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笋,历来为人们所喜爱,吃笋的历史,至少可追溯到西周。笋之鲜美,许多人认为肉之不及。由笋到竹,文人雅士们爱它终身。对于笋的吃法,古时较严谨的要求便是不可用刀,不可剥壳,不用水洗,这“三不”显然阻挡了许多爱笋之人的去路,上好的鲜笋吃法该是如何呢?清代医家顾仲的《养小录》讲,将刚挖回来的鲜笋,掏空笋心,然后填上肉馅,以箬包之,砻糠煨熟后,去掉外箬,随剥随吃,味美而且十分有趣。箬,也是一种竹子,其叶宽大,可用来包粽子,也可以用来编竹笠。
倘若自家种竹,吃笋是极为便利的事,适逢笋子长成,盗笋之事也会经常遇到。头天下午还看见泥土外冒出新桩,第二天便不见踪影,干枯的竹叶旁边只剩下小小的泥坑。盗窃为世人不齿,然而盗笋却不令人生厌。古时有许多关于盗笋的趣事,《华阳国志》记录何随人发现自家的笋园里有盗笋之人,既怕惊扰了盗贼,也怕盗贼见到自己,脱下脚上的鞋子,手提着小心翼翼地回家。对于雅士而言,成人之美,无处不在。
故乡的屋后有一大片竹林,雨后的春笋长得极快,然而吃笋者极少,舍不得吃,大家都盼着每个笋子都能长成漂亮的成竹,成竹砍下,可以编成许多用具,自家留用也好,拿去集市就变成了挣钱的门道。偶有邻居刨了鲜笋拿到集市上去叫卖,碰上熟人往往又会送了出去。
春笋长到六月,有的便有半大人高,那时便再无人食它。但有一个家伙穿着黄金甲,六只长足细刺般牢牢地嵌进嫩竹或高高的竹笋上,倘若捉他,捏住后背,要用劲才能拔下来。它们还长着坚硬的如吸管功能一样的口器,一下钻进笋子里,吸食里面的汁液。这是成年的竹虫,也是小孩子的玩具。把竹虫捉回家,掰掉有刺的长足,仅剩下几只大腿,然后把洗锅用的刷把细竹签选上一根插进大腿,拿着竹签往空中一舞,竹虫也就跟着扇动翅膀,天热的时候,举着飞舞的竹虫放在眼前,就好似得到一台微型风扇。竹虫飞得久了,也就累了,待孩子也玩累的时候,就把它保护翅膀的背壳取下,往火里一烧,卡哧卡哧地,焦香肉嫩,是不可多得的天然美味。现在想来,颇有些残忍。
有位台湾诗人说,他曾吃到过一次鮮得魂儿都裂咀笑了的“醃笃鮮”,乃至成了乡情美食中的极品之忆。我对江南菜并不熟悉,经人提点,略知它是杭帮菜和苏帮菜里最具代表性的菜肴之一,大致是将咸肉、笋子、鲜肉熳火煨炖而成。这里的笋子是世间最金贵最会做媒的红娘,它在水里轻柔地诠释着青春与成熟各自的妙趣,新人旧人都各展妩媚,再用自家之长补其不足之处,使一锅温暖的汤散发深厚而悠长的鲜香之气,实在让人难以割舍,魂牵梦萦。
【所用料】
鲜兔肉 400克 水发雷笋100克 鲜茶树菇80克 酱油1/2汤匙
草菇老抽1茶匙 黄酒1/2汤匙 五香粉1茶匙 盐适量 细青椒3个
红小米辣3个 大蒜3粒 大葱1段 姜少许 花椒1/2汤匙
冬菜30克 菜油1斤(实耗4汤匙) 鸡精1茶匙 干淀粉1/2汤匙
【这样做】
1、将雷笋洗净切丁,鲜茶树菇杆切丁。
2、生姜大蒜切末,青红辣椒切小段。
3、兔肉洗净去骨,取肉切成丁,加入黄酒、五香粉、老抽、适量盐搅拌均匀腌10分钟。
4、取干淀粉加少许水,成稍浓的芡汁倒入兔丁中,搅拌均匀。
5、锅内烧菜油,中火让油烧掉泡沫后,加入兔丁炸至金黄色捞出沥油。
6、再将笋丁和茶树菇丁炸去大部分水分,待茶树菇有深皱纹时捞出沥油。
7、另起锅,放2汤匙刚刚炸过的底油,放入花椒炒香后加姜葱蒜炒香。
8、放入笋丁和茶树菇丁,放1/2汤匙酱油后,放些许盐炒均匀。
9、放入冬菜炒匀。
10、放入兔丁和辣椒。
11、炒均匀出香味。
12、调入鸡精炒匀,关火。
小贴士:
1、没有菜油,可用其他。炒笋丁时放盐一定要谨慎。
2、买不到冬菜,可买宜宾碎米芽菜,但记得先炒,而且少放盐,它很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