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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湖沟往事

(2018-04-22 1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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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龙湖沟往事龙湖沟往事


      每个人的生活轶闻,都是一幅喜怒哀乐随意着墨的五彩画卷;每个人的人生履历,都是一部跌宕起伏精彩不断的言情小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生的故事在不停的演绎着,生命的画卷也像宣纸滴墨般自由晕染。而今,当年过花甲,皓首苍颜之时,不经意回眸一瞥,发现脑海中那几抹重墨浓彩,且又勾勒起思绪的,居然是看似零零落落的儿时轶趣。

       我们这一代共和国的同龄人,天真的童年,大多数都是在无忧无虑之中度过。那个时候,每一个家庭,兄弟姐妹总有好几个,忙忙碌碌的父母极少管教我们,尽管物质较为匮乏,然而,从容的生活总是无拘无束,周围的一切总是那么纯真自然。记得,读上三年级以后,每逢放暑假,住在崎碌的我们,隔三差五总会邻里相邀,徒步前往珠池塭外垂钓、龙湖沟内摸沙蚬。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从新兴街徒步到龙湖沟,要走过现在长平路那段漫长的沙土路,走过现在飞厦社区那个宽敞的旧飞机场,对于我们这些十来岁的孩子来说,那可是一段遥远的路程。每天天刚亮,就要自个儿用苏打粉和好面,烙上两三块面饼,装上一壶水,背上鱼篓,杠上鱼杆,到市场上买上几尾沙虾,然后相邀上路。走过横隔着的汕樟路,当年就是一条两旁栽了一列儿木麻黄树的沙土路,路旁除了曾经存在的体校和潮汕旧民居建筑,基本上都是水田、菜园等原生态的田园风光;进入了现在飞厦一带的旧飞机场,茫茫一片的水泥地上,几乎是寸草不生,一边是浅海滩涂,一边是起伏的沙丘,难以见到一棵可避阳遮阴的大树。走过旧飞机场后,再往前走,就来到了处于现在龙湖小学前侧的龙湖关。当年的龙湖关就是一个涵闸,关内是引自韩江的淡水渠,关外就是潮水涨落的浅海滩涂。不知什么时候起,关外两侧围塭筑起的的土堤,一直延伸到现在海滨花园与集装箱码头之间新涵闸的位置。西侧的塭内,就是现在的丹霞庄、碧霞庄等,东侧的塭内,就是现在的朝阳庄、丹阳庄等。在龙湖关外的涵沟内就可以垂钓,沙尖、狗母什么都有,不时还会钓到大螃蟹;再往东南走,在现在朝阳庄东侧新河沟的土畚关可以钓狗母,再往前走,到珠池塭一个又一个的涵闸口可以钓黄墙、斑猪,偶尔还会碰到吃钓的乖鱼,钓着、走着,有时会沿着土堤一直徒步到妈屿岛对侧现在东海岸的地方钓沙尖、淡甲。人行走在土堤上,涵闸外是波光荡漾的海湾,涵闸内是咸草绿茫茫一片。不管是钓到鱼还是钓不到鱼,好几个小朋友总会伺机嬉闹一番。记忆中最有趣的,就是钓不到鱼时,返回到龙湖关内戏水、摸沙蚬。那时候的沙蚬特便宜,都是闹着玩的。

       旧时的龙湖沟,又被叫做东墩排水沟,曾经为万亩农田提供灌溉用水。自新津河铁洲引入韩江水,一水蜿蜒东奔南走,流经流美、浮东、浮西、北墩、南墩、龙湖,全长13.5公里,从龙湖关流进汕头海湾,沿沟两侧,除了横竖错开的旱田、水田,就是杂乱的荒沙丘,关外又是一连片的海滩,退潮时举目皆是烂滩涂。当时,常常见到围海造塭的村民赤身裸体驾着小舟在海滩涂上劳作。印象中,每逢龙湖关闸退潮放水时,总会出现众多鲮鱼为了躲避入网,逆水溯流时纷纷跃出水面的壮观景象。龙湖关内,沟里是一道清澄透澈的渠水,沟的两岸净是满眼雪白铮亮的沙子,沙堆上栽植了许多郁郁葱葱的木麻黄,木麻黄的后头,不是一畦畦的菜园、番薯地,就是起伏的沙丘,还有乱坟堆。在现在金谷园一带,当时的木麻黄林中,驻有一个部队的军营,军营里有一口井,井里生长着一群并不吃钓的小非洲鲫,大的在前,带着小的在后,整天在井里头巡游。走过军营,来到现在的迎宾桥前,那里就是我们儿时时常戏水的地方。

