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桐《日记》自娱自乐
(2014-02-18 07: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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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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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桐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清末权力中枢官场上的一位重量级人物。联系当时清廷对内对外政坛波云诡谲、一步三惊的政治斗争,那桐官场钻营能够保持只升不降,从银库一位普通郎中擢升至皇族内阁协理大臣,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据对《那桐日记》有深刻研究的近代史学者孔祥吉先生在《清人日记研究》中说:“那桐为人城府甚深,慎于言辞,性格内向,遇事心平气和,一般不形诸辞色。他长期养成一种习惯,喜欢在内心深处琢磨事情,既不发之于言,也不形之于色。任凭风浪起,那桐总是沉着应对。这种沉稳的性格,在日记中得到充分体现,也使他能在风云激荡、变幻莫测的政治舞台上,立于不败之地。”
仔细阅读孔先生编附在专著后面、从“光绪十六年至宣统三年”(1890年——1911年)的“《那桐日记》重要事件与人物索引”,笔者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日记》就是一本流水账,很少记载那个时代的重大国内外事件,而里面大量充斥了“赴约”、“送节敬”、“进呈礼物”、“赏银”、“留饭”、“门人来拜”等等难以数记的相同字样。它就是小集团之内的一种自娱自乐,无关乎封建官场曾大肆宣扬的所谓“民生”。有一个词可以很形象地描述它:弹冠相庆。一部日记,就是封建官场一小撮集团的一部游戏剧本。这里没有晚清中国的命运,人民的前途。它是官场明星“爸爸去哪儿”式的真人秀(结合那个时代,用“处惊不变”一词来描写那桐可谓非常确切)。
清朝灭亡以后,皇室遗族载涛在《载沣与袁世凯的矛盾》一文中说:“那桐亦是著名大贪污分子,拿钱走他的门路者,大有其人。在当时的朝局,已成为公开之秘密。奕劻和那桐及那、袁两家彼此皆系姻亲,关系密切,他们三角勾结,袁之阴谋始得实现。”(注:官场联姻不仅仅那、袁两家,这种裙带政治婚姻是封建时代的特色,它维系了顽固守旧统治。)
民国初十数年,史笔记载了大量的满清族人对旧集团内部各类各层人物的痛骂指责之辞,虽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其实正如时人大学者王国维所说:是一种社会合力,是“悲剧之美”),但确有“屙不出屎怪马桶”之嫌。据那桐在“光绪三十一年六月初一日”(1905年)记载:
“早赴颐和园,外务部值日,两宫在仁寿殿召见,垂询日俄战事甚详。皇太后谕:尔近来办事甚历练,将来朝廷大事全仗你了。”
“朝廷大事全仗你了”,在那个皇权“圣明”金口一言九鼎的年代,慈禧太后此言,是否正是那桐在同期内忧外患而又小集团自娱自乐中一路攀升、昂首阔步如履平地的护身符呢?这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