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感受北欧大国瑞典之“水”

（2007年9月8日瑞典卡尔斯塔德Scndic宾馆）

这是一个位于瓦讷恩湖畔、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和挪威奥斯陆中点的瑞典小镇。明天将要离开瑞典前往挪威，望着窗外的阴涩细雨，回味着24小时的瑞典之行，我想起了著名散文家刘思慕的《威尼斯的水和“水”》，他那威尼斯之水除了自然之水，更有美女之“水”；而我的瑞典之行，则是在海水、湖水、雨水中体验一种联想中的北欧强国尚有很大差距的失望之“水”。

我们是从芬兰的图尔库登上驶往斯德哥尔摩的“丝丽雅”豪华客轮，从水路进入瑞典的。从晚上7点半开始，已经有近千人在那拥挤的码头候船厅内等待上船，游客以年长的北欧老人、日本人为多，中国游客在图尔库上船较罕见。看着十二层的豪华游轮早以停泊，迟迟没有登船已使无奈、不耐烦的情绪遍及候船大厅，而喧闹和嘈杂使我疑似是在十年以前的重庆朝天门码头。最后登船时的拥挤和忙乱，让我想起“泰克尼科号”沉船之际的情景，下意识地感到不该如此联想，就静静地走在所有人的最后，那拖沓的脚步已经流露出我的失望。

进入十一层的观景豪华船舱，自誉五星级船上宾馆的设施还算精致，卫生、沐浴、电视等，一应俱全，只是较为陈旧和落后。游轮上的自助餐厅和免税超市面积均很大，很难想象那是在一个海上游轮内。但自助餐的质量，尤其时那免费提供的葡萄酒，超市内的品种，与其昂贵的收费及宣传中的承诺，不免让人有些失望。除了酒吧还较象样，较为狭小的的室内游泳池、只有几个游戏机和二张牌桌的Casino，可能因进入淡季而关闭的露天泳池、剧场表演，再加上几年前曾经乘坐过从赫尔辛基到斯德哥尔摩“维京”游轮的许海风院长的对比描述，大家不免有点遗憾，感到这个游轮有点“水”。更令我懊丧的是上船已经晚上九点，二岸一片漆黑，晨起天上绵绵细雨，使我希望从游轮上拍摄六百里海峡两岸风光的美梦被水泡化。

踏上斯德哥尔摩的码头，天上的阴涩细雨越来越密，按照欧洲旅游几乎千篇一律的王宫、城堡、基督教堂、卫兵换岗的“宫爆鸡丁”的套餐，我们参观了市政厅、城堡岛、舰岛、瓦萨沉船博物馆。走在已经有点破旧的老城区，那被誉为“北欧威尼斯”的水城，显得有些让人阴郁，让我想起西贝柳斯在如此恶劣气候下写下的音乐。

瑞典，作为北欧人口最多和国土最大的国家，似乎一直沉湎在那殖民芬兰、占领挪威、统治丹麦的时代，以十七世纪的豪华战舰瓦萨号为荣。斯德哥尔摩的男人们，往往脸部表情冷峻，回答问题那冷静而傲慢的口气，再配上那北海海盗般的高大身躯，真有些令人寒颤的威慑。但就象那瓦萨号战舰当年由于过于豪华和战炮沉重，出港即翻沉海底；二战期间的瑞典，虽然宣称保持中立，却在德国的淫威下允许纳粹穿越国土，被北欧诸国唾弃；随着挪威从渔业小国向石油出口大国、芬兰以高新技术跻身富国之林，以北欧强国自居的瑞典真给我一种破落、名符其实，有些太“水”的感觉。

但愿只是阴雨把我的心情搞得过于阴涩，阳光下的瑞典或许仍有灿烂。但在月新日异、强国如林的世界竞争中，狂妄自大、只是沉湎在往日强国之梦的国家和民族，多为此而在支付沉重的代价。这些，或许对我们这样的文明古国的崛起能有些可以反思和醒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