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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

(2015-12-14 16: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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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你是失忆了吗?”他稍一停顿,声调终究还是高了起来,“入戏太深吧你,戏已经演完了。你跟你男人那点破事与我无关,我只拿了自己该拿的钱。三番五次的到底什么意思?一出接着一出。”

昨夜星辰

/幸公拓

1.斑鸠

迷蒙中听了许久,余芠才确定不是做梦,而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在床上翻腾了一阵,却始终没有起来。世界重回静默之后,她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像是有把矬子在来回搓动,感觉很轻微,可脑子要被一点点磨成粉末一般。她尖叫一声,迅速下床,好像一切不适都是床带来的,只要离开它便可解脱。

拉开窗帘才知道又睡到了中午,暴烈的阳光让整个世界变成白灿灿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暗骂一声,扭头侧身,放开窗帘,揉了揉眼睛,试着慢慢眯出一条缝,看清客厅里乱得像被贼翻过一样,两个空酒瓶倒在地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头,旁边有个烟盒,显然已经空了,桌子中间并排摆着两个高脚杯,一个只在杯底剩了一点点红酒,另一个剩有小半杯,几件衣服在沙发上皱成一团,围绕沙发的全是鞋,拖鞋、高跟鞋、便鞋,横七竖八地躺着。

她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挠挠头皮,想回忆一下自己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从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和绵绵不绝的头痛来看,昨天喝得不少,可要说自己喝了两瓶红酒,也有点不可思议,或者是和郑羽童一起喝的,不过昨天晚上童童好像没来,她有些焦躁,想找手机给童童打电话,刚才的电话一定是她打的。在沙发上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气得她把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掀到地上,又上去踢了两脚。在沙发上躺了两分钟,她意识到自己昨天没洗澡就睡了,心想洗个澡肯定会清醒很多,下楼吃早餐(午餐?)后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在氤氲的水汽里,余芠任凭温暖的水流从头上冲刷而下,全身暖洋洋的,头痛完全消失,胃部的不适也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发热的时候,不用调节水温,稍稍离开水流几分钟,把浴室门拉开,现在已经入秋,空气有点凉丝丝的味道。冲了十来分钟,她感觉整个人缓了过来,这才开始洗头、抹沐浴露,抚摸着自己丰腴的身体,一阵心痛没有任何征兆遽然袭来,她跨出浴室,在洗漱台的镜子前,仔细打量自己。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身材并没有走形,肌肤还算顺滑,脸上也没有明显的皱纹,有点黑眼圈应该是连日酗酒造成的,敷点面膜再睡个好觉就能解决,她看了一眼梳妆台旁边的柜子,上次买的面膜都放在里面,不过好些日子没用了。自从何文晋不回家开始,她便没心思去美容院,甚至连化妆和敷面膜都没了兴趣。

她挺了挺胸,微微昂着头打量镜中的自己,无论怎么看,上下都溢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她跟童童说过很多次,女人拼的是保养,年轻女孩除了年轻其实什么也没有,她们没有生活阅历,很难与成熟男人产生真正的思想共鸣,成熟女人只要保养得当,在感情方面没有理由输给傻不拉几的年轻女孩。就算何文晋比她小了足足六岁,而且有些时候不回家了,她依然相信他绝不是因为其他女人才不回家的。但是,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和何文晋做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久远得让人不敢去想,甚至比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要久远得多,他们领结婚证还不到一年,她记得去领证的时候比现在要冷得多,当天她还特地穿了件红色的大衣……忽然有短信的声音,她从思绪中挣脱,才发现刚才发呆时一直咬着嘴唇,留下了一圈牙印。

略略地擦掉水痕,她急切地回到客厅找手机,说不出什么原因,她只是感觉有极为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她试着回忆了一下,完全没有头绪。在沙发上翻了一圈,依然没有手机的影子,她拿起两个抱枕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努力地拼凑昨晚的情景,祈望能觅出手机藏身之地的蛛丝马迹,脑子里却像是混进了一大瓶胶水,黏糊糊地,而且在逐渐凝固,湿漉漉的头发在后背扫来扫去,冰冷中夹杂着一种让人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的酥痒,她感觉有人用锋利的小刀一寸一寸地把自己的皮肤割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绽开,只是毫无痛楚,最让人无法忍受就是这种任由宰割的处境,她双手捏成拳头,鼓足所有的气息准备发出尖叫,让自己随着强烈的声波幻化为虚无。忽然手机又响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听着Keren Ann的那首Jardin dhiver,这是她钟爱的一首歌,设为铃声有近一年的时间,可是现在听起来仍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哀婉,惆怅,她几乎忘记了去寻找手机,一滴水从头发上轻轻滑落,顺着肩膀流向胸部,她以为是自己流的眼泪,伸手摸了摸眼眶四周,然后才集中精力辨明方位。听着手机是从茶几旁边发出声音,她趴在地上很快便有了发现,原来手机被地毯盖住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背景照片耀眼的红唇,都不用看名字就知道是童童。滑动接听的时候,余芠看着童童两个字下面那双迷离的双眼,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想起那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差不多有一年了吧,见面没说几句,童童说自己自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她让她设为来电背景,她觉得好笑,这么熟的朋友,都是四十上下的人了,设什么来电照片,那些都是十几岁的小孩才干的事。童童看她扭捏的样子,径直把手机抢过去自己操作了,然后拨通了电话,给她看,这时她才看清那个一点不像童童的童童。童童比她小三岁,也快四十的人了,可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平时不喜欢化妆,穿着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有双高跟鞋还是余芠硬拉着她去买的,可买了过后就没见她穿过,对此,余芠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己不穿高跟鞋的时候数都数的出来,而且绝对是因为搭配的需要。看到照片她吃惊得都忘了调侃,抬头才注意到童童居然是化了妆的,虽然化得并不怎么好。她心里微微一紧,嘴上却说:“你的风格早该变变了。成熟女人装嫩,总有装不下去的时候。一会吃完饭去逛逛?”

