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姥姥门上的事（二）——戒大烟
(2017-10-24 21: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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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姥姥小米姥爷尊严 |
分类： 散文随笔——西风 |
文/塞外胡胡
姥爷的心口疼病越来越严重了，姥姥的白布口袋每隔两天就得往外跌打小白米，眼看着一仓子的小白米见风的下，姥姥也舍不得。更不用说一家七口人，除去三个姑娘，还有两个大小伙子，都已经十三四岁，正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姥姥强忍着不说什么，可是孩子们看着可是眼红了。
一天姥爷又开始心口疼，姥姥就说，“我看你的脸色，这次心口疼和每回不一样，每回犯病脸色发黑，而这一次脸色发黄。也就是说每次犯病是大烟瘾犯了，而这次多数是吃得不合适，不是凉着就是硬了。”
姥爷用手捂着心口窝，十分痛苦，有气无力对姥姥说:“我这老毛病你还不知道，十多年的老烟瘾了，不犯病的时候跟好人一样，一犯病就是老天爷要命的底子。这回我哪还有本事和你掰嚓烟瘾不烟瘾的事。你就快些行动吧，该是给我到哪弄点那东西，我的一条命可就差你搭救了。”
姥爷说完，哈喇子眼泪一起往外流。
姥姥故意不看他，一边忙着纳鞋底一边说:“我就知道你又想那东西了。可是呢，你这次不舒服可真的不是。你等着，我给你做点热面汤，加一碗红糖水，喝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说吧撂下手中的活计，就给姥爷做汤熬糖水去了。
姥爷自己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受折磨。心情自然十分气氛。于是喊闺女:“哎吆我的三闺女四闺女，你们快来救救爹吧，爹要死了。等爹好了，给你们买花洋布做夹袄穿。”
四姨老姨噘着嘴谁也不理他，叫急了就回一声:“家里的一苍小白米都给你换大烟，等明春有没吃的了，又想让我们去山上挖野菜撸树叶啊！不管！”
一扭脸走了。
闺女不理，姥爷就叫儿子，儿子说:“都是我妈平时惯的，扎大烟扎大烟，扎出瘾来又供不起了。活该，谁惯的谁管。”
姥爷一看求天不应叫地不灵就骂姥姥:“你个坏了良心的娘们儿，我死了你好再嫁人去，吃好的穿好的，再养一窝狼崽子。”说罢要烧房子砸盆砸锅。可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连骂人的声音也发不出。
姥姥看姥爷躺在炕上只有倒气儿的份了，十分可怜，就强忍着心痛，给姥爷往嘴里灌面汤和糖水，见姥爷还知道往肚子里咽东西，就心里有底了，心想:只要你忌了那东西我侍奉你又咋着。于是一会给他灌面汤，一会罐糖水，姥爷似乎死了又活了，断气了又有气了。三天三夜过去了，清晨，姥爷扶着墙去厕所，中午说肚子饿，到了晚上，就挎着粪篮子去村边拣粪。
当时姥爷穿的是一件多少年露棉花的破棉袄，这会顾得瞅一眼自己，原来只顾了扎大烟，通身上下连件像样的穿戴也没有。而今看看别人，自己还真的太寒酸了。于是回来倒干净粪篮子，就对姥姥说:“当家婆子，这天咋这冷呢？”说罢就打了个寒颤。姥姥说:“冷就上炕待着去，外面也不用你。”
姥爷露出苦笑的模样说:“你看看我的破棉袄，一点都不挡风了，穿到身上就像披挂树叶儿差不多。出去试试，就像泼层凉水儿。”
这时候姨娘和舅舅们听到了，纷纷说:“娘啊，可得给爹做件新里新面的大棉袄了，爹还没穿过新衣服呢。”
