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塞外胡胡
唐代诗人李白,如此喜爱杨花,借花献佛,赠一首《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杨花落尽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风直到夜郎西。
杨花渲染了整个诗的意境,不但道出诗人的一腔愁闷,同时也诉说了诗人一生游离,恰似杨花,漂浮不定的茫然里程。
早晨八九点钟,信步出门,乘着阳光,走在村外的小道上,感觉冬天有着亘古未有的暖意!
正像人人惊呼,“北方从来没有过的冬天,暖得和春天一样啊!”
实际上,春天的暖意总是不经意间给人带来一股更为煞骨的寒凉,那是冰水浇在身上的感觉,让人忍无可忍。然而此刻的惊喜,不光是暖冬的出脱,更有情义包裹的融融郁意,因为我在千世百代的造化中,终于遇到一径洞箫的点化,也就是每天早晨掩起房门,出外游荡。这也是生在山村,这个自由噗真的世界,独享的一份快乐。
我发现,这快乐,除了每天那些孤寂的牧羊人赶着他们的羊群出没以外,再没有旁人。说到了,还是独享的一份天缘福气!
出门向北,便是山村最有象征意义的山峦野帐,那大片的荒野山地,看似有树,实际上远远达不到退耕还林的标准,充其量就是养生态。有人“说这是土地浪费,在当今社会土地尤为珍贵的年代里,养生态就是罪过。”实际上,山有山的本质,自然生态才是真正的养生。你看,因为山的自由,天空朗朗,阳光明媚,环绕在山脉周围的村庄城市,只要有风在流动,空气就得以净化。我们这里的山,黑土铸就,草木恒昌,一颗烛火照亮一片夜空,千世百代的延续,千世百代受益。
黑土地孕育万物,此时山皮上,最显眼的就是杨花,这一片,那一片,给冬天的山峦,投以梦一般的宁静。如果你侧耳细听,耳边是静止声音;当悉心感受,映入眼里的宁静便是杨花的飞扬。杨花有雪花一样的洁白,鹅毛般的轻盈,云丝一样的柔美。自古以来,上帝就赋予他游荡漂浮的权利。他细高挺拔,和狐尾一样的柔美。他随百草来在秋霜以外,神魂颠倒你飞扬的灵感。而且不管是伏在地上,还是映照苍天,就都会不烦不厌的飘飞。他有鸿絮一般的翅膀,和蒲公英一样散布种子。他白云一样的身体,白雾一样的凄迷,总是若隐若现,扑簌迷离。
我走了大约五里荒山野岗,一直都是杨花牵引着我的视线。几次穿越花阵,头上脚上身上全占满绒毛。在一片浓密的杨花丛中,我似乎找到冬天的野外最具灵感的东西,有人畅游名山大川,感怀万物;有人喜欢海潮沙浪,不惜千里跋涉;纵使一句“留得残荷听水声。”热爱秋天的凄美,也没有满目杨花,柔柔暖暖,自由自在,漂浮安然。在这里,不禁感佩李白的一腔忧思,他把目光放在杨花世界,道出人生身不由己,浮萍随意的郁美。
山的博大情怀,引人遐思,那梦幻般的世界,无尽深远。其世间万物,何不是杨花的一场漂浮,只有淡定下来的瞬间,从心里感到静止,那便是安宁。
此一行,遥遥望见山北六道梁龙海山庄的壮丽。再走近些,依稀听见鸡鸭猪狗的吵闹。东川以外是灰蒙笼罩下的白垩城市,像天边那的漫画,涂彩着高楼的丽影;西边有几间小房子,红砖红瓦,不知道里面囚禁着什么。看得见的传说,远的近的,都在时空中飘荡。
随着自由的脚步,把时光交给野外,回来的时候,天近中午。我一进村子,就疏散身上的热汗,李白没有这感觉,李白是郁闷的,我是开心的。顺嘴诌出一首《与杨花共享游荡的时光》:
杨花乍起满山峦,
万朵惊鸿落九天;
可惜冬日无寒意,
虚脱筋骨许愁眠。
感觉舒畅!

201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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