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30年前,学《医古文》时,有方孝孺的文章;医古文老师宋书功先生介绍了方孝孺的生平,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转发应可均的文章《方孝孺的人品与艺品》如下:
一提起方孝孺,人们往往想到“靖难”之变。燕军攻破京师后,文武百官多见风转舵,投降燕王。朱棣想借用方孝孺的威信来收揽人心,希望由他撰写即位诏书,但方孝孺坚决不从。
朱棣威胁说:“你不怕被诛九族吗?”方孝孺义正辞严地斥责说:“即使诛我十族又怎样?”朱棣怒不可遏,于是大肆搜捕方孝孺的亲属,还包括他的门生和朋友,在方孝孺面前一一杀害,被杀者共达873人,而方孝孺则被腰斩于南京聚宝门外。
作为建文忠臣的方孝孺,以其悲壮的牺牲体现了高卓的人格,并对后儒产生了很大影响。几百年来,后人对方孝孺的评价是极高的。明代著名戏剧家汤显祖称其“天地正气”;黄宗羲说他是“有明诸儒之首”;胡适说他是“为殉道之了不起的人物”;郭沫若则说他“骨鲠千秋”。
但社会是复杂的,各色人都有,有人漠然处之,也有人热衷于“愚忠”之怪论,似乎不标新立异,不见得其高迈,从中暴露出某些人的古怪心理。
作为宋濂高足的方孝孺,以其醇正的理学而被后儒尊奉为明之学祖、儒者之仪型,方氏学术醇正,文章纵横豪放,出入于苏轼、陈亮之间。其“工文章,醇深雄迈,每一篇出,海内争相传诵”。
方孝孺著作有《侯城集》、《希古堂稿》、《逊志斋集》、《拾遗》10卷等。方孝孺的诗文创作也颇有影响,文论秉承宋濂,但又不为其所拘。
在文道关系上,他主张文以明道,平生以圣贤自期,“一切世俗之事,皆不关怀”,惟以“明王道致太平”为己任。学术上精研程朱,磨勘经史。主张“经世”、“务实”,反对空言。认为儒者之道“必也本诸身,见诸政教”。将修自身行与成物成务的用世相统一。
学的目的是用世,为学不能只读圣贤书,更应当投入“举目欣之”的万物世界。对身外“凡有声音”、“有形者”的“天地日月”、“山川草木”,都应悟其道理,反对离物弃世的心悟和禅冥。儒者之学应有“补世”的治术,以成事功。读圣贤书也应“稽古”以“审时”,“达当世之务”。自称“方氏之学,以行为本”。
“行”首在用世,不是狭义的道德实践。但又允许人们在“宣伦理政教之厚”外,“述风俗江山之美”,“探草木虫鱼之情性,妇人稚子之歌谣”,甚至不妨“博求当世非常可喜之事而述焉”。
他所说的“文”,泛指作品的形式,而“道”则主要是指修齐治平的儒家社会政治之道。他的每篇文章都直接或间接地阐发着他的儒家思想,不但切近现实,见解深刻,灌注着强烈的主体意识,而且词锋浩然,纵横凌厉,形成了发扬蹈厉的风格,继宋濂、刘基等人之后,以嶙嶙风骨进一步扫荡了元末文坛上弥漫的纤弱缛丽的文风。可以说方孝孺的思想理论、为人道德有着完整的体系。
方孝孺且好书画艺术,同样是有很深造诣,《逊志斋集》内有数十首书画题诗,可见一斑。可是未见真迹。根据现存的对联、中堂、立轴、手卷、碑文、书法临摹等藏品,均有很高的欣赏价值。
方孝孺善写松竹,凛然直节,风范高标。苍劲一如其人,存世有《松石图》、《二柏一石图》、《枯木竹石》、《报喜图》等作品,尤其是《报喜图》,是建文二年作品,上面画有12只喜鹊,在苍松枝上跳跃,形态各异,但喜形于色,借鉴民间“喜上眉梢”之意,反映出他对建文新朝的拥护。
书法更得到大家的好评,明王世贞评其书法“不以书名,而刚正不折之气,流溢笔墨间。”存世有《楷书张忠定公字轴》颜体端楷,端庄刚节之态,有明一代故不待言,清代颜书名家何子贞、钱南园辈,亦难望其项背。
书语称张氏,性直劲,励名节,治蜀有惠政,民爱如父母。张氏此诗有匡扶天下济世为民之志,盖方、张皆同道中人,“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非寻常独善其身之流。书品即人品,以品格而言,此书当在善书者书之上,为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行书自述诗》题识“东上高山望五湖,云涛烟浪起天隅,不知范蠡乘舟后,更有功臣继钟无。后学方孝孺自述”,写出了自己的心态;手卷《草书七言诗》题识:“特进群公表,天人夙法升,霜蹄千里骏,风翮九霄鹏。服礼求毫发捱思忘寝兴,圣情常有眷,朝退若无凭,仙醴青泻蚁,…洪武二十五年夏六月书于澄鉴堂。方孝孺。”其笔意奔放,体势连绵。
内有青宫少保孙尔准跋:“…卷中书汝阳郡王诗,殆以贺,褚自寓,书法劲正,犹有握拳透爪气象,真迹无疑,可宝也。道光十年上元前一日凤书先生属题。”还有少穆林则徐跋:“中直之气溢于行间,书以人重能合,观者起敬,诓以只画诸法尽其能事哉。道光庚寅三月将诣京师,传装题应,同书先生属。”
方孝孺临摹作品有《临柳公权书》、《临麻姑仙坛记》等等,海瑞在《方孝孺临麻姑仙坛记跋》中说:“国初方列之概,无异平原复生。追念及之,可歌可泣。”
现存方孝孺书画作品甚多,而作为宁海人,真品收藏之少,也无研究的热情,实在有愧于与方氏同乡,今作此文以抛砖引玉,希望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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