姥姥没吱声，姥爷却开心地笑了。
姥爷的大烟终于戒掉了，过新年的时候新棉袄新棉裤就都穿上了，给他拜年的人也多了，九哥九叔九大爷九爷爷的叫声也分外甜。从此他有了尊严，一家人也过上好日子。
2017.10.24
姥爷的心口疼病越来越严重了，姥姥的白布口袋每隔两天就得往外跌打小白米，眼看着一仓子的小白米见风的下，姥姥也舍不得。更不用说一家七口人，除去三个姑娘，还有两个大小伙子，都已经十三四岁，正是吃饭长身体的时候，姥姥强忍着不说什么，可是孩子们看着可是眼红了。
一天姥爷又开始心口疼，姥姥就说，“我看你的脸色，这次心口疼和每回不一样，每回犯病脸色发黑，而这一次脸色发黄。也就是说每次犯病是大烟瘾犯了，而这次多数是吃得不合适，不是凉着就是硬了。”
姥爷用手捂着心口窝，十分痛苦，有气无力对姥姥说:“我这老毛病你还不知道，十多年的老烟瘾了，不犯病的时候跟好人一样，一犯病就是老天爷要命的底子。这回我哪还有本事和你掰嚓烟瘾不烟瘾的事。你就快些行动吧，该是给我到哪弄点那东西，我的一条命可就差你搭救了。”
姥爷说完，哈喇子眼泪一起往外流。
姥姥故意不看他，一边忙着纳鞋底一边说:“我就知道你又想那东西了。可是呢，你这次不舒服可真的不是。你等着，我给你做点热面汤，加一碗红糖水，喝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说吧撂下手中的活计，就给姥爷做汤熬糖水去了。
姥爷自己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受折磨。心情自然十分气氛。于是喊闺女:“哎吆我的三闺女四闺女，你们快来救救爹吧，爹要死了。等爹好了，给你们买花洋布做夹袄穿。”
四姨老姨噘着嘴谁也不理他，叫急了就回一声:“家里的一苍小白米都给你换大烟，等明春有没吃的了，又想让我们去山上挖野菜撸树叶啊！不管！”
一扭脸走了。
闺女不理，姥爷就叫儿子，儿子说:“都是我妈平时惯的，扎大烟扎大烟，扎出瘾来又供不起了。活该，谁惯的谁管。”
姥爷一看求天不应叫地不灵就骂姥姥:“你个坏了良心的娘们儿，我死了你好再嫁人去，吃好的穿好的，再养一窝狼崽子。”说罢要烧房子砸盆砸锅。可是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连骂人的声音也发不出。
姥姥看姥爷躺在炕上只有倒气儿的份了，十分可怜，就强忍着心痛，给姥爷往嘴里灌面汤和糖水，见姥爷还知道往肚子里咽东西，就心里有底了，心想:只要你忌了那东西我侍奉你又咋着。于是一会给他灌面汤，一会罐糖水，姥爷似乎死了又活了，断气了又有气了。三天三夜过去了，清晨，姥爷扶着墙去厕所，中午说肚子饿，到了晚上，就挎着粪篮子去村边拣粪。
当时姥爷穿的是一件多少年露棉花的破棉袄，这会顾得瞅一眼自己，原来只顾了扎大烟，通身上下连件像样的穿戴也没有。而今看看别人，自己还真的太寒酸了。于是回来倒干净粪篮子，就对姥姥说:“当家婆子，这天咋这冷呢？”说罢就打了个寒颤。姥姥说:“冷就上炕待着去，外面也不用你。”
姥爷露出苦笑的模样说:“你看看我的破棉袄，一点都不挡风了，穿到身上就像披挂树叶儿差不多。出去试试，就像泼层凉水儿。”
这时候姨娘和舅舅们听到了，纷纷说:“娘啊，可得给爹做件新里新面的大棉袄了，爹还没穿过新衣服呢。”
姥姥没吱声，姥爷却开心地笑了。
姥爷的大烟终于戒掉了，过新年的时候新棉袄新棉裤就都穿上了，给他拜年的人也多了，九哥九叔九大爷九爷爷的叫声也分外甜。从此他有了尊严，一家人也过上好日子。
2017.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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