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杀回马枪

在南 国受了小姐羞辱的郭谦，带着手腕上的烟蒂烫伤，带着对整个世界的仇视，回到了蓉城。周一上班，他准时出现在王卫东的办公室。

 

“郭谦，我们要再次进庄云龙，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王卫东开门见山地说。

“王总，你能说具体点吗？”郭谦非常恭谨地问。虽然他内心恨死了王卫东，可他外表依然做出无比恭敬的样子。

“我们汇宏化工和外商将有一个重大合作项目。”

“借这个概念？”

“不仅仅是概念，而是一个实质性项目。”

“好机会！”

“的确是一次好机会。“王卫东随声应了一句，然后强调道：“虽然我们有这个重大利好题材，可是目前大盘不是很好，又是年底，我有些担心这个机会来得不是时候。”

“机会不会等人，不用过期作废，王总，你担心什么？”

“担心资金啊，”

“王总，现在我们能动用在这个项目上的资金有多少？”

王卫东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答道：“一个亿， 但只能是短时间使用。”

郭谦也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说：“云龙九千万的流通盘，目前七元的股价，只要我们有3个亿的资金我们就可以做一次短庄，现在有两个亿的缺口，我想，凭王总你的能耐，这点资金缺口不是问题？”

王卫东不着回答开始在房间习惯行的踱步，做一次短庄也正是他的构想。可他在莫名其妙的担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向果断的他，一向是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他，为何这次在难得的机会面前却如此犹豫。

“王总，难道你要放弃这次机会？”

“不！这庄一定要做！”王卫东猛地按掉手中的烟头，忽然下了决心。

“王总果然有魄力！你刚才担心的只看到了事情的一面。近期我仍然在关注股市，9.15行情之后，虽然大盘走势并不是很理想，却正是坐庄收集筹码的天赐良机。有温总理讲话这个大背景，政府救市的决心很大。而今，年前不会发行新股，饥饿的游资必定要来二级市场觅食，这些都给我们坐庄提供了一个理想的操作背景。所以，我觉得如果此番坐庄云龙，天时地利人和将都占尽！再说，虽然我们资金有时限，不过王总你放心，庄不怕短，只要股价向上的空间打开，利润一样很丰厚。”

郭谦的这番话简洁到位，正中王卫东的穴位。王卫东眼睛放光，兴奋激动。他略略使自己平静之后说道：“那你今天关注一下云龙股票现在的走势如何？同时你在测试一下云龙的盘口情况，下午收盘之后我等你的汇报”

“好――”郭谦掏出手机看时间：“王总，快开盘了，我这就去。”

 

从王卫东的办公室出来，一路上，郭谦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他暗想：如此大好机会绝不能放过了。他决定再次设计一个完美的计划，当然，不是为王卫东，而是为他自己。而目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马上和石练联系，大量的筹集资金。

 

开盘之后，郭谦查看了云龙的价位，股价在7元多点徘徊。这价位比上次他们出货拉升前还低！比起11.88元的最高价，更是整整跌去了40%。对云龙的技术图形进行简单的分析之后，郭谦开始试盘，他故意往上挂了几笔买单，但并没有引来跟风盘往上追涨，倒是遇到几笔不大也不小的抛盘。本来他想再向下试盘寻找支撑，可由于T＋1回转交易制度的限制他只能等到明天用今天买进的筹码往下卖出测试下方支撑，不过郭谦分析，虽然王卫东出货云龙找了基金接盘，从股价已经跌得面目全非看，那些基金也已经出逃了，筹码几经换手，应该是在一些死不割肉的中小散户手中。

收盘后，郭谦来到王卫东的办公室向王卫东汇报。

“王总，今天通过试盘，我发现盘口很干净，筹码已经散落在散户手中。”

“那你觉得采取什么方式建仓来取得这些筹码？”

“我建议采用用期货的手法，底部v 型反转，拉涨停板收集筹码――”

“用涨停板收集筹码？能行吗？这样我们的成本会很高吧？”王卫东问。

“王总，云龙和外商谈判也不可能完全保密，一旦等聪明人反应过来，他们一定会和我们抢筹码，兵贵神速！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这是其一；其二，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散户的心理和行为习惯，散户有一个特点，手中无股想买的时候盼跌得更低再买，我们就偏不跌让他踏空，股价一路上涨，让他们后悔，在他们忍无可忍最不该进场的忍不住时候进场，而今筹码在散户手中，跌他们不会怕了，他们怕涨，特别是怕坐“三菱电梯”，因此我们采用不断开停这招，绝对能奏效，让他们忍无可忍在最不该卖出的时候卖出，把他们吓出来！

