的所谓的“妻子”,如今所谓的“前妻”,如今已经跟别人和乐地生活在一起了。阿伟没有再成家,阿伟困惑自己并非做了错事的人,怎么却只自己竟成了孤零一人?难道自己当初真该跟她苟且的生活下去?

曾经对回家有期盼的时候一年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如今对回家没有盼望了,时间竟过得分外的快起来,晃眼就是年杪。

同样又是一个腊月初,大哥打来电话:“今年什么时候回家呀?”

“今年就不回家了,多在外面挣点钱,到时候也多存点钱,而且过年的时候工资是双倍,到时候自己再找点事情做做,明年再回来”。

“钱什么时候能挣完呢?年还是要回家过的,家里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在家,回来跟我们一起过”。总还是没有人不想回家的,大哥知道他不想回家的心思。

“嗯,我再看看”。

“别看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侄儿还一直念叨你呢,来,你侄儿要跟你说说话”。

阿伟又应和着跟侄儿说了几句话。

如今到了“年”,阿伟就怕起来了,而不是期待,阿伟只觉得自己如今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当家里没有了最亲的又感情好的亲人,家也就不再那样叫人怀念了。

 

 

 

 

 

 

 

         2018325日与26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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