接通电话的瞬间,余芠心里想:挂了这个电话之后立刻把那张照片删了。不过,“童童”还是叫得亲热,她准备问问昨晚喝酒的事情,这段时间喝酒喝断片的事情发生得越来越频繁,别说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是和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喝的,第二天她往往什么都记不住。童童却先开口说:“芠姐,钱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余芠脑子里一片空白,脱口而出道:“什么钱?”

“昨晚你自己电话里说的,你说什么钱!算了,这事别再说了,啊?!”童童并没有多做解释。

余芠原本还想再问问,可她脑子里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昨晚通过电话,那昨晚不是童童和自己喝的酒吗?桌上摆着两个杯子,那是和谁喝的呢,除了童童还会带什么人回家喝酒?童童重重地“喂”了一声,这时她才回过神来,童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下午的事什么时候能完?早说好去碧泉谷泡温泉的,李姐今天早上又给我打过电话。麻将,温泉,哎,你说能不能在温泉里打麻将?”说着说着竟自己笑了起来。

余芠有点不知所措,她记不起今天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刚才她就有这种感觉,忙着找电话,没细细想,现在童童这么一说,她骤然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身上如同被保鲜膜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难受极了,听筒里又传来重重的一声“喂”,她忙不迭地说:“好,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她有些茫然,喝了酒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忘的这么彻底吧,难道自己是失忆了,她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想看看昨晚什么时候给童童打的电话,一看才发现惊醒自己的那通电话并不是童童打的,是“柴”,这是谁?她看了和童童的通话记录,昨天晚上十点过有通话,只是十四秒,看来只说了两三句话就挂断了。她又翻看了一下短信,洗澡时听到那个短信原来也是“柴”发的,简短的几个字“下午两点,天和北路高地咖啡,见面说”。她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扫视室内,门口的一双高跟鞋让她心念一动,然后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脚踝,那里还有些隐隐作痛,前两天自己好像就是穿这双鞋扭了脚,在一栋老旧写字楼里,出电梯后地面很不平整,灯光也不好。那栋写字楼的名字叫……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一块锈死的轮盘,移动一点点都十分费力,不仅能听到尖锐刺耳的杂音,还能感觉到锈迹掉落的景象,加,加,加……加宝大厦,这个名字最终跳出来让她舒了一口气,加宝大厦在天山路,那里离天和北路就一条街。她看看时间,已经一点过几分了,赶紧穿上衣服下楼。

余芠斜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一边身体倚靠车门,晒着太阳,吃着在楼下咖啡店买的蛋糕。入秋后的太阳看起来吓人,其实早已没了威力,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挪动一下身体,把略微湿润的头发都掀到一边,眯着眼睛,不去看窗外那些快速移动的景物。一点一点的,几乎是抿着吃蛋糕,时光如此舒缓,什么都不用去想,她希望日子能永远这样。一个急刹车,伴着司机的叫骂,让她从冥思中苏醒,她伸伸脖子,看到一辆电瓶车歪歪扭扭地从大街上横穿而过。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原本平静得如一潭死水的脑子里突然泛起了无数的涟漪,刚上车的时候她还努力想回忆到底今天要和谁见面,却毫无结果,反倒让自己思维停滞,陷入虚空,一个急刹车却让沉寂的记忆恢复活力。

“柴”是一名私家侦探,几天前她去他的位于加宝大厦的办公室找过他,希望他能帮助自己解答何文晋为什么不回家,至于为什么存了个“柴”,她一想起来便忍不住抿嘴偷笑,她去的时候这位先生自我介绍时说:“我姓柴,你叫我柴先生就可以了。”离开的时候,她要了一张他的名片,发现名片上印的名字是柴先生。柴先生的形象其实有点搞笑,远没有电影里的私家侦探那么干练,他个子不高,很瘦,头发有点自然卷,他的刮胡刀似乎有点问题,脸上有好几道伤口,看来都是刮胡子时留下的。她忽然看到司机正透过后视镜瞟自己,顿时有点窘迫,清了清嗓子,问道:“师傅,还要多久?”

“前面拐弯就到了。”

进门前,她看了看表,一点五十六,可能要等一会,柴先生看起来不太像守时的人,她想。她刚对门口的服务员说自己找人,就看到靠窗的卡座上有人向自己招手,定睛一看,自然是柴先生。走过去的时候,她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个咖啡厅并不大,装修也比较简单,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吧台旁边的卡座里有两个女孩,一人在玩手机,一人在玩平板电脑,有个男的在靠墙的椅子上睡觉。坐下后她先对跟着她过来的服务员要了一杯红茶,接着对柴先生嫣然一笑,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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