“郭谦，你这番分析理论上很对，但实际操作起来会不会出意外？”

“王总，你问这话，我不敢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说不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利用消息坐庄，只是一次普通的坐庄行为，就像一次普通的外科手术，比如阑尾炎手术，就算出现意外情况，我们也有例行的应对措施，如果拥有这样如此大好的机会，我们都不敢果断坐庄行动，那就没有庄可以做了。”

王卫东点了点头，打断郭谦的话，说：“那一定要速战速决！决不能再成为三年前的云龙了。”

“王总，你放心，我郭谦做事一向谨慎，今天我只是向上试盘，明天我还要朝下，到时盘口的情况我们就完全掌握了。”

“好，就按你的想法，做一个完整、详细的计划，后天一早给我。”

2.           于薇借款

国庆一过，于薇就到金益证券正式上任。

于薇保持了在大发期货提前上班的习惯。每天清晨，她都早早起床，冲澡，化妆，涂上淡淡的香水，一番精心打扮之后，穿上银灰西装，开着白色宝马去上班。她在和职员们频频问好之后，昂步步入总经理办公室。

于薇办的公室虽然房间不如王卫东的大，装修也不如王卫东的豪华，可她是女人，而且是一个营造空间气氛的高手，她把整个房间换成了米色的办公系列，所有的用品选择了暖色系列，这样以来，整个房间不仅看起来清爽宜人，而且透出欣欣向荣的景象。至于一些小摆设自然是于薇独有的偏好，她喜欢绿色，米色的办公桌上便放着一瓶水养的富贵竹；她嗜好咖啡，身后的书柜文件柜专门挪出一个空间放着一套水晶玻璃的咖啡杯。她渴望尊贵，办公桌后安放着一把尽现身份的超级豪华大班椅。

于薇往这把超级豪华大班椅上一坐，马上就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和权利的快感。不到30岁的她，坐到了很多男人眼红一辈子的位子，她理当骄傲、她应该微笑，不过她的笑容已经不是在期货大厅向客户赔笑的“主妇”，而是冷艳的，有着女王的尊严。她所有的妩媚仅仅显露在左腕带着的一只血红天然玳瑁手镯，虽然玳瑁不算珍贵的饰品，却和水晶、玉、一样，是传说辟邪的佩物。

 

一缕阳光照在米色的办公桌上，照在于薇洁白圆润的左手手臂上。褚红色的玳瑁手镯在阳光下散发着神秘的血色红光。这手镯是她在逍遥岛王卫东买来送她的，当时，王卫东为梅君挑礼物，也让她自己挑，她偏偏要了和王卫东为梅君挑的那款一样的手镯，她就要和梅君的一模一样。此时，她抖动手腕，让玳瑁手镯上下滑动，她的脑海有两件事情此时就如滑动的玳瑁手镯一样一上一下，搅得她没有定着。

这两件事情都是王卫东派给她的：1、打听中药厂项目竞标政府的底牌；2、筹集一个亿的中短期资金。　

前一个任务于薇觉得不困难，凭她和李秘那份特殊的交情，决不会让王卫东失望。筹资这事，在逍遥岛归来的途中，王卫东表明要再次进庄云龙，暗示她到时要通过金益证券这个渠道筹资，所以于薇早有准备。可听到一亿的金额，她还是吃了一惊。四年的熊市，找钱比登天还艰难，何况是一个亿的金额。于薇能想到的办法有二：一是以中介的身份找资金，签定三方理财协议，金益证券充当保证人；第二个办法就是国债回购。

国债回购交易是一种以交易所挂牌交易的国债作抵押的短期融资行为。本来是一种正常的融资行为，可证券公司用来抵押的国债，行业的普遍做法是利用企业代保管国债和证券公司的是在同一个账户下核算，证券公司为了获得大量的资金，挪用企业国债用于国债回购。当然这种挪用是通过利益输送得到企业默许的。

于薇当然知道这是违规的，而且，她还通过权威人士的透露，知道了政府面对券商的大胆与交易所回购市场的一片混乱，监管层已下决心，对严重回购违规的高风险券商“杀无赦”，甚至“踢出局”。而且已经有证券公司因为此事被监管。所以，不到非不得已，于薇不会铤而走险。

