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与愿望
(2006年5月3日
布拉袼 宿Hilton
宾馆)
早餐后全团人员穿上了西装、系上领带,在假日期间游览了捷克风光之后,终于切入本次访问主题――参观捷克莫特大学附属医院。这是捷克,乃至中欧最大的医院。车子走近医院,只见二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医院大楼,一座是蓝白相间,以铝合金扳为外墙材料的新大楼,另一座是与国内70年代建造的医院那样的马赛克外墙的大楼,可以看出已经十分破旧。与我在西欧看过的维也纳总医院等的气派、豪华、现代完全不同,医院建筑确实没有象上海那样被政府和社会抨击的大理石装饰,这反而促使我更想了解这个与我们同样刚从社会主义计划经济走过来的东欧国家医院的运营机制和管理理念。
接待我们的院长在黑色西装内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衬衫,系着同样是紫罗兰色的领带,给我们很异样的感觉。一介绍,果然与我们在座所有“医生兼职院长”的不一样,他是MBA毕业,专职进行医院管理的医院院长。医院有2410床,5367个员工,医院资产3.4亿美金,2005年收入3.5亿美金。一开始提问,我们直入医院补偿机制,结果85%来自社会保险,24%为病人自负,政府拨款只占医院日常经费的1%,但当我们问及“作为医院院长的最大困难是什么?”他并没有象我们想象的那样大谈学科建设、人才培养和医院管理,而是回答:“医院的老大楼需要改建,预算1亿美金,我需要说服政府拨款”,一下子使我体会职业院长的思路和捷克与我们最大的补偿机制差异。然后,谈及的医疗保险制度的改革,他们尽管社会医疗保险筹资和覆盖程度比我们好得多,但医疗保险支付改革与我们的思路是那么的相似!从2001年以前的等额支付、2002年到2004年的项目后付,直到2005年1月开始的按病人按衡定的医保预付。同样的效率与公平的平衡、医疗供给与社会需求的矛盾,与我们有太多的相似,但不同的是:捷克民族与欧洲很多文化一样,不主张斗争,争论,而更多的习惯反思。他们的医患关系从来没有象我们那样的紧张,政府更多的是从制度上给予引导而不是指责,社会给医院更多的是信任而不是质疑。大家都承认医疗问题是个世界性难题,现状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但那需要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或许我们关于医疗改革的讨论真的应该从民族文化的层次上进行一些反思。
人们常说成年人的旅游有一种审美畏却的奇特心理,就是不象年轻人那样直奔最著名的景区。成年人往往把最想看的东西放到最后,即有把最美好的想象酝酿到最后一分钟,享受那种期望的过程;也有一种对现实与幻想不一致、期盼过高后失望的畏却。但我们最后还是来到了我们最期盼的布拉格游览区,理查大桥那雕塑与建筑混为一体的雄伟与文化沉淀的令我震撼;提恩教堂的神圣,尤其那站在布拉格老城山上,看着山下哥德式建筑、巴洛克建筑营造而成的“千塔之城“的景观,我没有失望,我享受着人生并不很多的幻想与现实一致,期盼就在眼前的快乐。
走到了瓦斯拉夫广场,习惯思考政治和历史的我,看着那满街悠闲的捷克人,我凝视着,思索着:捷克民族承受着太多的不公,但他们为什么没有我们东方人那样的民族仇恨和历史屈辱感?且不说公元前捷克民族一直被匈奥帝国、俄罗斯帝国无数次铁蹄蹂躏,也不说二战初期斯大林与希特勒的一纸苏德和平条约就把捷克出卖;世界政治的平衡可以让战后组成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苏联解体后有可以在瞬间肢解成几个国家。。。。。就眼前那“布拉格之春”苏军坦克碾过的瓦斯拉夫广场,似乎也没有在捷克人的骨子里留下很多仇恨的种子。联想德国前总理勃兰特在波兰二战纪念碑前为二战的德国下跪,欧洲人那种习惯为历史反思,将已经不存在和远去的仇恨忘却的文化或许更使我这个崇尚宽容的人赞叹,这或许比我们“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的哲学更为符合世界和平和社会和谐。
最后来到了女儿让我“一定要去看看的”布拉格广场,那是一个在欧洲已经看了太多的广场,一边是个大教堂,中央是一个青铜雕像,围着雕像坐着很多的情侣。但布拉格广场正因为有太多的电影在这里演绎着“布拉格之恋”那样的爱情故事,使所有期盼爱情,渴望幸福的人来到这里,带着那种祈祷的虔诚来到这个象征神秘爱情的地方。来到了那个美丽报时钟前正好是下午13:55,看着那时钟下千人涌动的人们,年轻的情侣牵手欣喜、白发夫妻恩爱相拥……,我深深的体会愿望对人生的巨大影响。报时钟在欢呼中响起,我心中给世界上所有爱着和被爱的人送上真心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