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在写诗的路上
(2024-09-23 11: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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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斯苏格兰农民诗人写诗的经历我那田家之歌我只顾把诗来吟 |
彭斯:在写诗的路上
我们谈的是诗人彭斯,自然主要应该谈他的诗。以彭斯实实在在的农民身份(非常可能他的八代祖先十八代祖先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只在私塾里读了那么三年书,想来写诗,想成为一个有名气的诗人,自然会让别的人觉得他的希望有些渺茫,实际上彭斯自己也觉得希望非常渺茫。请看彭斯自己在《给詹姆士·史密斯的诗简》中的叙述:
老实人,要当心,我警告你,
你会显丑丟人。
“别的诗人比你强万分,
精通希腊文,又有大学问,
满以为未来时代的人
对他们的债已欠定,
到如今,他们那默默无闻的诗文
被虫蛀得碎零零。”
那末,再见吧,我不再希望
桂枝装饰我诗神的额上!
今后我将在田里游荡,
忙碌的耕犁嘎嘎响过,
让僻静的深山幽谷欣赏
我那田家之歌。
我将自由自在地遨游,
光阴飞逝,永不停留,
等命运掐断这脆弱的线头,
那时谁也不知,
我与无名的死者躺在一头
被遗忘,终于消逝。 [1]
彭斯自知自己是苦命的底层的穷人,虽然经常有写诗的冲动,但不必说别人怎么讲,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精通希腊文,又有大学问”的人,写了一辈子诗,到最后,“他们那默默无闻的诗文/被虫蛀得碎零零”,毫无成就。彭斯也想放弃,也想安心去作一个农人,耕耘一生而直到死亡。在下面的诗句中,他也曾想象自己只顾纵情享受人生的快乐。这首诗稍微长一些,在诗中彭斯的思绪不断变化。稍后的一节中,他描绘自己的情形道是:
彭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这写诗的路能否走得通。他没有遵循、甚至也不懂诗人成名的“规律和途径”,只是摸索着、“弯弯曲曲地前进”。最大的可能,则是失败的结局。再往后,离诗篇结束不远的地方,彭斯写道:
我就会坐在寒酸的饭菜旁,
管它是稀粥还是稀汤,
我的脸欢笑,
只要我的诗神没有忘
做他的祷告。”
我从不投出焦灼的眼光,
看看耳朵后,瞧瞧鼻子旁;
恶运的拳头我俯身躲让,
只要有法可寻;
和忧愁、散文世仇结上,
我只顾把诗来吟。 [3]
这两节诗的第一节是彭斯向上天、上帝祷告的最后一部分。在前面他曾说过,“我别无他求,请赐给我呀/诗歌一行又一行”,彭斯写诗的心是绝对不会死的。在这一节里,句句都是穷人的话,穷人的念头。只要上天能让他身体健壮,只要上天在听着他的祈求(并能眷顾他),他吃再差的饭菜都心中高兴,脸上是欢乐。最后一节是彭斯向他的诗友的表白,他心中沉稳,不焦虑。遇到“恶运的拳头”,他会“俯身躲让”;这不是豪言壮语,而是面对现实人生的无奈的、也是理智的选择。最后表示,他不会去写别的文体,他会把毕生全部的心力,用在诗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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