于薇决定先当中介人联络资金。她首先想到了欧阳雪，凭欧阳雪的身份背景以及她和欧阳雪是老同学的关系，于薇断定她决不会落空。

 

秋日，一过正午太阳便有些懒洋洋。于薇驱车来到在一条远离喧嚣和灰尘，绿化很好的步行街口，停好车，沿着芭蕉道，在阳光下，步行了几分钟，到达了“飞鸟和鱼”酒吧。

“飞鸟和鱼”酒吧门口，两个穿着兰布扎染风格的清秀女服务员在门外晒太阳。于薇进屋后选了一个靠窗却不朝阳的位置，先要了一杯咖啡。她邀请欧阳雪收盘来这里喝茶。

下午时间，酒吧的客人很少，只有三人。除了于薇，就是一对小恋人在幽暗的角落里蓬头私语。酒吧气氛很异类，散发着檀香的空气中，不知名的纯音乐象梵音，黯淡的光线下、墙壁上是大幅的色彩浓重内容怪诞诡异的油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摆放着印象派的艺术品，金属的，土制的，枯木藤，竹根雕等原材料不一。

于薇轻轻地，优雅地搅动咖啡，香气丝丝飘溢，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迷人的温情，她沉醉。

欧阳雪很快到了，她扎着马尾，一身休闲打扮，打磨过的牛崽裤蓝中泛白，黑白相间的带帽上衣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有青春活力，一如既往的飒爽英姿。

 

“喝点什么？”看她坐定了，于薇问。

“我要――”欧阳雪眼睛盯着水酒单看，一时定不下来。

“别要酒，大下午的喝酒人家还以为你是酒鬼，不如也喝咖啡？”

“算了，我不喜欢咖啡，就那么一小杯，讲究不少，程序又多，一会加糖，一会加奶，搞得象仪式一样，再说喝了咖啡我睡不着觉。”

于薇被欧阳雪的话逗笑了，对候着的扎染小妹说：“一杯‘天使之恋'鸡尾酒”

“调酒师晚上才上班――”小妹吞吞吐吐地回答，“开红瓶酒好不？”

“一瓶？”

“喝不完我们这里可以替客人存酒――”小妹忙补充解释。

“那就红酒吧，有正宗的法国红酒不？”于薇问。

小妹再次面色尴尬，回答道：“有，可高档酒老板锁在他的房间――”

“呵呵，想不到胖哥满精明的！那给我来听百威啤酒。”欧阳雪笑着说。

 

啤酒上来后，欧阳雪贪婪地喝了一大口。于薇露出一副没法理解的表情，摇着头说：“真不知道你一个娇小姐，怎么就象一个北方男人，动不动就要酒。”

“我有俄罗斯人的血统嘛，那伏尔加可是俄罗斯人的命。”

“你也不能这样喝吧？！难道你也想变成酒鬼。”

“你不懂，女人就是要有几分醉态才迷人呢？”欧阳嬉笑着回答于薇。

“欧阳美女，那你迷住了几个男人啊？”于薇嬉笑着问。

“多得数不清了――不过，可能没有你于总经理迷倒的男人多。”欧阳雪又喝了一大口。

“死姑娘！”于薇笑骂起来。

 欧阳雪嘻嘻一笑，忽然问：“于总，当了总经理滋味如何？”

“欧阳执董，当汇宏的董事滋味如何？你也隐藏得太深了，居然连我也隐瞒。”于薇撇着嘴，不满地奉还了一句。

欧阳雪忙赔笑解释道：“不是我瞒你，你牙根就没有问过。再说我不过是挂名的，你应该知道，我是替我舅舅办事，有这个名头方便而已。所以，我这执董远远不能和你总经理的风光相提并论。”

欧阳雪这番解释，于薇总算心里释然了一点，她淡淡地说：“我也没有什么风光，我现在宁可回去当胖哥的助手。”

“为什么？你也谦虚过头了嘛――”

“我说的是真心话，压力太大，危机感特重，太操心了，生怕自己能力不够把公司搞亏了。”

“有压力才能激发潜力，而危机正是代表着机会和风险同在。”

“呵呵――”于薇做出刮目相看的样子，“欧阳啊，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逸飞先生调教有方哦，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逸飞究竟是怎么遇上的呢？”

