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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历史研究忆旧之六:《中国农业通史》编纂

(2022-03-31 10:2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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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中国农业历史学会《中国农业通史》第一次编纂工作会议,于1995年中旬在浙江农业大学召开,我有幸参加了会议。实际上在第一次会议之前,已就此事做过比较长时间的规划与商议。若由发端算起,粗略估计也快三十年了。近来中国农业出版社编辑来信告知,《中国农业通史》各卷已于去年(2019)9月正式发排,这一逶迤数十年之久的编纂工程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颇感欣慰。由于时日久远,当年参加会议的农史专家多已退休、有的已经仙逝(陈文华、董恺忱、郭文韬、李根蟠等)。作为当时比较年轻的学者,许多事情虽然已经淡忘了,但还是有必要做一些回忆以为后来者存查。

当时与会专家认为,编辑编纂《中国农业通史》是农史学科的一项基本建设。编纂这样一部《通史》,可以使人们看到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农业发展的全过程,了解中国农业发展的全貌,弘扬中国农业在历史上的辉煌成就,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服务;并通过总结正反两方面的经验,为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农业提供历史的借鉴。

在第一次编纂工作会议之前,北京的一些专家已就《中国农业通史》各卷承担者,做过初步的分工。大致情况是:原始农业卷由浙江农业大学游修龄承担;夏商西周春秋卷由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陈文华承担;三国两晋南北朝卷由中国农业遗产研究室叶依能承担;北方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卷由西北农业大学张波承担;南方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卷由华南农业大学周肇基承担,其余各卷皆由在京学者承担。

大概感觉到分配给西农的任务有些问题,我在会议上坚持认为,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应纳入相应历史时段去写,单独设卷不符合通史体例,甚至容易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误解与非议;各卷分工应充分考虑各承担单位学术研究的既有基础与优长,若西农古农学研究室承担战国秦汉卷或隋唐农业卷,可得地利之益、就近之便、有体察之利;而南、北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研究,并非西北、华南两家农史单位之强项,则应交由对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有深入研究的单位与个人去承担。大概人微言轻的缘故,有人说分工是已定之事,不容再议。好在总主编游修龄及陈文华、郭文韬、周肇基等专家认为言之有理,专辟时间就此展开商议,并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我的建议。最后大家形成共识:第一卷总论(原谓承担者待定,后确定由中国社科院李根蟠研究员主编);第二卷原始农业卷由浙江农业大学承担,主编游修龄;第三卷古代农业(一),夏商西周春秋卷由江西省社会科学院承担,主编陈文华;第四卷古代农业(二),战国秦汉卷由西北农业大学承担,主编张波后根据编纂工作需要实行双主编制,递增樊志民为主编;第五卷古代农业(三),三国两晋南北朝卷由中国农业遗产研究室承担,主编叶依能;第六卷古代农业(四),隋唐五代卷由华南农业大学承担,主编周肇基;第七卷古代农业(五),宋元卷由北京农业大学承担,主编董恺忱、杨直民;第八卷古代农业(六),明清卷由中国农业博物馆承担,主编闵宗殿;第九卷近代农业卷由中国农业遗产研究室承担,主编郭文韬;第十卷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卷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承担,主编李根蟠、彭世奖;第十一卷附录由中国农业博物馆承担,主编闵宗殿。

后来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纂著过程并没有完全按以上规划执行。总论卷、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卷,虽经数番启动与努力但还是不能完成,以至于到最后取消了设置。三国两晋南北朝卷,由南开大学的王利华教授主编完成。隋唐五代卷,由陕西师范大学的萧正洪教授主编完成。宋元卷改名宋辽夏金元卷,由中科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曾雄生研究员独著。近代农业卷,由中国农博馆曹幸穗研究员主编完成。全书较早成稿的,有原始农业卷2008、夏商西周春秋卷2007和战国秦汉卷2007。当时有如期成稿予以奖励的说法,但在事实并未兑现。

2013年农业部重新启动中国农业通史的编撰工作当时正式决定不再设置少数民族和地区农业卷即便如此还有三卷(总论卷、隋唐五代卷、近代农业卷)没写,两卷(明清卷、附录卷)写成了没出版。会议认为《明清卷》《附录卷》2001年交稿,已经过去十余年了,应该补充新的学术成果。会议确定了总论卷、隋唐五代卷、近代农业卷编写专家和审稿专家。鉴于明清卷、附录卷主编年事已高,并征得同意,两卷增补修订任务由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农史所完成。当时甚至在合同中规定,增补量超过15%,出版时要考虑修订署名问题。然待我历经千辛万苦,增补十余万字交稿后,旧稿主编辩称稿件当年已经请专家审查过,坚称不需要增补修改,甚至以不当主编相威胁。故今天读到的《明清卷》《附录卷》,仍是2001年原稿,我们数年修订和补充的内容缘由此付诸东流。

《中国农业通史》总主编原由德高望重的游修龄教授担任,后以年事已高为由坚辞。大概本课题为农业部重大科研项目的缘故,总主编例由部委首长领衔,以示郑重。近来因某总主编原因,已出版各卷不宜正常发行流通,面临着封面另行调整发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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