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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留香叹黄粑

(2012-01-24 12:40:31)
标签:

黄粑

杂粮

过年

重温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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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润晶莹的黄粑。只是包裹的绳子变成了棉线。要稻草拧成的绳子捆扎,那就是最原始正宗的样子了。黄粑的黄色并不完全是黄糖所致,是它在子里给发酵成最纯正的浅黄色,见之闻之醇香


又吃到小时最爱的黄粑了!
早晨起来,切上黄粑几小片,平底锅滴放少许油,微火煎着。

洗脸刷牙时,黄粑已飘出那种特有的清香,翻个面继续煎,完了倒杯牛奶,加个水果,将煎得金黄的黄粑放入碟子,早餐就有了。
黄粑入口,糯香甜软,唇齿马上生香,眼里随之噙出泪水。

能吃到小时最爱的东西,听上去多么普通平常。然平常事,不常常有;平常物,难得有。

 

与北人比较起来,南人好吃、会吃,尤其特别会做,无论是煮饭还是做菜,都有天赋一般的本领。
单说煮饭,也不是洗了米下锅就完了。小时我就经常吃到各种杂粮米饭,红米饭直接煮,金黄的是玉米饭(还要分粗粒玉米和细玉米),黑墨糍糯的是黑米饭,七彩的是紫米饭,还有红豆饭黄豆饭之类。

母亲就擅做一种放四季豆或红苕丁的糯米饭,做好盛于碗里,金黄雪白上点缀着香葱与腊肉颗,是杂粮米饭中的一绝。

还有在上海吃到的菜饭,也是邻居奶奶的绝活儿,大米加上咸肉粒、芋奶头、鸡毛菜或荠菜,一锅煮干了放在火上转着锅慢慢煨烤,锅底烤出一层金黄的锅粑才算功成。每次煮好了,热腾腾香喷喷送一碗来,吴侬软语站在楼下喊:小凡子~~~~~!我就飞一般下楼去!

 

黄粑是杂粮米饭另一种制作精良、时间可保存更久的版本。
我不十分清楚黄粑如何制作出来,只知道工艺复杂繁琐。一般的家庭,过年虽会制作其它种种吃食,但黄粑是从来不做的,皆因过于繁杂。全是乡下的亲戚做好了送上来,不,是背来,一次背来砖头大的好几十个。
我记得在小姑家里看到过大人们做黄粑的景象,完全与张艺谋的早期电影如出一辙:好几个大火炉呼呼生上,大木盆、大铁锅、大木甑准备若干个,把要做黄粑的粮食──粘米、玉米、糯米、黄豆、黄糖与其它杂粮──磨成浆的磨成浆,蒸熟的蒸熟,捣碎的捣碎,生生熟熟按比例混合在一起,用大木棍搅拌,团成团,包在老竹笋壳里,稻绳扎牢。

再放在排成排的大木甑里蒸上两天两夜,熄火取出的才是黄澄澄、喷香扑鼻的成品黄粑。

 

我到现在还记得大人们穿梭在腾腾蒸气中一边说笑一边忙活的身影,那些身影不仅是童年生活的美好记忆,还反映出那个时候人际关系的一种亲密纯朴。
那时,邻居或亲戚们的关系十分紧密,反正做黄粑的工序与繁杂程度相同,做少了嫌麻烦,做多了吃不了,就干脆几家一起合伙作黄粑,各出多少粮食与劳力,一拍即合,实惠的劳作里不仅多出许多的兴致,更营造出一种丰年富足的快活景象。
黄粑做好了,家什收拾干净了,年也快来了,就各家数着个儿,分头把黄粑背回家。

 

黄粑是一定要过年时节才能做的。寒冬时节做好的食物,内里蒸得透,外有竹笋壳裹得紧实,存放在冰冷的阁楼上,两三月不坏。
吃时取一个出来,切片,放在火炉上炙烤,或锅里油炸,或与米饭一起蒸熟,就得吃了。
别看黄粑只是普通的杂粮小食,许多人家都在做,但要做得好吃,那可是大本领。
我就记得,每年家里许多人家送来的黄粑,形状不同,成色不同,差不多一半好吃,一半不好吃,特别好吃的,总不会超过一两家。
哪种粮食放多了,或放少了,发酵的时间短了或长了,程序火候不对了,蒸的时间不够了,竹笋壳没扎紧实了,都有可能损害它的成色和口感,改都没法儿改。

 

所以做得好的人家,别人心服口服,年头一来,就有人出钱恭敬地去请他们为自家做上几十几百斤黄粑,把一切劳累折算成钱去犒劳了。
一来二去,有些人家就永远不做了,有些人家就专做黄粑了。
做得特别好的那一两家,以后年年就有人排成长队去定制了。
所以黄粑最后就做成了商品出售了。
觉得商品有利可图,以至于不会做的也开始做了,就损了黄粑的威望,败坏了品尝之人的胃口,以至于多少年里,好像再没人喜欢吃黄粑了。

 

世间的道理也真是奇怪,但凡一个东西成为流水线的商品,就意味着与“好吃”绝了缘。
吃过商店里买回家的麻辣火锅底料、腐乳、腊肉、皮蛋之类,就知道事实不争,根本不是那个真正的味道。
早些年的黄粑有上品的口感,是因为粮食是自家种的,黄糖也用最粗糙的那种。食品天然,每道工序全靠手工制作,又有甑子的木香、笋壳与稻草的清香味渗透其中,它才保留那个原始的口感。
流水线作业少不得会碰着铁锈的味道,还要加防腐剂或色素,或进原材料之时考虑到成本,进的不是当年的粮食,大处不到位,小细节不周到,有些地方又太过火了,比如磨得过于精细,制作出来的黄粑,就变成了名义上的那个黄粑。

 

想起在美院读书的头一年,过年时吃到了母亲找到的一品的手工黄粑。
那么好吃,但一时吃不完,带到北京也没地方存放,就专门留了一个放在自己房子的冰箱里,冷冻起来。
想一个学期之后回家,虽然冷冻的时间有半年,稍长,但总还是可以吃的。
就为了冷冻一个黄粑,把整个大冰箱开着了。
半年之后回家打开冰箱,发现黄粑已经发霉,还是不能吃了。原来自己买的房子是新楼,遇上大热天,肯定不止一次停过电,所以黄粑就坏了,还是没吃上。
可见平常物,也难常有的。
此次母亲买回来的仍然是一品的黄粑,我还是如小时那么爱吃,想起来就切一片烤了来吃,为解谗,也为了重温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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