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我们一生的家常菜【香菇碗豆炒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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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猪肉类 |
一场绵绵春雨过后,李花次第飘落,还是前日刚刚摘过一些碗豆尖,如今又旺盛地抽出了鲜嫩的新藤,又摘回去,以清水略洗,在酥肉汤煮熟将起锅时,放上一些,待水复开后便盛出食用。放上餐桌,满眼的黄绿交错,生气灵动,吃在嘴里,像是咬住了春天。
每日都有城中人到山上步行养行,时而会有他们呼喊的声音出现,村民一开始以为有意外出现,大家开门结伴前去探个究竟,久了便懂得这是咆哮疗法,能排解郁气,然而谁都没好意思效仿过。也有人爱背着工具,爬完山后,跑到田间地头去找野菜,但凡能吃的,都能被她们悉数找出来,一一除尽。如此,是文雅一些的人物,也有带着共产理想的豪放之人,碰到自己喜欢的蔬菜,顺手割下装在包里,快快往城里赶去。免不了,次日被主人没好言语地骂几句,也便没了下文。碗豆尖出来的时候,村民的心尤其紧张,碗豆尖价格贵,但不压称,一分地里出不了多少成品,便时常会去打探情况。胆子特别大的,见有人在地里忙活时,就在稍远的地方,埋头找野菜,顺带摘些碗豆尖,没有下手摘的人,被同伴骂为傻瓜。渐渐地,村民们将这类人归结为土匪。
再来两场雨,碗豆就渐渐开花了,紫色、粉红、纯白夹杂着绽放,伴着悠悠的绿,在春风的吹拂下,就成了一片灵动的花海。这时的碗豆尖没人再吃,能在嘴里打成纤维粑粑。
鲜嫩的豆荚,扁着长开,似月,又似外婆家的小船,温柔地承载着春天的梦幻。生吃,青甜脆嫩,男孩子放学回家,在邻里地里偷食碗豆荚的画面依旧在脑海里活现,直到豆粒浑圆壮实,把豆荚壳撑成一所饱满的宫殿。要吃青碗豆,这时便连跟带藤把它扯回家,再摘荚剥壳,放些辣椒或者肉末同炒,孩子往往多添一碗饭。若是任碗豆生长,叶子渐渐枯黄,豆荚壳渐渐发白,最后干而皱,倾其一生,便可作种,或是被取出晒成干碗豆。暑天里,一个锅里煮着清幽的菜稀饭,另一个则嘣嘣地炒着碗豆,又是一碗接一碗地吃,一发不可收拾。
南方城市,鲜有鲜豆荚。有些商贩动动脑筋,将粒大而干的碗豆,泡在色素水里,不几日,碗豆就绿幽幽地鼓胀着,吃在嘴里粉粉绵绵,却总是心有芥蒂。