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塞外胡胡

      因为牙齿不好，邻居姐姐的微笑很神秘，一笑起来就拿胳膊腕子掩口。后来禁不住大家撺掇，就去了牙科。我觉得， 在我见过的恐怖当中，拔牙也算是一件了。

       那天，正好我去医院抓药，邻居姐姐去拔牙，我们俩搭伴。当我抓回药来时，她已坐在椅子上，由一位满脸胡渣子的医生给她拔牙。

       那位医生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墩墩实实有点胖；浓眉大眼，皮肤粗糙有点黑。也许为了掩盖满脸的胡渣子，在嘴巴上加了一只小小的口罩。白色的大褂子，不知咋的缺了半截衣袖，露出毛露露的胳膊。手指很粗，拿家伙的手显得很笨，但是一点也不笨，手法准，动作灵巧，随着一些叮叮当当的脆响，一会就有人发出一声惊叹“天哪，又拔下来了！”

      邻居姐姐的牙不是全部的残品，只因为要装满口的假牙，所以要拔掉最后的几颗牙种子。

       她的嘴唇被一只看似塑料圈的东西撑起来，那颗牙就明晃晃暴露在外面。医生瞄准了目标，在残牙根上打了一针麻醉剂，接着就是凿，撬、晃，捏。血从牙槽里渗出来，从唇边流出来，滴在仰着的下巴上，医用器械上也沾上血，但医生全不顾这些。

       要拔掉的这棵牙是后槽大牙，牙体有点破损，但是牙根很好，所以就有点费事。医生的额头沁出了汗，手腕子有点哆嗦。在一边看着的人，也很担心，听说拔牙弄不好就有休克的，真怕邻居姐姐出点意外。

       好久过去了，那颗呀四处倒卧，最后，像拔萝卜似的连根带土从牙龈上取下来，放在一只盘子里。医生用镊子捏只棉球给牙窟窿塞上，说了声：“好了，起来吧。”

       邻居姐姐从椅子上坐起来，又站起来，本能的看看自己的牙齿，不由感叹，“骨肉难分啊！”

       拔掉的牙齿，像一块变质的石头，白里带黑，牙体少了一些边子。邻居姐姐看了看也没要，就走了。

       天将中午，我说应当吃点饭再走。她说肚子也有点饿，于是我们俩就来在一家快餐店，我想吃拉面，邻居姐姐说她得吃粥，后来又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说不能吃东西，腮帮子肿起来了，痛得要命。 因此，我也没有了食欲，我们俩个就走了。

       回到家里，我一直惦记邻居姐姐拔牙的事情，每天都去看她，她的腮帮子肿了两天之后，消肿了，到了第三天，她说她还得去拔牙，再有两次，基本上拔完了。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我说：“去吧。”但是，我绝不愿意再亲眼看她拔牙的情景，她张开大口，那颗越来越牙少的骷髅越来越让我做恐惧梦，那位医生和拔下来牙齿时常就浮现在脑海里。

       目睹拔牙，让人心悸，也让人不由呲牙咧嘴。据说那位牙医师傅是附近最好的，他拔牙利落，镶牙美观结识，深受人们喜爱。

       我见过的流血事件有：出生、死去、宰杀、意外等等，无不在心里留下惊恐的印象。而今拔牙，又积攒了恐怖的一幕。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就要命。但愿人人都有一副好的牙齿。如果牙齿不好，也不要害怕，赶紧去找牙医拔牙。在这里，我给您一个甜美的微笑，祝你笑口常开！

2015,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