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枫而行：奥本山公墓_一条虚构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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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枫而行：奥本山公墓

(2024-03-15 19:39:09)

标签：

甜美的奥本

花园式墓地

登山宝训

亡灵乐土

向死而生

杂谈

那天和姐姐在镇上蹓跶一圈回家，午后时光已经过半。看长天无云，风轻日暖，遂兴致勃勃邀约朋友：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在主干道疾驶半小时后，我们离开稠密的车流，拐进一条舒适的辅路，在僻静的奥本山附近熄灭引擎，不慌不忙踱进一座旷荡的墓园。

奥本山离哈佛不远，19世纪初是一片静谧的山丘林地，学生们称它“甜美的奥本”，视其为休闲发呆谈情说爱的天然乐园。1831年，植物学家雅各布发现，这片乐园既具有尘世森林的甜美可爱，又不失天国山岭的肃穆庄严，是一处可以用自然之美安抚死亡之灵的绝佳场所。当年夏天，急性子的雅各布就把“甜美的奥本”改建成了米国第一座花园式乡村墓地——奥本山公墓。

初见这片迷人的墓园是在一个盛夏，葱茏的林木让偶然闯入的我以为是进了座公园。这里没有公墓沉闷的横平竖直格局，墓碑也不是刻板的整齐划一，几个学生散坐在精美的石雕下写生，周边只有鸟儿啁啾花儿歌唱，找不到一丝死亡的沉郁凄惶……回家后我对姐姐讲：如果将来能葬在这样的地方，好像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哈。

事隔多年，深秋再见，奥本山公墓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那份与生俱来的恬淡安逸没有丢掉。都市风景让位于广袤静寂的园林，太阳透过糖枫树的缝隙投映在毛茸茸的缓坡上，反射回半空的光线和落叶一起，跳着轻盈欢快的橘红芭蕾。

被岁月浸泡得面容模糊的墓碑，从容分布在以木兰、橡树、樱花、白杨、雪松、杜鹃命名的小径两旁。我细细嗅着空气里每一种植物的味道，在逆光的阴影中辨识碑上的铭文：献给母亲/献给爱人/献给孩子/献给忠犬，以纪念过往的美好。

年轻时感觉大而美的东西，现在再看，往往是小而平的，因为视角不一样，眼界也变了。但并不总是这样，至少，奥本山公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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