“他是我舅舅的好友，我通过我舅舅就认识他了。”

“这么简单？”

“是啊，你以为会多复杂？”

欧阳雪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于薇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是嫉妒欧阳雪的，由来已久的嫉妒。虽然于薇通过不懈奋斗，她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并不输于欧阳雪，可是这一切都是她独自打拼来的，比起欧阳雪那与生俱来的天赐，理所当然的拥有，于薇总觉得自己的成功是一把辛酸泪。她啜了一口咖啡，无比感怀地说：“欧阳，你真好命，我――”

“什么命好？”欧阳雪不解地截住了于薇的话。

于薇盯着欧阳雪，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本是感慨人和人命不一样，但是，她觉得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所以改口道：“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遇到这样的老师？”

“这就是命好啊？”欧阳雪笑了起来，看着于薇一脸的羡慕，又说：“你若真想当他的弟子我帮你去通融，反正他特别喜欢收美女做弟子。不过一定记住我们的约定，别让他把你勾到了！”

“欧阳――”

欧阳雪见于薇的窘迫样，咯咯地笑道：“你现在想当他的学生，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尽胡说！”

欧阳雪开怀大笑，等她笑够了，她忽然问道：“于薇，你这个总经理怎么也和胖哥一样，这么清闲，大下午有空请我喝茶？”

“我是有事情要求你这个汇宏的执董。”

“嘻嘻，原来是利用我――不过正好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求你！咱们等价交易。”

“要我帮什么忙，你说，只要能做到的，我义不容辞。”于薇说

“你先说吧，毕竟你先提出来，不然又要说我霸道，刁蛮了。”

于薇一笑，也不推辞，说道：“是这样，有个重要的客户，委托我联络一批资金，这个客户对我们金益证券非常重要，我刚到金益证券，其实很多人对我是不满的，所以很想做点成绩让那些不满我的人服气，可眼下要找资金真不容易，所以就想到了老同学你，你们有没有空闲资金，安全我保证，收益也决不会亏待你们！”

欧阳雪思忖起来，片刻之后说：“于薇，这事我现在可给不了你答复。”

“没关系，不要你现在答复，你也不要有压力，成不成都没关系，我们是老同学。”

“于薇，老同学面前我不说假话，第一，我们刚收购了汇宏，目前我手中能动用的资金几乎没有；第二，投行动用资金必须报总部；第三。投行原则上是不参与二级市场的。”

“那――，算了！不为难你。”于薇失望地说。

欧阳雪见于薇失望的表情，很是不忍心，犹豫了片刻说：“逸飞老师可能手中握有资金，但是这部分资金不是我有权限能动用的，我可以帮你通融，但是结果如何我不敢现在给你说定。”

“那你帮我求求逸飞先生？”于薇期盼地说。

“嘻－－嘻――，求人不如求己，不如你去给他当弟子，他这个人只要是美女就好说话，你想想当初文丽姝，他都可以破例收为弟子。”

“欧阳雪！你怎么老是说笑我？”于薇再次做出生气了的样子。

“于薇，我听说你把文丽姝开除了，是不是？”欧阳雪忽然问

“不是我开除，是她自己辞职了，别把我说得那么心狠。其实那女孩也不坏，就是看着不顺眼而已。”

“呵呵，你开除的也好，她自己走了的也罢，反正她从老师的眼前消失了就好！”

“欧阳雪，你这么小心眼啊！”

“不是小心眼，是防患于未然。”欧阳雪说到这里，忽尔一笑，“就冲着你帮我把文丽姝赶走这事，我一定帮你好好通融！”

“欧阳，我再次强调，是她自己辞职，不是我把他赶走。”于薇笑着说。自从于薇知道文丽姝是去救人后，心中隐隐就有点自责，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想起刚才欧阳雪说有事情求她，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欧阳，你不是刚才说要求我一件事情？”

“哦，是这样，汇宏准备收购中药厂，听说好几家企业都有此意，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一点根基，你是我的老同学，我只有向你打听，看你有没有门路帮我打听一下更多消息。”

于薇刹时为难了，她心里暗想，自己还是和欧阳雪实话实说，不然日后她知道了真相这友情就葬送了，想定，于薇面露难色，真诚地说：“老同学，我不想骗你，王卫东也有意中药厂，其实我早知道了汇宏也有此意，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帮谁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谁也不帮，你们去公平竞争！”

