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巴尔干半岛游记(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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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黑的战争痕迹中寻思民族交融与大同文化
(2018年5月1日从杜布罗夫尼克经莫斯塔尔到萨拉热窝)
讲到波黑、萨拉热窝,人们想到的是如果说巴尔干是欧洲的火药桶,波黑就是火药桶上的导火线;想到的是长达3年多震惊世界的波黑战争;想到的是70年代中国人人皆知的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枪战腥雨……
波黑的全称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亚共和国”,多民族、多宗教、多文化是其特点。国民主要有信奉穆斯林的波斯尼亚人、信奉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和信奉天主教的克罗地亚人。至今的波黑共和国,有波、塞、克三个民族的三个总统和三个总理,需商得一致共同签署法令来进行国家治理。也正是因为这种多民族多宗教的冲突,在历史上演绎出许许多多的恩怨纠缠和战争冲突。
当我们驶进波黑,即看到四周黑山,稀疏的植被与赤裸的山土,让人感觉得到它的荒芜;而路边的许多建筑的墙上,留有波黑战争留下的明显的弹痕,密密麻麻,让人想起这几乎是离我们最近的现代战争;车行的公路是来回两车道、高低不平而且十分窄小……,所有一切都在提示波黑是巴尔干半岛经济发展滞后、正从战争创伤中复元的发展中国家。
我们先来到这个被称为比萨拉热窝更适合旅游的莫斯塔尔小城。那是一个典型的奥斯曼街区:依河而建的街区,河上大小两座石拱桥是莫斯塔尔的标志,被联合国列为文化遗产。整个莫斯塔尔小城的大理石路上,游人如织。拱桥上的垂直高台跳水,勇敢的跳水表演者从桥上跃下,溅起河中阵阵水花,游人们在清脆的快门声后不禁拍手喝彩。但莫斯塔尔两岸的民族宗教对立仍可见一斑:整个小城到处清真寺林立,伊斯兰文化标识明显,空气中也洋溢着穆斯林人特有的烤肉烟雾和气味,穆斯林的建筑和新建的清真寺主要在内雷特瓦河的东岸;但西岸克罗地亚族新建的天主教堂十分张扬的刺向蓝天,那是一种不同宗教的示威和挑战,还是包容和交融?
当我们慢慢驶近萨拉热窝,看着四面是被希腊人奉为祖先神山的奥林匹斯山围成的山城,想着上世纪90年代的塞尔维亚人对波斯尼亚人长达3年多的围城内战,1万多人丧命、其中大多是妇女儿童等平民血流成河,直到1995年11月在美国代顿签署的《波黑和平框架协议》,波黑战争画上句号,萨拉热窝在曾经的创伤岁月上逐渐恢复。
走进萨拉热窝的城内,到处是宗教冲突和战争创伤的沧桑,也处处是宗教交融的见证:米里雅茨河上的拉丁桥,1914年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大公在此桥头被塞尔维亚青年刺杀,点燃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开创了波黑成为“巴尔干半岛火药桶”的先例;老城区到处可见的清真寺、低矮的商铺、蜿蜒的街巷、烤肉的飘香,让我们联想起中国新疆乌鲁木齐的“大巴扎”,加上街上包着头巾的穆斯林妇女走过,将奥斯曼帝国四百年统治留下的伊斯兰文化明确昭示;老城区西边由奥匈帝国从19世纪开始建起的新城,天主教堂气宇轩昂,街区布局和风貌完全是欧洲风情;东正教堂也以其独特的“洋葱头”风格给萨拉热窝抹上一层姜黄的色彩;更有一座相当规模的犹太教堂矗立……。所有的建筑显示萨拉热窝曾经有一段对各种宗教容忍、共存,被称为“欧洲的耶路撒冷”的和平期。二战后铁托领导的南斯拉夫共和国时期,波黑和平稳定四十几年,许多文化和教育设施均衡配置,放眼而去依山而建的红瓦公寓层层叠叠,城市面积和经济有长足的发展,是一个至今令人们留恋的和平发展年代。尤其是1984年成功举办的冬奥会,成为萨拉热窝人再也没有过的骄傲。
站在萨拉热窝城中半山坡上,看着徐徐落下的夕阳,想着这样一个多种文化、不同宗教交织、多次成为世界大战、国家内战焦土的城市,联想中东、巴尔干、东欧、亚洲各国的民族冲突的恩恩怨怨,思考着:人类能否安然包容和存异求同的和谐,倡导大同和多元并存的民族文化?人们是否应该从战争悲痛中有更多的领悟,让更多的莫斯塔尔、萨拉热窝能走上共存发展的和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