       那个时候的龙湖沟,沟水清澈见底,成群的小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碰到人一搅和,霎时间就会钻入沟边的草丛里。沟底是软绵绵的细沙,那些金黄的小沙蚬就藏身在细沙中。我们相继脱掉衣服,连裤衩儿也没穿,净身入水,浸泡够了,玩腻了,小鱼儿是不抓的,倒是会摸一些小沙蚬带回家。那时候也没人教,只是凭经验,用心看,就能发现它们。小沙蚬一般不会待在水流湍急的地方,也不会像田螺一样待在有泥土有水草的地方,而是多在沙子干净的角落里。摸沙蚬时,沟水很清很清,深的地方到膝盖,浅的地方及到小腿处,轻轻举步,只要不搅浊沟水,就很容易发现。藏有沙蚬的地方,细沙会有一条细细的小缝,那是小沙蚬留来呼吸用的。那些张开壳正在呼吸的小沙蚬,就更让人一目了然。透明白嫩的蚬肉,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下轻轻地摆动,蚬壳一张一合,难以逃离我们的眼睛。有时候,一个地方的小沙蚬实在太多,我们通常是双手并用,一掬就捧上来。这样,沿着沟底的细沙一路摸过去,毎抓起一把沙子,在水中一晃,细沙就顺着指缝间流走,留在手上的,自然是好几颗金黄色的小沙蚬。放入鱼篓中,再用双手去摸,不一会儿功夫,就能摸到沉甸甸的一篓子。

       沙蚬的学名叫杂色蛤,俗称花蛤,是一种生活在河流沙土里的贝壳类动物,一般栖息于风浪平静、水流畅通的泥沙中。它们的个头只有指甲大小,贝壳呈卵圆形,有密密的弧形花纹,肉味鲜美;外观有淡绿、棕色、淡褐色等颜色。一般来说,生活在沙中的沙蚬是黄色的,呈黑灰色的大都是长在泥土里。它们以浮游小生物植物为食,同时也是鱼虾蟹的美食。

      在龙湖沟里掏来的沙蚬带回家后,用井水养一天,让它把泥沙吐完。大多是用水煮开后,将沙蚬倒进去,稍加些酱油和葱花,就会看到本来紧闭的贝壳立即像花朵一般开放,露出花蕊一般白白的蚬肉,有时连滴油都没加,便可进食了。美味的河珍靓汤,浓浓的乳白,极其清鲜,养生功效还非同寻常,可以退肝火。倘若小便呈见黄褐色,喝蚬汤,一夜之间便让小便退黄。碰上家里人有空,还会来一番卤咸蚬。卤沙蚬时,所用的配料比较多,需要豉油、鱼露、香油、蒜头、辣椒、生姜、芫荽之类等。先是将清水煮沸后关火,倒入洗净的沙蚬,用水温浸泡一下,见到沙蚬微微张口时,马上捞起,沥干水分,加入配料,搅拌均匀。烫沙蚬的时机是整道菜美味的关键。烫得好,蚬壳微开,蚬肉饱满,汤汁恰到其份渗入蚬肉,变得鲜辣可口。入口前先吮吸汤汁,掰开蚬壳,肉粒咸香鲜美、辣中带甜。这种冷盘小菜,是潮汕杂咸中的一个品牌,常见于潮汕早餐的饭桌上,搭配潮汕白粥,在口腔中碰撞出清淡与咸香的味道,直让人难以抗拒。时至今日,偶尔再吃到这种卤咸蚬,好像又回到儿时那个久远的年代,小沙蚬的清甜依然在记忆里萦回。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叶,当年仅有1.6平方公里的汕头经济特区雏形,就在我们儿时戏水摸蚬的龙湖沟侧畔孕育、孵化,昔日这道因流经龙湖村附近而得名的龙湖沟,在日新月异的变迁中见证了特区发展的足迹。一开始,龙湖沟两边筑起石篱,修起马路,接着,我们当年摸沙蚬的地方建起了宽度较之长度还长的迎宾桥,那些通用厂房、龙湖宾馆、管委大楼以及金谷园、金珠园等配套住宅区也随之相继崛起,昔日的荒沙丘已觅无踪迹;踏入20世纪90年代之后,随着龙湖沟两侧土地的加速开发,建南花园、环碧花园、奋发园、丹霞庄等多层、高层住宅区或写字楼相继在两岸矗立,沿天山路的沟畔逐步建成绿化带,并且实现了生活污水与沟水分流。半个世纪以来,龙湖沟从农田灌溉渠到城市排涝沟,从市民唯恐避之不及的臭水沟,到再次引韩入渠,沟水变清,市民畅聚沟畔休闲娱乐;脱去旑旎自然风光,穿上了城市艳丽新衣的龙湖沟,变得更美丽,变得更可亲了。昔日这一整片远离市区的偏僻荒野和海湾浅滩,如今也已成为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区。

       日月如梭,光阴荏苒。儿时那些美好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一幅由五颜六色的彩蝶构成的绚烂风景。那时候还年少,不识愁滋味,那些天真烂漫的日子,还是属于美好的花季。后来,本应属于如花似锦的青春年华,却是与知识的殿堂擦肩而过,在广阔的天地中,不是急流争舸,饱经风霜,就是披星戴月,餐风沐雨。回城后,人生从三十而立走到花甲之年,既往的繁杂往事,在时间的冲刷下,早已变得磨磨糊糊。不过,儿时的轶趣,随着光阴荏苒,世事变迁,记忆的触角越发在心田里突突蠕动,变得越来越触碰心弦,越来越让人萌生惬意。为了寻觅那不曾失去的记忆,尽管我现在就住在龙湖沟旁,还是特地从自己的住宅,沿着龙湖沟旁徒步往返于昔日的龙湖关之间,这一走,似乎还真的获得了一份当年愉悦的感觉。

龙湖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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