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心为宗以心为本
(2024-07-02 10:3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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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园散语》 |
《以心为宗
周霄山:
佛家注重“心”,即以心行为主,以修“心”作为重要的法门。因此,修“心”是非常重要的,“佛语心为宗,无门为法门 。”也就是说,佛家的一切宗派,修行的本质都是以修“心”为宗旨,佛法的八万四千法门,其主旨也是修“心”。佛说八万四千法门只是个虚数,原本是用来喻意烦恼之多,而每一种烦恼需要一种法门来断灭,所以,才说法门有八万四千种,这八万四千种法门的真正核心也是以修“心”为主。所以,佛家的修行,更重要的就是修“心”。八万四千法门,其核心与关键就在这个“心”,也就是说,脱离了“心”,那就不再是佛所说的法门。《心经》的核心就是“心”,即心行。
我们每个人的“心”都不一样,但是我们的天性在作决定时之动机,却毫无例外的趋向于自己认为最好的那一种,正如我们穿上的鞋,别人穿上并不一定适合。反之,别人适合的,我们亦未必适合。因此,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穿什么鞋”,所谓的好鞋,更重要的是“穿上者”去适应,否则自会淘汰,因为一切自有因果秩序,没有必要强求。所以,“心”的选择非常重要,这其实也是佛语“心”为宗所说的道理。也就是说,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心”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心”可以帮我们选择,让我们找到最适合于自己的法门。还有,“心”是业障的主要来源之一,因为,起心动念是人们行善行恶的源头,也就是说,心善的人往往会行善,而心不善的人的行为,往往会跟恶有关。再者,“心”其实也是欲望的来源,甚至可以说,我们的所有欲望,都源自于内心的渴求。也就是说,“心”若是没有任何渴求,那么,我们也就不会再执于任何外境的束缚,更不会住于外在的一切,真能够如此,那就是觉悟了,这也是《金刚经》说不住于相的道理。因此,佛家真正的宗旨其实就是“心”。
禅宗又名心宗。心是什么?心就是我们的精神主体和精神作用,或者说思维主体和思维活动。佛家讲见闻觉知,都是讲心。我们在禅堂用功,安住当下,守一不移,一念不生,都是讲心的状态,都是以心为根本。怎么安住当下?我们的心念不要去追过去,也不要去赶未来,让当下这一念安住在正念中,安住在呼吸中,不思前,不想后,安住当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妄想起来了,不要理它;天塌下来了,不要理它。只管照顾自己的心念,只管用自己的功夫。如此修行,如此用功,方有少分相应;否则的话,就是凑热闹,就是浪费光阴。
以心为本,我们每个人都用得上的方法就是六字口诀:专注、清明、绵密。这都是在心地上用功夫。从什么地方专注?从意念上专注,从正念上专注。从什么地方明白?心地明白,心地清明。从什么地方绵密?正念分明的那一念,绵绵密密,中间没有任何妄想插入。功夫绵密,佛号绵密,照顾当下的这一念绵密,都是在心地上用功夫。心如大地,我们能够照管好这一块心地,方寸心地之上就生长出菩提智慧的花果;照顾不好这块心地,它就荒芜了,它就杂草丛生。我们用功夫,就是打扫心地,让心地干干净净,生长一切善根,生长一切善法。所以说“修以心为本”。
从前有一位女施主,经常买花到寺院供养佛。她自己感觉到,每一次把花供在佛前,她的内心就像鲜花一样开放,她顿时融入一片芬芳之中。有一天,当她供好鲜花后,智闲禅师出来见到这位施主,就称赞这位施主说:“你买鲜花供佛,将来一定感得相貌端正、心地光明的果报。”施主听了智闲禅师的赞许,非常欢喜,就向智闲禅师提出一个问题:“大师,我到寺院里来心很安定,可是一回到家里就烦恼重重,思想难以集中,心地难以清净,这该怎么办?”智闲禅师说:“你经常买花来供佛,你一定懂得怎样保持鲜花的芬芳,一定懂得怎样保护鲜花不至于很快枯萎。”这位施主说:“我知道,要保持鲜花的芬芳,一定要经常换水,一定要把花的枝干上腐烂的部分剪掉。因为腐烂的部分会影响花儿吸收水分和养分,所以必须剪掉。花能够经常吸收清洁的水,经常吸收养分,就能保持芬芳。”智闲禅师说:“你这个方法非常好。保持心地的清净就像保持鲜花的芬芳一样,也要经常换水,也要经常把心地的烦恼排除干净。心地的烦恼排除了又会有,有了又排除,日复一日,天天这样做,那么你的心地不管是在寺院还是家庭,都会是清清净净、安详自在。”
智闲禅师进一步开示说:“你的身体就是一座殿堂,你的心灵就是一尊佛像,你的两个耳朵就是晨钟暮鼓,你的呼吸就是悠扬的佛号,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就是道场。每天能够作如是观察,你就一定天天如同在寺院一样。”反过来,如果在寺院不能观察此心,不能不断地吸收佛法的养分,不断地排除烦恼,住在寺院里心地也不见得是清净的。所以,无论是出家修行还是在家修行,一切以心为主。六祖大师告诉我们:“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修行,同样可以开悟,同样可以时刻安住在佛国净土。我们心地清净了,心地光明了,无烦无恼,菩提增长,智慧开发,就是佛国净土现前。如果我们只是追求形式,不知道在心地上用功夫,形式上做得再好,无补实际。
我们认识自己最好的办法是借助他者,在比较中获得澄明,个人如是,文化亦如是。关于中国文化如何,西方文化如何,中西文化有何不同,自西学东渐百余年来,我们已经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进行了反复比较。其中,有两位先生的见解常被援引,堪称透彻精辟。梁漱溟说:“西洋文化是从身体出发,慢慢发展到心的,中国却有些径直从心发出来,而影响了全局。”钱穆认为:西方文化的根底在其灵魂观念,由肉体与灵魂的对立,开出感官与理性、物质与精神、现象与本质、唯物与唯心一系列对立,骨子里是“二元世界观”;中国文化则“舍弃人的灵魂而直言心”,“只认人类之心性而不讲灵魂”,人生的意义、人的不朽等一切问题都在“心”上找安顿,是“现世人心之一元观”。两位先生都认为:与西方文化比较而言,中国文化的原点在于“心”。正是中国独有的心性之学和心性文化,使中国人对宇宙、人生及人自身生命的探询和思考从根本上有别于西方。中国文化直指人心,以心为宗,以心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