“原来是这样！于薇真难为你！”

“唉，真是挺为难，但是，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我就觉得很心慰了。”于薇叹息了一声，很担忧地说：“欧阳，这次王卫东和逸飞成为对手，我们这对老同学也跟着倒霉了。”

“呵呵，于薇，你弄错了，逸飞老师和汇宏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的，他不过是我舅舅请的高参，这中药厂的事情是我的建议。而且逸飞也基本不管汇宏的事情，他整天钓鱼、勾女、看天书。其它的事情他是一概不闻不问。”

“这样好！这样好！”于薇庆幸地连声附和。

“于薇――”

于薇为自己的失态抱歉一笑：“欧阳雪，不怕你笑话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非常担心王卫东和逸飞之间成对手。”

“呵呵，于薇，你就不担心我和王卫东成为对手，看来你已经认定我欧阳雪不是王卫东的对手了。”

 

这天晚上，欧阳雪把自己和于薇见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逸飞。逸飞沉思了许久，搞得欧阳雪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最后逸飞答应划了500万资金借给于薇，虽然不多，可总让欧阳雪觉得很有面子，对于薇她也有了交代。她连忙给于薇打电话，于薇本来不抱希望的事情没想到还是有了结果，虽然钱不多，但是对她来说这是第一笔，首战得胜，虽然只是小胜，却也给了她很大的鼓舞。

接下来的日子于薇不断地跑资金，费尽口舌，陪尽了笑脸，用尽了关系，也才筹集了3000多万，连一半目标都没有达到。王卫东几次打电话询问资金情况于薇都没有如实汇报，只说自己行，她怕王卫东失望，她是那么要强的女人，为了王卫东，她已经决定铤而走险，通过国债回购为王卫东融资。

3.           房贷灵感

王卫东有了于薇信誓旦旦的资金保证，他对坐庄更有信心了。虽然郭谦给他的操盘方案需要3个亿的资金，如今于薇保证解决了一个亿，云龙集团自己能动用的自有资金也有将近一个亿，剩下的一个亿虽然目前还没有着落，可毕竟已经是小头。

但是，一个亿不是小数字，一时之间王卫东真还难筹集。外商如期到达，谈判非常顺利。王卫东决定申请一个亿的项目贷款，他想国家在宏观调控，于是特意让梅君去和她所有行的领导提起，看能不能作为特别支持发放这笔贷款，可梅君所在的工行，认为自己是国有商业银行，要听从国家的命令，拒绝了王卫东的申请。

被工行拒绝贷款王卫东很是窝火。可想不到的是，工行刚拒绝，几家银行都主动来和王卫东谈贷款，特别是股份制的商业银行，非常的热情踊跃。王卫东让财务部的人出面，故意把条件提得很苛刻，最后还是和云龙的开户行中行谈成了一个亿的贷款。中行不仅给了云龙集团最低档次的贷款利率，还答应把以往云龙的贷款全部重新签定合同，按最低挡利息执行。同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用最快的速度将第一期贷款3000万发放到位。这笔一亿的贷款王卫东原打算先挪用到云龙应急坐庄资金缺口，如今才3000万到位，为了工程的开展，王卫东只好暂时不动用了。    

这本来是王卫东能想到最直接的资金途径，而今却远水救不了近火，若等到贷款全部到位，王卫东恐怕坐庄的时机将会错过。而其他融资渠道，时逢下半年，资金市场具有季节性，融资很有难度。王卫东想：如果上次云龙出局之后不急于归还一些债务就好了。但和外商合作这样的机会，他那里能够先知道？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

这时，郭谦主动请缨，他告诉王卫东他在南国有资金路子，愿意前去融资。王卫东想到资金的筹集全部到位需要一段时间，也就答应了他。只是吩咐郭谦无论能否融到，都要快去快回。

随着云龙和外商合作的顺利进行，王卫东是忧喜参半。资本市场的题材贵在朦胧，一旦合作全部曝光，这次短庄的机会就会彻底失去。王卫东不甘心啊，他不是一个轻易就认输的人，也不会轻易放弃。他搅尽脑汁地想，马不停蹄地跑，但收效却不大。因为极累极烦，极少训人的他一连几天把下面汇报工作的人骂得灰头土脸的。他手下大小头目都是些察言观色的人精，怕招惹了王卫东，个个是能避多远就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