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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活随笔 |
周日一早,我身穿褐色休闲皮夹克,下着褐色细纹灯芯绒裤,脚蹬圆头休闲皮鞋,还戴上了那顶格子鸭舌帽。一身休闲打扮的我,在镜子上照照,象个浪迹天涯的老顽童了,背上了我的摄影双肩包,双手捧着摄影三角架,出门开车只身来到了上海植物园。
刚刚步入摄影发烧圈的我,几次邀约摄影友外出掠影,大家多说冬季万物黯然飘零、一片苍茫而不适合摄影。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寒冬腊月,冒着凌厉疾风,在外滩江边拍摄夜景到子夜;这次看见晚报上说植物园腊梅盛开,我忙不颠地就只身披露踩霜寻觅冬艳。
走进植物园,看见一片葱郁的常青植物,冬季的晨雾给她蒙上一层如新娘婚纱样的朦胧;地上的冬霜更如月夜银光,只是那冬草更为真切玲珑;那充满负离子的冬晨之气,尽管有点鼻凉,我还是忍不住深深吸入,都市希罕的自然洗肺,每次令我如此欣喜。
径直走到那腊梅区,远远就闻到一阵梅香。在冬季,那种自然的花香更显得亲切,想着家里也养着枝腊梅,凑近闻闻也能感受梅香,但与那种走在梅花丛中,自由地闻到的那种浓浓的,随风飘逸的,时而扑鼻刺香,时而清馨淡雅的梅香,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看见那片片梅林,马上打开相机,在快门清脆的响声中,享受快感。尤其那红芯黄瓣的腊梅,更使我叫绝,急忙用那大光圈把她清晰地照下,似乎怕她会被那疾风吹落而浑泥。如机关枪般地横扫了一遍后,才静下心来,寻找几枝单朵的腊梅,架好三角架,用近摄镜、定焦镜,试着各种光圈、速度,反复练习、乐此不疲。
植物园里有不少拿着相机的摄影爱好者,共同的爱好使大家彼此自然熟,很随意地打着招呼,交流着摄影知识。有的专门静候,追摄着各种鸟类;有的从南京的梅园再赶到上海的植物园,就赶着那梅花尽收镜中……,虽然偶有年轻的摄影爱好者,但更多的是与我那样,半百花甲的中年男人。有个旁观的老太好奇地问道:“你们拍的照片作什么用?”,大家相视大笑,回答:“就是喜欢!”
植物园里更多的是老人,他们构成了冬日里令我动心的一抹艳色:进门就看见一群老太,穿着艳丽的织锦棉袄,跳着象秧歌那样的健身舞;草坪边,几个约五、六十岁的中年人,穿着单薄的白色、黄色、篮色的中式对襟练功服,把那手中的长剑舞得银光弧闪;花坛前、榕树下,那几个舞蹈爱好者更是跳得春风得意,一个年已八旬的老者,不时地示范着,又经常地因为气喘而停下坐歇,但由衷的笑容将那晚年的快乐尽写脸上;打太极拳的、羽毛球的、跳绳的、散步的……,我摄下的那戴着耳幔、专注地扯响铃的老者;那个戴着绒线帽、穿着棉鞋在阳光下坐着看报的老伯;还有那每天骑车进园的大爷;那双双漫步的老夫妻,构画的是如此一幅令人心动的冬艳!
是的,人生如四季,在经历了春风得意的少年、枝壮叶盛的青年、秋收辉煌的中年,当进入老年时,应该要找一些自己喜欢和可以享受终身的爱好;应该有几个可以吐心坦腹、相知相伴的朋友。谁说冬季尽是凋零、苍茫与凄凉?莫言只有惆怅、失落与伤感,夕阳中,那抹艳丽依然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